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黑匣子裡藏着幽冥圖錄?所以你才故意影響夢璩產生反應,讓我將它拿到手的?給我一個理由。”
廂房之中,趙天翊盤膝而坐。將雙手放在腿上,但右手卻緊緊地握着那黑匣子。很明顯,當幽冥圖錄鑽進趙天翊的腦海之後,黑匣子就已經失去了作用。
在房間里布下結界,隔絕外界任何氣息與動靜。同時也避免房內的聲音傳出去。趙天翊面色冰冷,看上去彷彿在自言自語一般,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跟誰說!
“怎麼?又想裝消失,聽不見嗎?之前是我疏忽大意,並且沒有精力顧及到這一環。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沒有感覺,今天你不說清楚,知道我會做什麼!”
話音落下,一道紅芒突然從夢璩戒指之中射出。咻!幾個旋轉之後,在趙天翊面前的虛空中凝聚成一道火紅的窈窕身影。沒有實體,只是單純的靈魂體。
“嘻嘻…說起來你的反應速度也不算快嘛!現在纔想到正面對話人家。”
嬌笑之聲迴盪在整個房間,這是一個女子,身着猩紅衣裙的女子。面容絕美,甚至是妖豔。舉手投足之間,足以顛倒衆生。
盯着她的面容,趙天翊恍惚之間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並不強烈,但也不容忽略。腦海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我…見過你…”
紅影一閃,出現在趙天翊咫尺的距離。冰冷的氣息打在趙天翊的臉上,紅衣女眼中紅芒一閃:“是啊,難道你不記得了?上一次是你自己讓我甦醒的!”
翻身下牀,趙天翊警惕的退開,與之保持一定距離:“你的意思是說,你就是弒神紅槍的槍靈?不可能!我記得槍靈是男子,怎麼會是你這樣?”
“哈哈…哈哈…果然還是太過稚嫩,即便與玄魄大陸同齡人相比起來成熟許多,但在我看來,還是小娃娃一個!你什麼時候聽說,槍靈還有男女之分的?”
轉瞬之間,紅衣女人再次出現在趙天翊的耳邊。後者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境界根本無法逃開,索性便放棄。既然是槍靈,自然不會傷害她的宿主。
弒神紅槍,原本就是上古之物。因爲太過詭異妖邪,所以被封印起來。以至於槍靈也跟着沉睡。但弒神紅槍的槍靈又豈能是一般之存在?
紅槍之靈分陰陽,在趙天翊解開封印,得到弒神紅槍的認可之後。率先甦醒的是嗜血的陽槍靈。但上次在無意之中,玄玉與夢璩結合,將槍靈的陰面解放。
“好!就算你說得對,這一點我先不計較。但是你告訴我,爲什麼非要我得到這一份幽冥圖錄?其中記載的一切,都是真的?爲什麼會是我?”
紅裙帶起一道波紋,與趙天翊面對面而立。女人上下打量着趙天翊,看得他毛骨悚然,背脊發涼:“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又在打什麼主意?”
“嘻嘻…你不覺得你自己是撿到寶了嗎?幽冥圖錄,記載了冥界的一切,只要你將來有能力打開冥界大門,整個冥界之中,任由你來去自如!”
面色一沉,趙天翊雙拳緊握。關節之間發出咯吱的聲響,一股怒火滕然而生:“你倒是說得輕巧!你可知道什麼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幽冥圖錄的重要性,在龐大信息衝進腦海之時,趙天翊便已經瞭然。之前被封印在黑匣子之中,自然是無人知道。但現在被釋放出來,難保以後不會泄露出去。
靈脈,弒神紅槍,夢璩戒指,他的身上已經夠多神秘之處了,在多一個幽冥圖錄,恐怕以後大陸上每個人都不會放過自己。要他怎麼應對?
“如果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想行走在玄魄大陸之上?還想查出你父親的死因?還想站在整個大陸的巔峰?趙天翊,七絕缺命的命運,早就註定了你的一切!”
沉默,趙天翊面色陰沉,眉頭緊皺。槍靈說的不錯,如果自己要生存在這大陸之上,並且要查出父親的真正死因,就必須具備面對一切的能力,這些只是第一步。
見他如此,槍靈美女俏臉變化。貼着趙天翊的耳畔,呵氣如蘭:“你忘了那時候,我吞噬了你整個趙家的血脈?不會白要你的,幽冥圖錄之中,記載着命盤之迷!”
趙天翊身形一顫,猛地擡頭。槍靈的意思很明顯,冥界命盤的作用是,掌控人類的生死,同樣也能改變人的生死命運。只要能掌控在手,那麼……
似乎真的挺有趣,趙天翊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袖袍輕輕一揮:“好了,暫時接受你的解釋,現在你可以消失了!立刻!”
白了他一眼,美女槍靈虛影一閃,鑽進夢璩之中。但趙天翊的神色卻越發的冰冷。幽冥圖錄是到手了,但是這般神秘的存在,是沒那麼容易控制的。
紅槍之靈雌雄同體,趙天翊這還是第一次聽說。目前他只能勉強壓制,達到一個平衡的態勢。如果紅槍繼續成長,說不定就會被反噬,力量境界,還真的很重要。
咚咚!咚咚!
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趙天翊回過神,擡手一揮,結界消失。房門打開,又是歐陽紫依:“姑娘,這時候找我?不會又是誰與城主產生爭執了吧?”
聞言,紫依臉上露出爲難之色:“趙公子,請你去前廳一趟吧。這次你真說對了,原本我父親只是一番好意,沒想到又引起誤會。”
眼神一凜,趙天翊心中暗道:“怎麼就是沉不住氣呢!不是說好靜觀其變嗎?這樣下去,非得打草驚蛇不可!”
片刻之後,前院正廳之中。
“歐陽城主,你今天不給個說法,這件事很難了結啊!我們是你盛情邀請的賓客,可不是你的囚犯。這般處處監視,到底是什麼意思?”
羅林一向心直口快,所以說話也不懂得拐彎。一天的閒逛之中,總是有人暗中跟着他們。被羅林發現之後,自然很不服氣,所以非要討個說法。
“此話從何說起?各位,我並沒有派人監視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弄錯了?”歐陽昊站起身,有些摸不着頭腦。看上去很無辜,半點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聞言,柳伯庸冷哼一聲:“哼!真當我們是三歲小孩?有沒有人監視會察覺不到?歐陽城主,如果你沒有誠意,就請明說,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