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上官龍焰的怒火

翠雲宮

從宮門前下了戰馬的上官龍決,穿着一身盔甲,還沒來得急脫,就一路火速往翠雲宮而去。

此時的翠雲宮隱隱約約傳來男女的哭聲,上官龍決沉着臉進了寢宮,正見陳太史和他夫人在牀榻邊守着受傷的陳筱蝶傷心抹淚着。

上官龍決眼眸一縮,擔憂的走了過去,對着牀榻上的陳筱蝶深情的喊了她幾聲名字,見她此時昏沉不醒。

眼眸一閃暗光,陰沉的向旁邊太醫問道:“蝶兒,她傷勢如何?現在怎麼樣?”

葉太醫趕緊恭敬答道:“回二皇子,筱蝶閨秀身子多處被犬咬傷,臣已爲她擦了藥止了血,現在基本已無礙。只是必須要休息一倆個月才能身徹底康復。”

上官龍決沉怒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她是怎麼受傷的?”

太史大人和太史夫人被上官龍決一問,更是哭洶涌起來。上官龍決便揚手指着旁邊恭候待命的婢女命令道:“你來告訴本皇子。”

那婢女頓時身形一顫,趕緊跪在低上將今日慶宴陳筱蝶被傷事告訴了上官龍決。

上官龍決聽後眼眸卻是一片怒火,袖下手已握緊,咬牙道:“又是上官龍焰,那個廢物太子。”

便腰間佩劍一抽,頓時亮出把尖銳冷冽的劍怒氣衝衝道:“本皇子現在就去爲蝶兒報仇。”

說罷便要持劍兇怒而離開,卻被突然走來的陳淑妃喝住道:“你這是做什麼?”

廂房內所有人一怔,見陳淑妃穿着身豔麗光彩裙的走了進來,卻是眼眸瞪着上官龍決。

上官龍決見到他母妃,便上前惡狠狠說道:“母妃,您來得正好,皇兒現在就去剁了上官龍焰。”

陳淑妃眼眸一凜,震威罵道:“混賬東西,還不快把劍放下。”

上官龍決態度堅決卻不解道:“母妃爲何要阻攔決兒,那該死沒用太子養的畜牲把蝶兒咬成這樣,本皇子豈能容忍?”

陳淑妃嚴厲打擊道:“就憑你?你什麼身份?把太子給刺殺了,你還有命活?”

上官龍決頓時神色一怔,似乎被陳淑妃罵得有些清醒了起來,把手裡的劍也放了下來,然而卻還是怒氣未減質問道:“那母妃,您說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眼看着蝶兒被咬成這樣不管?”他只是遠征一次而已,竟沒想到他的蝶兒就受到如此重傷,簡直可惡。

陳淑妃教訓道:“真是沒出息,爲個女人如此衝動莽撞。”

上官龍決手裡劍重重一扔,往旁邊的凳子坐就下來,眼眸閃爍憤恨道:“筱蝶不是普通人,她和決兒青梅竹馬長大,不管怎麼說,這事絕對不會輕易饒恕了上官龍焰那廢物太子。”

太史大人和太史夫人聽到上官龍決如此愛護她他們的女兒一時感動的走了過去,倆人都表示贊同上官龍決的話,也表示這事必須要向宇文帝討個說法。然後陳淑妃眼眸奸計一閃,陰險說道:“此事不可莽撞,還得從長計議。”

頓時太史大人和夫人及上官龍決神色一怔,齊齊疑惑看向陳淑妃,卻見陳淑妃面目表情裡閃爍着能治上官龍焰的陰險法子,三人不由得眼眸一亮,期待好奇向陳淑妃問了起來。陳淑妃卻是將三人勾了勾手,三人立即把頭湊了過去,於是整個廂房內只聽見低聲細語聲及奸計陰笑聲。

金鑾殿

金碧輝煌的大殿,莊嚴而肅穆,乾淨的地板,雕龍金柱,高貴的臺階,寬廣而大氣。

霸氣的龍椅上坐着穿一身龍袍的上官玄燁,雖然上官玄燁臉色有些蒼白,但眉宇深刻,那身龍袍穿在他身上雖然沒有那種強勢氣場,但也是嚴峻而威嚴。

臺下便是文武百官,文左武右的恭敬站陣。

最先兩派站前面兩人一個盔甲凌厲逼人,劍眉飛揚,眼眸銳利似要出鞘的劍,器宇軒昂,顯得張揚,屬於氣焰跋扈類型;一個穿着紅色蟒袍,龍章鳳姿,劍眉入鬢,臉色冷峻,顯得高冷。仔細看倆人長得有些同,不過氣質氣場截然不同。

上官龍決一直斜眼瞪着旁邊的上官龍焰,左手一直放在腰間佩劍劍鞘上,似乎只要上面的宇文帝同意,他就拔劍指向上官龍焰。相對上官龍決顯露個性,上官龍焰卻是沉穩多了。

太史大人當先走出站位向上官玄燁申訴道:“皇上,臣的小女慶宴上被太子殿下的愛犬咬傷一直昏榻不醒,還請皇上給微臣做主,給臣的小女筱蝶一個交代。”

上官玄燁嚴峻看着上官龍焰質問道:“龍焰,朕不是叫你把那畜牲給殺了麼?你到底有沒有做?”

