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爹,爹!”藍惜月在王府裡焦急的等消息,看到藍莫遠,激動的跑上去。
“月兒。”
父女倆抱在一起哭了一會兒終於好了。
“三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絕情的!”藍惜月擦了擦眼淚,笑道。
藍姝婠沒有說什麼,只是撇了撇嘴越過他們走了,百里夜吩咐管家給藍莫遠安排住的地方,隨後也跟了上去。
“阿婠怎麼了,是後悔把藍莫遠救了回來?”回到流蘇閣,百里夜把藍姝婠攬在懷裡,略帶趣味的問道。
“纔沒有,我有什麼後悔的,只是心裡不舒服罷了。小夜夜,我不想那麼絕情,但……又不想那麼容易心軟,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藍姝婠擡起頭,絕美的臉蛋有點糾結的意味。
百里夜輕笑,可不是太好說話了嘛,藍惜月隨便施個苦肉計她都能動搖。
“對了,藍莫遠現在被我們救出來,皇上會不會怪罪你啊?”
“怎麼?現在纔想起擔心我了?”百里夜眼中頗有些玩味。
藍姝婠嘟起小嘴,“早晚都一樣,反正是擔心你嘛!”
百里夜喉結一動,真想狠狠的咬上藍姝婠鮮嫩的小嘴。
“放心好了,能對我不利的人現在還沒出生呢!”百里夜就是這樣,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都跟你說了我會幫你處理好,非不聽話跑去刑場,根本不把自己懷孕放在心上。”
本來救藍莫遠只需要百里夜出馬,可藍姝婠非要湊這個熱鬧,無論怎麼說都不聽。
藍姝婠的雙手似討好的勾上百里夜的脖子,撒嬌道:“我哪有嘛~”
她就是好奇,想看看刑場是什麼樣的,順便裝逼……
百里夜的身子明顯一僵,聽到藍姝婠撒嬌的聲音差點整個身子沒軟下來。又抱起藍姝婠往牀上走去,沙啞的聲音緩緩道:“我有事要處理,你先睡會兒。”
藍姝婠也覺得有些困,打了個哈欠說了聲:“早點回來。”就沉沉睡下。
百里夜在藍姝婠額頭上落下一吻,看到藍姝婠因爲睡覺露出滿足的表情,臉上的笑容化作一灘春水。
御花園一座四方的亭子裡坐着兩個人,蔥鬱的樹叢映襯着紅色的牆壁和金黃的琉璃瓦。亭子旁邊是一座山,那座山是一座石頭砌成的假山,四處是碧綠的樹木。而宮女太監們則在不遠處守候。
看着眼前雲淡清閒品茶的人,百里涼心中氣結,沒好氣的諷刺道:“攝政王就不該給朕一個解釋嗎?”
放下手中的茶杯,百里夜似笑非笑的說:“臣弟不是在跟皇兄解釋嗎?又何必這麼着急。”
百里涼氣息不穩,顯然是被百里夜氣得,着急?他要處置的犯人就這麼被百里夜給救走,而對方跑來跟他說的話從頭至尾就沒到正題上,他能不着急啊!
“百里夜,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皇兄此話怎講?”
百里涼冷笑,“你不要把朕對你的寬容當做你放肆的資本,朕現在還是皇上呢,豈容你在這耀武揚威,指手畫腳,竟然還當衆劫走朝廷欽犯!百里夜,你真以爲朕不敢拿你怎麼樣嗎?”
百里涼到底是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帝,此時發起火來,天子之怒,讓人不禁感到膽顫。
只是可惜,在他面前的是百里夜。
百里夜的嘴角啜着一抹笑,即使笑意不達眼底,可看起來還是那樣邪魅,讓人不禁心動。
百里涼不得不承認,即使是他,也總是會無意識的被百里夜勾了心魂,眼前的人就是個妖孽!
“藍將軍可不是什麼朝廷欽犯,他爲大昭做了那麼多的貢獻,皇上怎麼能因爲一些小人的誣陷從而抹殺了藍將軍的功勞,這樣未免讓功臣們寒心。”百里夜魔瞳妖冶,一副“深爲心寒”的樣子。
百里涼嘴角抽搐,緩了緩神色,“攝政王此言差矣,這可不是什麼誣陷,人證物證俱全,沒什麼好說的。”
他所謂的“人證物證”自然是指他安排的舉報人和那些從將軍府裡搜出來的大量兵器。不管那些兵器是從何而來,只要大家不知道那是帝王默許,而這個帝王恰好又要他死,那麼,他的罪名就落實了。
“是嗎?”百里夜看着百里涼,彷彿要將他看透一般。
百里涼被這目光盯得不自在,他不會天真的以爲百里夜對此事毫不知情,但知道了又如何,只要他不鬆口,沒人能爲藍莫遠洗清罪名。
百里夜不語,只是一直看着他。不知爲何,百里涼竟然會有些透不過氣,哪怕百里夜的眼神裡什麼都沒有,他仍然會控制不住的臣服。
或許,這就是天生的王者吧!
良久,百里夜開口,幽幽的說道:“皇兄可還記得曾經臣弟時常去東宮向你和太傅請教一些學習上的問題?”
百里涼一怔,不知道百里夜爲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不過他還是點點頭,“記得。”隨後頗爲感慨,“這一晃,那麼多年就過去了啊。”
那個時候,晨妃和百里夜還沒有被趕出皇宮,因爲他的母后與晨妃是手帕之交,所以他跟百里夜的關係是衆皇子中最親近的。而百里夜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雖然心思沉穩,人也聰慧,但到底還只是個小孩子罷了。所以,他經常會去東宮,找那時還只是太子的他玩。
說是請教太子和太傅學習上的問題,其實也不過是百里夜討厭那太傅,藉着請教的問題來爲難他罷了。
別看百里夜那時還小,可他天資聰穎,無論學什麼都有不同於常人的驚人天賦,那是連父皇都讚歎連連的。所以,百里夜總是能把太傅嗆的不出聲,最後氣得吹鬍子瞪眼。
可百里夜爲什麼突然提起這個?難不成是打感情牌?
他可不相信百里夜會跟他坐下來懷念孩童時代。
百里夜神色晦暗,臉上並沒有和百里涼相同懷念,緩緩道:“只可惜那都是曾經,皇上一直忌憚本王也不是沒有理由,當年本王說了無意於皇位,皇上的龍椅也可安心的坐穩。”他頓了頓,又接着說:“那六十萬的兵權或許是時候交還給皇上了。”
一番話下來風輕雲淡,彷彿那六十萬的兵權在他眼裡什麼都不算。而他一聲聲的“本王”“皇上”似乎有種決絕之意。
百里涼一驚,面色陰沉的看着百里夜,道:“攝政王莫不是喜歡拿朕開玩笑?”他絕對不會相信百里夜會那麼輕而易舉的把兵權交上。
百里夜心下冷笑,他知道百里涼不會相信他。不過也是,他手握兵權多年,百里涼沒少打他那六十萬兵權的主意,可最後都是無疾而終。
或許在百里涼的心裡,百里夜這個妄圖謀權篡位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了吧。
若說百里夜不把皇權放在眼裡,恣意妄爲,他自己也是承認的。只是大昭能有今天,還不是靠着他和他手下的那些兄弟一起用命掙回來的。不是他自恃功高,他不想做皇帝不過是因爲想着逍遙自在。他既有這個本事,幹嘛要藏匿鋒芒。
如今,逍遙自在他做到了,藐視衆生也做到了。他要的不是大昭,亦不是天下,而是俯視天下的資本!
而這些,他已經有了,也不需要區區六十萬的大軍來鞏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