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枯木老人

表面看似單純的入學新生考驗,不知不覺中演變成一場血腥的殺戮。這些甚至還沒達到融魄境界的菜鳥,一個個見人就起衝突,沒有任何的緣由。

醉魂迷霧,難道真的就如此厲害?那麼聖魂學院的高層就當真一點也不知情?一直當做天然形成,甚至還用它作爲新生能力試煉的標準?

趙天翊一路跟蹤,腦海中不斷浮現各種疑問。就連魄之力九重的段紅菱,在身體極度虛弱之下都會被迷霧所影響。但當時自己也差不多,爲什麼沒有半點感覺?

思索之下,前方的路似乎越走越荒涼。左右兩邊漸漸地沒有樹木,或者只剩下一些枯枝黃葉。而趙天翊前面的人,越來越多,規律的排成一列,有序的前進。

這時候,迎面突兀的刮來一陣狂風,將地上的黃葉,沙粒金屬捲起。趙天翊眉頭一皺,本能的舉起袖袍遮擋。但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人,消失不見。

目光一凜,袖袍狠狠一甩。一股勁風將迷霧吹散,眼神凌厲的四周一掃,哪裡還有半個人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已經失去自主意識,怎麼可能這麼快!

疾步上前,趙天翊在幾個轉身查探之後,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剛纔的狂風,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一定是有人想阻止他發現什麼,所以……

但是,事情越是這樣發展,趙天翊就越是覺得不對。聯想到之前在學院之中,新生接見儀式的時候。爲什麼校長要特別見他?爲什麼他既沒有被選上,也沒有在考驗之列?難道還是因爲他身體的特殊性,所以早知道不會被醉魂迷霧所控制?

冷風拂過,衣袍呼呼地作響。趙天翊面色陰沉,深邃的盯着前方。在那一層灰白色的,濃厚的霧氣後面,究竟隱藏着什麼秘密?聖魂學院,又在計劃着什麼?

寒光閃過,趙天翊作勢就要向前繼續追蹤。就在此時,一隻手突然搭在他的肩上:“小娃娃,有些事以你現在的能力,還是不要追根究底的好!”

心中一驚,手中本能的動作。變掌爲爪,反手一扣,將對方手腕扣住。身形一轉:“你是什麼人!”下一秒,突然感覺手裡一空,對方詭異的脫離他的擒拿。

“呵呵……你這個年紀,能有如此敏銳的反應能力,着實不錯啊!只是你的氣息,爲何會如此的不穩定?時而幾乎撐爆筋脈,時而又如同一潭死水。”

雙眼微眯,趙天翊的警惕依舊沒有放鬆。就在剛纔短短几個呼吸之間,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此人的出現?或者說一直跟蹤也不是不可能。

“你到底是什麼人?看樣子,你似乎一切都知道?”

眼前之人,不就是將他與段紅菱帶回小屋中的老頭嗎?趙天翊一直不明白,這聖魂後山之上,醉魂迷霧長久不散,他一個探查不到魄之力波動的老頭還能清醒?

“老朽知不知道,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的處境。”說話間,老頭那看似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抹神秘。他相信趙天翊,應該可以明白什麼意思。

果然,趙天翊面色一冷,不着痕跡的向四周的上方瞥了一眼:“看來這一切都早有預謀啊?包括我自己,也成爲他們實驗的對象?”

趙天翊不敢想象,從聖魂學院創立以來,這後山之中就應該存在醉魂迷霧。那麼每一屆那些考驗失敗的學員,難道都留在這兒變成行屍走肉?又會在哪兒呢?

“小娃娃,聽老朽一句勸。趁你現在知道的不多,趕緊回去帶着那個女娃衝出去。以你現在的能力,單純的走出這裡,還是能做到的。不然晚了就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老頭還想說什麼。空間中突然襲來一股強大的氣勁,樹林之中彷彿颳起一股旋風,一道道黑影陸續的落在趙天翊的四周:“現在想走?已經晚了!”

臉色頃刻間冰寒之極,趙天翊掃過四面的黑衣人:“呵呵…能不能有點新意?每次都是一樣的造型,一樣的話,不覺得膩嗎?怎麼?目標又是我?”

“枯木老頭,你多次壞我們主人的好事,原本看你行將就木,不想做得太絕。但是這一次,差點就因爲你,泄露了絕對機密。所以,你倆誰也走不了!”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之中,緩步走出一道人影。黑衣將他完全包裹,黑巾蒙面之下,根本看不清樣子。不過趙天翊隱隱有種感覺,此人,似乎在哪兒見過?

