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孤女薰兒(三更)

落日曜,一個富有詩意的名字,據說此城乃是一代神女妃曉軒的誕生之地,神女妃曉軒是否真的存在過,唐飛無從知曉,但是這個地方歷來神秘,哪怕是《黔靈志》對此地也是筆墨不多,一切都留待唐飛自己探索。

並無任何阻礙,唐飛直接就進了落日曜的城門,說是城門,其實只是在那妃曉軒的神像前面架起一座空架子,既無城門,也無守城衛兵,倒是免去唐飛易容的麻煩。

唐飛一步踏入落日曜,忽然覺得腳下一個累贅,低頭一看,一個滿臉淚痕的小女孩正抱着他的大腿低聲啜泣。

“大哥哥,行行好,給點吃的吧……薰兒已經好久沒有吃東西了……”

小女孩不過三四歲大小,本應是童真爛漫的時候,不想卻被生活逼迫到了這種地步,難道是和家裡走散了?

唐飛不得而知,抱起小女孩,唐飛沿着街道開始尋找吃的東西。

此時日近中午,卻正是街道最爲繁華的時候,但是所有人見到唐飛的時候卻如同見了瘟神一般,惶恐不安,連連避讓。

“嗯?難不成我的通緝令都發到這個地方來了?此地的人都已經記得我了?”

唐飛納悶,心裡暗暗戒備,但是隨即他才發現原來大家感到驚恐的驚恐源並不在他,而是在他懷裡抱着的這個小女孩薰兒身上!

“如此一個小女孩,尚還不足四歲,居然讓他們如此懼怕?”搞清狀況之後,唐飛更爲驚訝,摸着後腦勺苦思不解。

終於唐飛在走了半條街道之後,在路邊發現了一家賣肉粥和包子的小吃店鋪,連忙走去。

見到來客,店家熱情迎來,但是看到唐飛手裡抱着的小女孩之後卻是驚恐莫名,連連避讓,居然想要關了店鋪。

唐飛火氣,一把就將那店鋪老闆提了起來,扔了一個靈幣給他,讓他趕緊端來肉粥和包子。

無奈之下的老闆,極其不願的端來了一晚肉粥和一籠包子。

肉粥端上來,香味撲鼻,原本因爲哭得累了的薰兒一下被香味吸引,睜開了眼睛。

“好香……”薰兒開懷的喝着肉粥,吃着包子,那狼吞虎嚥的樣子,很難讓人想象這是一個纔不到四歲大小的孩童。

尚才一尺多高的薰兒居然吃下了一整籠包子和一碗肉粥,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唐飛難以置信。

“這真的是一個纔不足四歲的小女孩麼?如此思量就算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都不定比得上,這該是餓了多久了?”唐飛心疼的抱起薰兒,撫着腦袋辛酸想到。

又丟下一個靈幣,唐飛起身抱起薰兒出了小吃店,小吃店老闆如蒙大赦一般,趕緊關了門。

唐飛回過頭恰好看見那老闆扯下最後一根撐窗杆,暗道一聲奇怪,繼續前進,這才發現凡是自己經過的原本熱熱鬧鬧的大街之上,此時居然一個店鋪都沒有了,居然全部關門了!

“這……”這下唐飛都有些呆了,看了看空蕩蕩的街道,有看了看自己懷裡滿足的帶着笑臉的小薰兒,直接愣了一下。

“都是薰兒不好……”看到唐飛臉上的驚疑,唐飛懷裡的小薰兒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薰兒莫哭,莫哭……”唐飛一陣頭大,趕緊抱着薰兒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開口哄道。

“薰兒會帶來厄運,薰兒不吉利……大哥哥,你放下我……放下我……”

懷裡的小薰兒越哭越厲害,唐飛直一陣頭大,這小孩子還真是難哄啊!