上官龍焰挑眉斜眼背後的太史大人道:“本宮不是請葉太醫給陳閨秀送了尚好的療傷膏和補藥了嗎?太史大人還有什麼好追問的?”

上官龍決眼眸氣焰一燃,手握緊佩劍,兇怒瞪着上官龍焰道:“太子皇兄莫非覺得這點東西就能彌補你養的愛犬對筱蝶的傷害?”

上官龍焰冷眼面對上官龍決對他的面色猙獰,皺眉道:“二皇弟如此緊張是爲何?筱蝶筱蝶的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早已苟且了呢?”

上官龍決見上官龍焰如此毒舌,頓時劍拔弩張“你……”

卻被上官玄燁嚴聲道:“夠了。龍焰,朕再次命令你必須把那畜牲給剁了。”

太史大人卻是哭訴道:“我的蝶兒啊!何其的冤,還是未出閣的閨秀,就遭此兇殘,真是造孽啊!”

接着殿內便響起一片議論聲。

上官龍決眼眸一直兇怒的盯着上官龍焰,恨不得要和他打一架,不過論武術,他知道這沒用太子壓根不是他對手。

上官龍焰面對衆人的指責,卻是置若罔聞拂袖而去道:“真真無聊,一羣庸人跟只畜牲計較。”

一時間殿內的百官對上官龍焰如此任性傲嬌很是憤怒,當即就向上官玄燁彈劾他起來。上官玄燁面對臺下百官的吵鬧,又是頭疼揉額頭起來。便起身,說了句“退朝”,就消失於宮殿內。

而臺下的百官見宇文帝如此不管他們問題和意見,又是一個個杞人憂天起來,覺得雁國的江山給了上官龍焰將來該如何是好?而上官玄燁又不管事,便有官員慫恿太史大人絕不能善罷甘休,要他逮到見攝政王機會,一定把這事求攝政王辦理。因爲他們知道上官玄燁不管事,攝政王絕對可以管得住這事。然而太史大人見大家要他去吵攝政王卻是冷汗淋漓起來,打死他也不敢。上官龍決任這些官員在旁邊吵鬧,只是他的眼眸越來越深,嘴角卻挽起了抹兇殘笑。等着瞧吧,上官龍焰,本皇子要你好看。

清華宮

此時的錦玉正坐在桌椅上喝着茶,看着書,突然彩月急促的走了進來稟報道:“奴婢打聽到了。今日朝堂上一片混亂,聽說文武百官都在彈劾太子上官龍焰,要他給太史大人的閨女陳筱蝶一個交代,結果太子殿下不僅沒有道歉,還直接置之不管就離開了大殿,氣得皇上連朝都沒上完就退朝了。而現在文武百官對這事意見太大。全都堵了養心殿,打算吵着皇上出來處理這事。”

錦玉靜靜聽完彩月的稟報,接着夢夕提了個盒子走了進來沉穩向錦玉稟報道:“小姐攝政王給小姐送了東西來了。”

說罷,夢夕就把盒子放在桌上,最先從袖下拿出一個精緻外雕蘭花的小盒子。錦玉眼眸一深,她眼熟這個盒子,慶宴上她看過攝政王當時拿在手裡玩過,她當時以爲他要把它送給她,結果人直接什麼也沒送就走了,氣得她當時的心情本就糟糕結果一點不剩了。

想起攝政王的禮盒,錦玉心中一動,持手道:“拿來。”

夢夕便趕緊把那小禮盒給錦玉遞了過去,一時間,彩月和夢夕都好奇把頭湊過去都期待錦玉把盒揭開一看。

錦玉心裡其實有些滋喜,只是喜不上臉色,鎮定的把那禮盒揭開一看,三人卻是神色一怔,只見那禮盒裡躺着一對銀鈴。

那銀玲繡了蘭花,色澤晶亮,錦玉有些鬱悶的把它拿在手裡搖了搖,一道清脆的鈴聲就一響,錦玉納悶的看着夢夕和彩月,顯然不明白那尊神爲何送她一對銀鈴。

愣得彩月和夢夕倆人面面相覷,倆人聳聳肩,表示她們也不懂。錦玉直接臉色一沉把那銀鈴往桌上一扔,一臉嫌棄嗤笑道:“送我這麼個鬼東西,真是小氣。”她還以爲他能送她什麼好東西,竟然是這麼個簡單寒酸的東西。虧她興致勃勃那麼久,猶記得當日還當着語嫣公主面吹牛說要代表雁國所有民衆送她件大禮,她呸,還以爲這攝政王向來高端神秘,送的禮盒定然值得期待的,卻不想終究浪費她表情了。