“呵呵…那老朽是否還得感謝你們的仁慈,沒有直接要了我的性命啊!你以爲我當真老朽了?多少年了,將我困在這裡不見天日,早就想來個了斷!”

枯木老人,身份神秘。從雙方的對話之中,趙天翊能夠隱約知道,他應該是被某種勢力困在這裡的。那麼到底是誰?又因爲什麼,非得將他困在這裡?

“小娃娃,你記住老朽一句話。你所看到的,其實並非事實。聖魂學院,也不是你現在想的那樣。至於到底怎麼回事,將來你會知道的。現在,立刻逃離!”

猛然間,枯木老人周身涌動強大無比的魄之力。一圈圈的擴散開來,形成一個區域:“今天,老朽就用這條行將就木的命,與你們做個了斷!”

轟!轟!轟!

魄之力流轉,化作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上方,出現一道趙天翊根本沒見過的靈獸虛影。氣勢強大無比,威壓迅速擴散:“愣着幹什麼,走啊!”

突然將袖袍一揮,一股氣勁將趙天翊帶起,倒飛出幾裡之外:“小娃娃,記住了!人心叵測,不管是你身邊的任何人,也不要百分百的相信!一定要記住!”

身體緩緩的落地,趙天翊擡起頭。只見一道透明的光柱,瞬間涌出,直衝雲端。而在那一根光柱之中,一道道黑影被掀起來,消散在氣勁的撕扯之中。

“好強的力量!他到底會是誰?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又是什麼組織和勢力?”趙天翊覺得,自從進入這後山以來,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

而且每一次遇到危機,總是會出現一個人,輕鬆的擺平一切?這難道都是巧合?或者說,這全都是人爲的“巧合”。

…………

“枯木老頭,你能救他一次,還能救他第二次嗎?那小子體內的靈脈,可是最關鍵的東西。你認爲我們隱秘機動,就只有這點能耐?你果然還是老了!”

枯木老人此刻癱倒在地上,氣若游絲。雙眼冷冷的盯着眼前之人:“你別得意…老朽相信一切…自有天意…他一定能…找到突破的辦法…”

幾次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但體內的力量完全流失。再加上他這一副殘破的身軀,根本就已經到達極限。站起來,是不可能了!

四周的黑影人早就消失無蹤,在枯木老人用生命力施展的強大光柱之中,全部被分解。現在只剩下眼前這個人,利用他人作爲肉盾,避開光柱的侵蝕。

“呵呵…是嗎?如果我在他來不及找到突破之法的時候,便將他的靈脈抽出來,那又會怎樣呢?主人的計劃天衣無縫,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誰也無法破壞!”

黑衣人蹲下身形,冰冷而狠厲的盯着枯木老人。後者胸口劇烈的起伏,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你們永遠也不會成功!不會……”

下一秒,突然伸手一抓。黑衣人沒有防備,黑巾被掀飛:“呵呵…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枯瘦的手停在半空,雙眼一閉,身體緩緩地消散。

“哼!頑固的老東西,你以爲憑你幾句話的提醒,那小子就能躲過去嗎?只要他還活着,永遠也別想逃脫主人的手心!”黑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經過這一次之後,枯木老人的身份,他的一切,都將成爲永遠的謎團。計劃也不會再被誰破壞。只是趙天翊這個關鍵所在,還要花些功夫。

趙天翊帶着滿肚子的疑惑,飛速衝向之前的小屋。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已經顧不得其他。他只知道這裡絕對不能再停留下去,當務之急,離開這鬼地方!

片刻之後,趙天翊身形一頓。轟!直接一掌轟開房門:“段紅菱,我們走!這裡不能再待下去……”眼神突然一凜,屋子裡哪兒還有人影?

咻!啪!

身形本能的向右一閃,一道鞭影從側面劃過。旋即飛快回轉,趙天翊探手一握,將長鞭握在手中:“段紅菱,你幹什麼,又想殺我?”

定睛看去,只見此刻的段紅菱長髮披散,衣裙破破爛爛,面色蒼白,總之十分的狼狽:“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直覺告訴趙天翊,她一定是出事了!

“趙天翊…我…我剛纔又被很多失常的學員攻擊,好不容易纔…菜逃回來…我…”來不及說完,雙眼一閉,栽倒在趙天翊的懷裡。

顧不得許多,趙天翊一把將之抱起,看準方向,迅速向前方飛奔而去:“什麼新生考驗,就是一場莫名其妙的騷亂,看來一定得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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