但是那蕭薰兒口中的什麼帶來厄運,不吉利這些字眼卻是讓得唐飛似乎抓到了一些什麼。

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套乾淨衣衫,裹着那渾身髒兮兮的小薰兒,唐飛快速在整個街道移動起來,前面轉過三四條街道,這才又看到了人煙,街上往來人羣不少,但是唐飛才一出現,這些人立馬又是一種如同見到瘟神一樣,又開始躲避。

“這到底怎麼回事!?”難以置信的看着雜亂無章的街道,又看了看懷裡的小薰兒,唐飛一把抓住一個販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問道:

“你們跑什麼?”

“饒命啊,求求你,繞過我吧!”那小販被唐飛這麼一把抓過,趕緊劇烈掙扎,但是以他的力氣如何能夠掙脫唐飛,頓時如同死魚一般的被唐飛給提在了手裡。

“說!到底怎麼回事,就將你丟河裡去餵魚!”

街邊真有一條護城河,唐飛一手抱着已經累得睡着的小薰兒,一手提着小販威脅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大人,你繞過我吧,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

不待那小販說完,唐飛一把將那人鬆開,丟在了地上,此人已經嚇破了膽兒,就算自己再怎麼逼問也是徒勞罷了,再看看街道上,又是變得空蕩蕩一片,所有店鋪一下都關了門!

不過這次倒是比上次好了一些,那邊一個打掃街道的老婆婆正一掃帚,一掃帚的清掃着街邊的落葉,塵埃。

“大媽!”

唐飛走進,喊道。

“小夥子是在叫我麼?”老婆婆停下手中掃帚,將目光從地面移向唐飛,渾濁的雙眼下還肆無忌憚的冒着眼流水,看來是上了年紀了。

“是阿,婆婆,我想請問一下您,這街上爲何見了我手裡這小女孩就跑到沒影兒了?”唐飛揚了揚手中抱着的小薰兒,誠懇問道。

“小薰兒?”渾濁的眼光看了一眼唐飛懷裡的女孩兒,那婆婆輕聲道。

“原來您也認識小薰兒,可知道她的家人在哪裡?”唐飛一喜,這老婆婆見了薰兒並不曾害怕,又認識薰兒,看來有戲。

“哎……莫提此事,莫提此事……”老婆婆像是想到了什麼忌諱的事情,臉上露出一絲哀色,然後不再理會唐飛端起掃帚又開始繼續打掃街道。

“婆婆,那你告訴一下我這小女孩爲何讓整個街道的人如此懼怕?”唐飛不甘心的繼續問道。

但是老婆婆此時眼中只有地上的落葉,根本就不曾理會唐飛,只一步步向前掃去。

“老婆婆……”唐飛並不放棄,一揮手,靈氣鼓動,前方街道上面塵埃,盡起,被唐飛直接引來大風將其全部吹盡。

老婆婆又掃了三四米遠距離,許是發現地上已經沒有了埃塵,這纔有再度將目光移開了地面。

唐飛趕緊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臉期待的望着她。

“年輕人,閒事莫要管太多……”

老婆婆一雙渾濁的雙眼望向唐飛,終於開口說話了。

“婆婆,我只想弄清楚這件事情而已,不然你如何讓我放心一個這麼小的女孩流落街頭?”手裡抱着的小薰兒恰大好處的撅起了小嘴,砸吧砸吧,應該是做夢都在吃東西,然後又皺了皺眉,像是好的東西都被別人搶走了。

“我一個掃地的老婆子如何知曉的了這些……我只知道,誰遇到這個小女孩誰就倒黴……連她父母都在她生下的那一天全部死於非命!”

老婆婆最終留下這麼一句,就緩緩離去,唐飛也不便再說什麼。抱着小薰兒,得先去找個地方住下才行。

但是一路以來,所有客店,見到他懷裡的小薰兒就如同見到了魔鬼一般,唯恐不及,寧願關門放棄今日一天的生意,也不願攤上這麼一件事情。

無可奈何的唐飛,再度用了暴力手段,強行拆了一家旅店的門,住進了旅店,就在他入門的那一刻,那客店裡面的所有客人都如同發生世界末日一般,全部逃得乾乾淨淨,那老闆更是乾脆,直接氣昏了過去。

唐飛卻不理會,留下三個金幣就選了一家上等客房,正準備叫店家打點熱水來讓小薰兒洗個澡先,一出門才發現那店家拿了他三個金幣連客店都不要了,直接就跑了。

“這……真的有這麼邪?”

