“碧池，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王爺爲什麼這麼暴躁呢。”
“還不是因爲那個夜凰！她殺了王爺母妃，王爺很生氣，就變得跟個活火山似的。別想了，睡吧！王爺很愛乾淨，咱們下午還得幹活呢……”
沒啥煩惱的碧蓮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默傾城一箇中午都沒睡，她還研究了一下臉上的這種特製黑碳膏，就算流汗也不會弄掉，效果賊好！
下午剛打掃了一柱香時間，碧蓮就捂着肚子：“碧池，你先掃，我肚子疼，去一下廁所。”
默傾城搖頭，夏天的東西容易壞，那小丫鬟竟然藏着一塊餅，放餿了才吃。肚子不難受纔怪。
她懶洋洋的道：“哦，你快點回來噢。”
中午沒睡，下午犯困，空氣中熱浪滾滾，好像輕輕活動一下身體都能蒸出二兩熱氣，掃了兩掃把就汗流浹背。
“真累啊！”
揉着肩膀坐在花臺上，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想。
到底該怎麼以丫鬟身份接觸他呢。
這三等丫鬟還真是苦力活兒，冬天還好，這夏天真是要命的節奏。
吃的瞎，給的扎。
默傾城想着想着，習慣性的就躺在花臺上睡覺，這是以前在蒹葭園時遺留下來的壞習慣。
感覺剛睡着，耳邊就響起一道冷聲。
“誰準你睡在這裡的。”
默傾城腦袋嗡的一聲。
“找死嗎？”
那道華麗的男中音帶着霹靂涼薄的刺骨，沐雪園氣氛如嚴冬臘月般冰冷。
默傾城心道，尼瑪糟了。
沒想好怎麼應對，這大boss就回來了！
她裝作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拿着掃把垂頭恭敬道。
“王爺，奴婢這就告退。”
夜神翼最近在鬼王府見到的丫鬟，但凡看到他，無不是嚇得屁滾尿流逃走，沒想到還有一個不怕死的，敢在沐雪園偷偷睡覺。
掃了一眼這張黑黝黝的臉，似乎有點印象。
新來的。
“你很有膽子。”
默傾城垂着頭，翻個沒人看到的白眼，這才垂眸道：“來鬼王府做事的都很有膽子。”
夜神翼俊臉上有一絲殘忍的意味：“這就是月奴調教的新丫鬟。你不怕本王生氣殺了你嗎？擡起頭來！”
默傾城壓抑着心中的恐慌，緩緩擡起頭，一張小黑臉看向對面的黑髮紫眸男人。
饒是對這張臉極其熟悉，她的眼神也不敢露出半絲熟悉，眼神裡表露着十足的上下階層又有恭敬。
唯獨沒有仰慕和愛。
“奴婢相信王爺是個仁慈優秀的人，絕對不是外面傳聞的那樣濫殺無辜草菅人命！”
夜神翼看到她的臉時，微微錯愕了一下。
真黑。
這雙眼倒是挺好看，對他只有恭敬沒有恐懼。
“那你錯了。本王就是個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的人。”
默傾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但也和了她的心意，她從容的道：“那王爺又何必憤怒夜凰殺了容妃娘娘。”
夜神翼的眼瞳倏然收縮：“大膽！你說什麼？”
她挺直腰背：“奴婢說，王爺您都可以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爲什麼夜凰不行呢？更何況容妃和夜凰還有過節。殺了她也是死有餘辜。在您眼中，容妃的命是人命，那些丫鬟的命就跟螻蟻般不如。夜凰殺了容妃，罪大惡極。那麼在那些莫名其妙死掉的丫鬟父母眼中，您又何嘗不是殺人的儈子手。至少夜凰沒有濫殺無辜！您只是仗着自己東陵第一高手的威名罷了。若是出現一個比您更厲害的，你肯定已經死一萬次了！”
夜神翼覺得她說話的態度很像是某個人，他越發不耐煩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每個字都在加速你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