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迷迷糊糊間,白黎忽然覺得右手掌心中的溫熱再現,將頭探了出來,白黎有點迷離地看着自己又在發着紅光的手。
好奇怪,今天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光呢?是在預示着什麼嗎?
難道說……
白黎忽的大眼一瞪,噌地一下就坐了起來。
一般神秘的物體在遇到同類的時候會有所感應的,難道說這皇宮裡真的還有另外的花瓣,還是說,她的兩個姐姐就在附近了呢?
殷墨玄打探出來的消息,只說是三葉血蓮在這個皇宮裡,卻沒說到底是整朵花,還是某個部位。
按着現在的狀況看來,他所打探出來的消息應該是正確的了。
那麼自己就按照之前的計劃,一邊找機會報仇,一邊偷取三葉血蓮,當然,偷來的東西,就屬於自己的了。
畢竟是這花帶她帶到這裡來的,那麼只有找到它,纔有可能找到兩位姐姐,甚至是回到現代的方法。
想到這裡,白黎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算計的笑,殷墨玄,殷浩宇,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忽然,眼角一瞥,白黎的視線落在了內室的珠簾處,剛剛纔看到了一半,她得去繼續去找出密道的所在了,先不說她出不出去的問題,如果她半夜裡時不時進來幾隻貓貓狗狗的,還要她怎麼安心地睡覺?
重新從牀上爬了下來,白黎徑直走到了屏風後面,視線轉了轉,見着裡面除了一個空着的大浴桶之外,就只有一個放衣服的架子,其次就是牆上掛着的那一副侍女圖了。
幽靜的月夜,圓月高懸在天際,投在水平如鏡的湖面上,映照出另外一輪圓月。兩岸樹影婆娑,清幽而寂靜。
岸邊,坐着一個女子,卻只能看到了一個身着白色紗裙,披散着黑髮的背影。她的雙手撐在岸邊,雙腳伸在水中,湖面上映出了她模模糊糊的影子。
白黎眯了眯眼,這個人的背影有點眼熟啊……
細細一想,不就是裴羽凰的嘛。
只是這畫的意境和這身打扮,真的不是她的風格啊。
還是說,她根本就是兩面派,在宮中一套,而在殷墨玄的面前又是一套,正如這畫上的樣子。
撇撇嘴,白黎強忍着將畫撕下來狠狠踩幾腳的衝動,在不大的空間裡轉悠起來。
推推浴桶,看看那架子,最後視線再一次落在了那畫上。
走過去擡頭細細打量了一番,畫得的確是不錯,意境也很美,不過再好,也好不過簡兮楠的本事啊。
想到簡兮楠,白黎微微頓了頓,自己就這麼走了,她回來知道了會怎麼樣?
還有,自己要報仇的話,勢必會影響到她,傷害到她,這一點,是她所不想看到的。
可是,殷墨玄那麼壞,不僅想娶那洛相的大小姐,還想強*暴她,他顯然根本就沒有將簡兮楠這個正妻放在眼裡。
或許以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這對看似恩愛的夫妻之間,或許早就有着很大的問題了,所以這一次簡兮楠才一去不復返了。
對的,肯定是這樣了!
想到這裡,白黎幾乎可以確定,簡兮楠不要殷墨玄了,她或許真的跟某位風流俠士雙宿雙飛去了。
若真的是這樣,那麼自己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展開行動了。
擡手撩起了那副畫,白黎細細地看着畫下的牆壁,見沒什麼痕跡,隨即又輕輕地敲了幾下,也沒什麼空洞的回聲。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一般這種古代的機關,不是應該設在畫後面的嗎?
白黎微眯着莫子,摸着下巴深思着,她的解鎖和破除機關的本事,是在三人中最最厲害的,現代的那些高科技的機關她都能輕而易舉地破除,這古代的還能難倒她嗎?
