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死命的抱着月奴,月奴瘋狂的掙扎着,瞪着一雙野獸般的紅眼。
“應該她滾出麒麟王府!滾出京城!滾出東陵!如果這個世界一命換一命,血債血償該多好!你這個該下地獄的狐狸精!”
不能動手殺了眼前的白髮少女,月奴氣的只能朝着她臉上吐着口水。
那口水直接飛到默傾城的頭髮上。
“你爲什麼不去死啊!他都死了,你還有什麼臉活着?你說啊你!你能一夜白頭,說明你愛他啊,那就去死啊!趕緊死了也乾淨,你知不知道你很礙眼——!我家主人死了,你爲什麼還活着!”
默傾城沒有動彈。
依然半垂着眸,沉默着。
甚至也沒有擦去吐在頭髮上的口水。
鬼奴板着臉訓斥着:“月奴,你是怎麼回事啊!你有點規矩,尊卑大小都忘記了嗎?”
月奴被控制着,扭過頭,像個瘋子般的吼着,“尊卑?現在跟我談尊卑?我尊的是夜神翼,她算哪根蔥啊!”
又朝着默傾城啐了一口唾沫!
“不就是一個麻雀,自從傍上麒麟王府後就飛上枝頭了!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成了真鳳之血……”
鬼奴知道默傾城不是那種人,月奴現在的樣子純粹是夜神翼死亡帶來的心理陰影,讓她徹底爆發,爲了讓她冷靜下來。
啪!
揚手就是一巴掌!
月奴捂着臉,瞪大的眸中含着淚光。
“你打我!”
鬼奴看着月奴紅彤彤的眼睛,像個失去愛人的可憐蟲,冷聲道。
“我打的就是你。她是主人愛的女人,不是你有資格評論的!”
月奴撫着臉,冷笑,“主人愛的?可是主人已經死了啊。我的主人爲了這個白癡女人死了!我憑什麼不罵她!”
看向默傾城的眼跟刀子般鋒利。
假設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想必默傾城已經死了幾千次了。
默傾城知道月奴是因愛生恨。
她有多愛夜神翼那個主人,就有多厭惡還活着的她。
她薄脣微張,似笑非笑的道:“雖然你今天說了很多令人討厭的話,但是我不會殺你。”
月奴破罐子破摔的怒咆着。
“你要殺就殺吧,你害的人還少嗎?先是搞的將軍府接近垮臺,再是容妃,緊跟着是王爺,你還想害死誰呢!你現在殺了我也不奇怪,橫豎這麒麟王府天生就被你克的死死,都說我家王爺是天煞孤星,我看你纔是,誰沾上你誰倒黴!”
月奴連珠帶炮似的出聲。
說的默傾城又一次沉默了。
鬼奴捂着月奴的嘴,拼命的把她往外面拖,邊拖還邊勸道。
“月奴,冷靜!冷靜……”
月奴奮力掙扎着,臨走前還用腳踹了一下默傾城的腹部,這才被鬼奴拖着離開,還邊嚎着。
“你叫我怎麼冷靜……他死了啊……”
聽着二人漸行漸遠的聲音。
默傾城站在原地,再度擡頭,掃了一眼那清朗的天空。
嘴角扯開一道複雜的笑。
用手抹去了頭髮上的唾沫,她不發一語的向鬼王府外面走去。
一路上還有下人看到她,不時的行禮着。
他們有多禮貌,剛纔月奴的話就在默傾城的腦中迴盪的有多劇烈。
我是罪人。
我十惡不赦。
我不該出現。
是我害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