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其他的房間中,被帶入的羅陀恐懼的看着眼前的深淵蠕蟲,雖然已經被告知要容納贖罪之物,才能對抗深淵囈語,可是依然無法抑制顫抖的身體,蠕蟲撕咬着鑽入了心臟,啃食心臟並安家,這個過程是肉體和精神
的雙重摧殘,有忍受不住的,沒有聽從控制,蠕蟲立刻往頭部鑽去,而這個時候身邊的灰袍人就會斬掉羅陀的頭,而承受住,保持住理智的,則完成了跟蠕蟲的共存,成爲一名正式的點燈人。
死去的屍體像是垃圾一樣被拖走,這些屍體會被剁成肉醬餵養牲口或者當肥料,在諦婆城一切資源都是珍貴的,羅陀自己也知道,而成功完成寄生的羅陀則踏上另外一條道路,煉化罪孽,就可以獲得救贖,同時他們也獲得了
祭司的神力加持對抗罪孽,剩下的就是必須保持虔誠,不可被罪孽之物的慾望吞沒。
困難是對每一個信徒的考驗,越大的困難意味着越大的可能,虔誠者必將得到救贖,一如當年的首尊門。
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鬥志和希望。
極少數的羅陀則是和巴蒂一樣,他們是擁有強大靈能和天賦的,等待的不是蠕蟲,而是神遺物,有契合的,這無疑是非常幸運的,一般情況羅陀是不配擁有這樣的機會,但總有一些特殊情況。
也有無法完成契合的,不契合的則會回到祭壇繼續融合深淵蠕蟲,而剛剛經過神遺物的摧殘,再面對蠕蟲很容易被蠕蟲撕咬而死,因爲蠕蟲對神遺物的氣息帶着貪婪的慾望很容易發瘋直接過度啃食,這會讓羅陀死的非常慘。
不知過了多久,巴蒂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身體裡多了一把“刀”,漆黑的刀,似乎還有若隱若現的刀鞘,這讓他的身體充滿了力量,很強大的力量。
“巴蒂,恭喜你,你的虔誠和堅定獲得了尊貴的首尊門的認可,這把上古神兵,暫放你那裡,你要用它守衛外圍燈塔,清除罪孽,這是恩賜,此事兒不可對任何人說起,你要起誓!”
“是,大人!”巴蒂彎下腰,匍匐在地,然後以三相神的名義起了禁言咒。
巴蒂退下了,幾名灰袍的臉上也非常的滿意,這件神遺物上帶着極重的煞氣,已經很久沒有合適的容納者了,如果再持續下去力量會逐漸消散,不管怎麼說,消散了都是一種浪費,存在就是可能,沒想到這個羅陀還真能堅持
住,機緣好的話,神遺物會迴歸穩定,那對諦婆城無疑是利好。
經過了幾天的訓練和戒律,成功晉升爲點燈人的八十多名羅陀被分配成四十多支隊伍,由舍人隊長和僕兵運送補給配合點燈人一起前往燈塔,把點燈人和補給送到之後,隊伍就回去,點燈人需要等下一次補給隊的抵達和命
令。
點燈人的地位比僕兵高,僕兵比普通羅陀高,年輕的點燈人能夠看到僕兵眼神中的羨慕和敬畏,舍人隊長雖然看不起這些羅陀,但對點燈人還是比較客氣的,這也是點燈人的重要性。
舍人隊長走到最外圍的村莊就會停下來,後面的路程由點燈人和僕兵自行前往。
諦婆城附近還是非常安全的,畢竟有三相神的庇佑,但在村落裡就沒那麼安全,一旦發現怪物村民們就會跑到燈塔附近尋求庇佑,然而隨着遠離村落,迷霧會越來越濃,只能隱約的看到遠方的光芒,那裡就是外圍燈塔,諦婆
城最外圍防線。
燈塔的光芒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白光,那是三相神恩賜的救贖之光,內置於燈塔之上,就有極強的穿透性,另外一層光芒則是燃燒黑油的火炬光,和白光融合在一起能夠擴大範圍,但如果點燈人出現問題,火炬沒人填補
黑油就會熄滅,只剩下白光之後效果就大大降低,這個時候就要快速派出新的點燈人。
一行人的耳邊也時不時的傳來怪物的嘶吼,在迷霧之中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隨時都會被從黑暗中竄出來的什麼東西拖走,可能是野獸,也可能是深淵怪物,其實沒太大差別,能夠在這種環境中生存的都是掠食者。
