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逃出魔窟一般的三個嬤嬤。
“李嬤嬤，這默二一定是瘋了！”
“咱們要不要叫幾個侍衛暗中教訓一頓這醜妃，也好給李嬤嬤您出口惡氣……”
兩個老嬤嬤雞一嘴鵝一嘴的嘟囔着憤慨着，恨不得將默傾城扒皮拆骨，生吞活剝。
最爲生氣的李嬤嬤卻意外的冷靜。
“不行！”
那嬤嬤眉毛一攏，“可是今天……”
李嬤嬤眼中閃過一抹毫光，揉着撞疼的脊背和後腰，滿臉厲色。
“難道你以爲我想嚥下這口氣嗎？你們也不想想，爲甚太子妃受辱後都只能忍氣吞聲！就因爲那醜妃現在瘋了傻了……”
“俗話說的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瘋了後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情兒！要是讓侍衛過去收拾她，萬一她反抗，真的死了？這害死一個太子側妃的罪名咱們可擔待不起。”
另外兩個嬤嬤聽後覺得甚有道理。
“那我們……”
“她要什麼給她什麼。橫豎她現在就只是個癡呆瘋子，我們也沒有損失。殿下也不會臨幸她，沒有殿下的寵幸，那偏院跟冷宮也差不釐。我就看看一個瘋子在冷宮內能整出什麼名堂兒！”
“李嬤嬤教訓的是。”
李嬤嬤算是深宮裡培養出來的很有眼力見兒和主意的那種嬤嬤，知道厲害關係，便不打算正面和默傾城交鋒，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收拾默傾城。
……
襲月愣是沒想到一個時辰後，竟然有婢女來偏院，送來了一堆美食，那婢女態度也是恭敬有加，不敢有所怠慢。
“哇……糖醋排骨，滷酥鴨，麻婆豆腐，清蒸魚，蘿蔔牛肉湯。還有四道點心，杏仁酪，豌豆黃，炸年糕，三色蛋！！小姐……”
翻開食盒，襲月就驚得不得了，小丫鬟大概是跟着默傾城嫁入東宮的這個月吃了不少苦，所以格外震驚。
倒是默傾城，一片雲淡風輕，拍拍她的肩。
“坐下，一起吃！”
襲月擺着手，連連搖頭：“小姐，不用不用，奴婢是奴婢，怎麼可以跟小姐一起吃。”
“我說一起就一起，哪來那麼多廢話。這偏院就你我二人，這些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再說，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啊！”
清楚上下尊卑有別的襲月哪敢逾矩，“可是……”
默傾城假裝臉一沉，“再說廢話我就要把你逐離我身邊了。”
“不要，小姐！”
襲月緊張的抱着默傾城的手臂。
默傾城看着小丫頭，低笑着說。
“那就乖~坐下一起吃。你跟着我受罪吃苦那麼多年，從今天起，也該苦盡甘來了，我們是主僕，一條繩上的螞蚱。有我就有你。不離也不棄。肝膽相照，福禍相依。”
不管前世今生。默傾城一直清楚人與人之間，你對人好，人才能回你好。
主僕更是如此。
默傾城不疾不徐的道，“我許你，沒人的時候無須計較禮數。有人的時候咱們再講究身份。”
以前小姐也很善良溫柔，從未打罵過襲月。
但是襲月仍然覺得今天的小姐變了。
變得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站在她身邊很安心，那雙漆黑的眸子閃爍着傲然的光。
自信，傲骨錚錚，所向披靡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