白黎當然是不甘心,手無意識地摸上了浴桶的邊緣,一邊繞着它走,一邊隨意地摸過去,視線卻依舊停留在牆上,之前殷墨玄出現在這房中,不但聽覺靈敏的自己沒有發現,就連會內力武功的殷浩哲都沒有發現。
所以,這個機關的動靜一定是很小的。
就這麼想着,走着,白黎忽然動作一頓,而後視線朝着自己的手看去。
她的手依舊放在浴桶的邊緣上,手,緩緩地放開,一眼看過去,她剛剛手放着的位置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白黎卻知道,這裡有問題。
剛剛她一路摸過來,只有這裡的木板感覺很是奇怪。
蹲下去細細地一看,白黎驚喜地發現,在這塊木板延伸到浴桶底部的裡面,有着一個非常細小的按鈕,若是不這麼仔細看,是肯定看不出來的。
浴桶有點高,但白黎伸手進去還是能按到這個按鈕的,輕輕的一按,下一刻,浴桶的底部竟然慢慢地移了開來。
只是底部的木板雖然移開了,下面卻依舊是普通的地面。
也就是說,現在在白黎面前的,只是一隻沒了底的浴桶而已。
白黎歪着腦袋想了想,沿着浴桶又看了遍,除了剛剛的按鈕之外,也沒發現別的可以之處,想了想,又探進身去按了下剛剛的那個按鈕。
這一按,卻讓白黎忍不住咒罵出聲。
靠之,這個機關位置設的可真當是有夠隱秘的啊。
只見原本再正常不過的地面竟也緩緩地移開了,然後裡面出現了一個黑森森的洞口,一道階梯通向了下面。
沒錯了,就是這裡了!
白黎得意地勾勾脣,沒打算下去看個究竟,又按了那按鈕兩下之後,浴桶恢復了原樣,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現過一般。
白黎拍拍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下巴高高的揚起,走出了屏風,然後對着門外輕聲道:“靈兒,進來一下。”
靈兒應聲走了進來,去見白黎好整以暇地正坐在桌前,不由得擔憂地道:“娘娘,您不是已經歇下了嗎?爲何又起來了?”
“本宮覺得有點熱。”白黎扯了扯輕薄的領口,皺着眉頭道。
“啊,那奴婢給你打扇子吧,娘娘您先回去躺着。”靈兒說着,轉身就要去找扇子,卻被白黎止住了去勢。
“不必了。”白黎擺擺手,隨後又道:“本宮知道一個民間消暑的辦法,就是在悶熱的房中放上一大盆的涼水,水越多,越涼,就能讓房間裡的熱氣給驅除出去。”
靈兒一聽,這個方法雖然沒有聽過,但光聽着就覺得應該是有用的,馬上道:“那奴婢去給您端盆冷水來。”
“一盆哪夠?”白黎斜睨了她一眼,隨即幽幽道:“你去多拿些水來,將那浴桶給裝個半滿,然後再放些冰塊進去,這樣或許還能持續個一整夜。”
“啊?浴……浴桶?”靈兒瞪大了眼,視線朝着內室轉了轉,一臉的驚愕,湊到白黎的耳邊,小聲道:“可是娘娘,這浴桶從來不裝水的啊,若是王爺……”
看來這個丫頭也是知道這密道的。
“這話是隨便能說的嗎?”白黎狠狠地瞪了一眼靈兒,打斷了她的話:“你這是想害死本宮?”
靈兒被這一喝,嚇得“嗵”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連聲道:“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算了,本宮知道你是無意的。”白黎一臉虛弱地擺擺手,而後道:“今夜沒人會來,你就按着本宮的吩咐去做吧。”
“是。”靈兒不敢再多語,爬起身就跑了出去。
白黎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遠處,不消片刻,靈兒就領了幾個提着水的太監進來,過會又來了幾個端着冰塊的宮女。
幾下往來之後,終於將那浴桶給裝滿了冰水,而這效果確實也有了,這等於就是開了一個冰箱啊。
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都下去吧,本宮要歇下了。”白黎揮揮手,將一衆人打發出去之後,就神清氣爽地朝着大牀走去。
殷浩哲是不會來了,而那個密道被堵了,不管是殷浩宇還是殷墨玄,都沒辦法進來了吧?
哈哈哈,她終於可以在這個舒服的大牀上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雖然進宮纔沒幾個時辰,可是又是裝瘋賣傻,又是裝成裴羽凰應付那個殷浩哲,還差點被殷墨玄那混蛋強*暴,最後還使得自己的手受傷了……
這幾個時辰,簡直比她這一個月過的還要驚險刺激啊。
累,真心的累。
在軟軟的牀上躺下,聞着空氣中的淡淡涼氣,白黎考拉式地抱着捲成筒狀的被子,滿意地閉上了雙眼。
這下,總沒有人來打擾她了吧?
明天的事情,就明天再說了。
白黎心靜如水,沒有再想任何的事情,思緒緩緩陷入了迷離狀態。
忽然,迷迷糊糊間,側身躺着的白黎覺得有一樣涼絲絲的東西從她的腳上緩緩地遊移到大腿上,然後是腰上、最後是胸的位置……
涼涼的,滑滑的,癢癢的,很舒服,卻又很詭異的感覺。
這種冰涼的觸感,好似在哪裡感覺到過?
意識迷離的腦海中忽的閃過了一道銀色的影子,白黎呼吸一滯,猛地睜開了眼,下一刻,再也不敢動彈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