這下連唐飛心裡都有些發虛了,再看看睡夢中顯得粉嘟可愛的小薰兒,唐飛實在是不忍將其拋棄街頭,讓她再度成爲人見人怕的瘟神。

無奈之下的唐飛,只能自己進那廚房燒水給小薰兒做飯,一進廚房剛一點火,轟的一聲,廚房橫樑一根碗口粗細的木頭一下倒塌對着唐飛的腦袋就砸了過來。

若不是唐飛身手矯捷加上速度快,換上一般人還真會被打得頭破血流。

“不會這麼邪吧?”原本不太相信的唐飛此時心裡也開始打起鼓來。

“管他的,修道之人,豈能因爲這麼一點挫折,就放棄了,說不得這也只是巧合而已……”

最終唐飛安慰自己道,燒完水提着水就準備上樓給小薰兒洗洗。

小薰兒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澡了,一身破舊的衣服,宛若鎧甲一般掛在她那幼小的身體上,脖子,手腕都已經被那硬硬的衣服勒出了傷痕。

提着水,唐飛一腳踏上那樓梯,咔嚓一聲,原本剛剛還完好無損的樓梯居然咔嚓一聲就裂成了兩半,重重的摔在了一樓的地上。

“我還真不信了!”唐飛倔脾氣一下子就衝了起來,提着水硬是縱身一躍,直接躍上了二樓,樓道。

爲了不壓壞樓道,唐飛還特地輕腳輕手的落下,確定沒事之後,這才踏步。咣噹,樓道一塊橫掛着的牌匾一下脫落,對着唐飛又砸了過來。

唐飛飛身閃過,接連幾個閃身,終於提着熱水回到了小薰兒所在的房間。

“呼……”如釋重負的呼出口氣,唐飛總算是明白了,那些人爲何這般害怕小薰兒的緣故,若不是他修爲高深,若是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這麼一番折騰那還能活命?

“這小女孩莫不是真的是掃帚星轉世?”

連唐飛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夠荒誕離奇的,但是除此之外,他也實在是想不出如何來解釋自己剛纔所發生的事情。

回到房間,唐飛這下倒是沒有遇到任何的怪事,很順利的給小薰兒洗了澡又換了衣服,唐飛送算是鬆了口氣。

換上乾淨衣服的薰兒看起來,粉嘟嘟的,可愛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又是哪個大家族的小公主又來了落日曜呢。

“哥哥……”

洗完澡,換好衣服的小薰兒一把抱着唐飛,似是擔心唐飛一下跑了一般,緊緊扣着,再不放手。

“薰兒放開哥哥,你要睡覺了!”唐飛拍拍薰兒的小手,準備將她放到牀上去。

“不,薰兒不要哥哥走……”才短短一天,小女孩兒已經對唐飛產生了很重的依賴感,拉扯着唐飛的衣衫不讓唐飛離去。

“薰兒乖,不要鬧了,好好睡覺,哥哥就在這裡守着你!”唐飛哄到。

“真的麼?哥哥真的不走?”小薰兒砸吧砸吧,她那比珍珠寶石還要閃亮的眼球天真問道。

“是的,哥哥怎麼會騙你,哥哥一定守着你,等你醒來!”

唐飛繼續說道。

“……”

“……”

連哄帶騙說了一大半天,唐飛終於還是等到了小薰兒睡着了這才得意脫身,關上房門出到了樓道。

這一出不要緊,一處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樓道已經跨了下去,下面一樓全是木板的碎屑!

“我告非!不是吧!你別玩我?”唐飛欲哭無淚,若不是他只踏出了一步,另一部還停在小薰兒的房間內,此時恐怕已經摔了下去,儘管這點高度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

左思右想,最終唐飛還是收回了那已經跨出的一步,又回到了薰兒的房間,通過眼前情況看來,也只有跟着這小薰兒在一起的時候纔不會受到影響,但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唐飛怎麼想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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