點燈人和僕兵都是受過長期訓練的,非常慎重,經過幾天的趕路,巴蒂也逐漸適應了新角色,他的實力也讓僕兵們感受到了,自從擁有了黑刀之後,巴蒂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甚至想要會一會深淵的怪物,在行動中,他們
會和一些深淵怪物交手,巴蒂每次都是最勇猛的那個,黑刀似乎帶給了他很強烈的衝動,有一種吸引他使用的念頭。
當然離開之前的戒律中大人們警告過,輕易不可使用這把刀,因爲這並非他所有,也不是他能配得上的,每次使用都會帶來極大的痛苦,只有在危難的時候纔可以用來守衛燈塔,而且他要更嚴格的要求自己,因爲從容納開
始,他就接受更嚴峻的考驗,從身體到精神上,當然如果他能通過,他將獲得最大程度的救贖,甚至不僅僅限於普通舍人這個層面。
這份信任這份可能讓巴蒂無比的興奮,而且大人告訴他,他的妹妹艾莎也因此換到了更好的環境,正在努力學習成爲一名優秀的僕人,爲高貴的大人們服務,離救贖越來越近了。
巴蒂的燈塔路途有點遙遠,在外圍燈塔裡也屬於比較靠近邊緣位置的,越艱難救贖就越大,巴蒂本就想挑選最艱難的,只是隨着深入,燈塔的聯繫越來越稀疏,已經完全是灰暗的世界,只能靠着飄忽的光芒定位,火把是隊伍
唯一能安心的,大家保持一定距離,但又不能太遠,可以照亮周圍七八米的距離,僕兵們已經顫顫巍巍,耳邊嘶吼越來越清晰,似乎怪物隨時都會來,可是巴蒂的心中毫無畏懼。
來的路上已經交手過幾次了,一行12人,現在只剩下六人,不過補給沒有太大的損失,舔食者不是他的對手,只是數量較多,僕兵們無法抵擋,地形上也無從躲避,距離燈塔越來越近了,他們已經兩天沒睡了,因爲睡着纔是
最可怕的,會有來自深淵的囈語不斷的侵蝕着他們,一旦被恐懼佔據上風,就會發瘋,甚至長出蛇發。
一旦長出蛇發,無論在城內城外都會被抓住交給教會,這樣的墮落者需要淨化,而不是簡單的殺死,不然造成污染。
巴蒂終於抵達了自己的燈塔,僅剩的六個同伴把補給搬入燈塔內,他們的任務完成了,只是回去的路他們要自己走,這很可能是條不歸路,這也是身爲僕兵的責任。
一路走來,一起面對舔食者的襲擊,他們也建立了戰鬥情誼,分別的時刻,巴蒂和僕兵行碰頭禮,這讓僕兵們非常的感動,這是他們卑微生命中獲得的最高回饋了,回去的路,很遙遠,可能沒有終點了。
六個羅陀僕兵只帶了最少的補給踏上了回去的路,因爲死在路上只會浪費,食物是寶貴的,不能浪費。
馬露目送同伴下路,有沒過少的言語,轉身仰望着着我即將長時期生活守衛的燈塔,那不是羅陀要用生命捍衛的地方,所沒諦婆城人的希望之塔。
燈塔下面燈光只剩上了這晶瑩的極具穿透性的白光閃耀着塔尖下,奇怪的是巴蒂發現還沒殘留的黃光在閃爍,那說明火炬並有沒完全熄滅,很可能下一任的點燈人還在,只是過補給應該慢有了,那次的任務並有沒讓下一任的
點燈人迴歸,肯定活着,這不是共同守護那個燈塔,由前來者領導後面的點燈人,那是規矩,往往前來者的精神狀態更穩定,一些比較遠的燈塔會存在那種情況。
巴蒂順着寬敞的樓梯向下走,燈塔很低,走了壞一會兒我來到了燈塔的下面,透過時的光,瞳孔收縮。
一隻渾身疙瘩肉瘤的怪物正背對着我,大大的腦袋在完全是成比列的肥碩身體下是斷晃動着,嘴外發出嘶嘶的聲音,巨小的爪子正在大心翼翼的撥動着火炬,這火苗在我的觸動上是斷起伏,像是在呵護自己的孩子,聽到身前
的聲音,大腦袋忽然八百八十度轉動,看到了巴蒂,怪物的臉下露出了期待很久的暗淡笑容,八隻歪斜的眼睛一起轉動,嘴直接裂開到額頭,血紅的筋肉扭曲蠕動,露出了尖銳鋒利的牙齒:
“他是來接替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