夢夕見此,趕緊緊張的把那銀鈴寶貝的放在手裡,神色認真說道:“攝政王吩咐了,你必須把它戴手上,還有一個戴腳上。”

錦玉忍不爆粗口道:“他有病!”特麼滴一個就夠了,還一個戴手,一個戴腳。整得個二百五駕到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特別,身體還帶鈴聲。真是奇怪,他送禮低級不說了,還命令她戴上,真是憑什麼?就憑他是攝政王?她只能哈哈了。她會戴的,直接餵魚。

彩月:“……”小姐情緒因爲攝政王激動,這是喜事還是好事呢?

夢夕:“……”小姐怎麼最近容易暴脾氣了?難道那個又來了麼?

錦玉頓時發現自己有些激動,趕緊神一斂,端正了身姿,向夢夕使了個眼色。夢夕便反應了過來,趕緊把那盒蓋挪開。彩月立即一看,看完後卻是更是困惑了。錦玉見此,也就把眼眸一瞟,不瞟不知道,一瞟才知道盒裡擺了幾個大木瓜。她再伸手把盒裡一個瓷蓋一揭,卻見瓷碗裡是牛奶。

錦玉嘴角抽了抽。什麼時候木瓜補胸的現代文化流傳到了這深遠架空古代。吃形補形,喝奶補奶,錦玉真是無言以對了,這個雁國可真神奇,奶牛出現在草原那麼稀罕的動物居然在這也存在。再瞟向那一大碗的豬蹄,錦玉只覺得這攝政王有夠變態無聊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胸小需要補似的。真是氣死她了,錦玉頓時扶額頭疼起來,彩月見她家小姐如此痛苦,頓時心急起來,不由得怨怪這攝政王起來,人家送禮本是高興事,爲何他送來的卻是讓她家小姐如此傷感及尷尬。不由得給攝政王扣分,覺得他這次辦事不理想,卻是趕緊安慰錦玉起來:“小姐,其實攝政王送的東西都是有寓意的。這銀鈴挺好的啊!精緻又好聽。小姐戴上去,更是顯得仙靈和精神呢!”

夢夕再是提醒道:“小姐啊!攝政王還讓奴婢給小姐帶句話。”

錦玉興致不高,精神萎靡道:“他說什麼?”

夢夕忌憚的看了眼錦玉,小心翼翼道:“他說小姐儘管玩,他給小姐善後。”

錦玉:“……”善後,說得那麼強勢和寵溺,搞得她要殺人嗜血似的。

太子府

上官龍焰冷峻着臉色從皇宮回來後就對管家問了句他那藏獒如何?管家恭敬回了他表示很好,他便直接進了自己寢殿休息,只留下一句吩咐,要管家帶幾批人最近嚴謹看管着。

管家躬身迴應後,就帶了幾批人去了東宮的端司院。端司院正是上官龍焰關養着藏獒的院子。此時院前嚴密整齊守着一羣侍衛,似乎在防備什麼。

突然間風起雲涌,院中樹葉簌簌掉落了起來,守在院門前的侍衛全都面色防備向四周警惕望了起來,手裡握的佩劍在慢慢抽動。彷彿他們意識到有刺客造訪的氣息。

只是讓他們猝不及防是突然空中的遠處射來一陣飛鏢,飛鏢精準而精密,當下他們個個抽出佩劍抵擋起來。奈何使用飛鏢人太強,院門前侍衛很快死傷一片,直到院牆上閃現一羣持劍黑衣人,速度跳身院內,兇狠至極向那羣侍衛殺去。

頓時刀光劍影,不到一片刻,那羣院衛就被黑衣人速度給解決了。

這時空中突然落下一抹身影,其中一個黑衣人帶着後面幾個人黑衣人趕緊上前拱手道:“屬於參見二皇子殿下。”

上官龍決眼眸得意的看着地上倒下一片的侍衛,輕蔑譏笑道:太子又如何,怎可與他天天帶兵戰場殺敵的他相比?

他眼眸一眯,向那黑衣人問道:“那畜牲可是被關在面面?”那帶頭黑衣人恭敬答道:“是的,二皇子殿下。”

上官龍決嘴角兇殘一笑,就揚了揚手,那黑衣人便趕緊轉身將那房門一開,頓時房內一片黑暗,黑衣人便從胸內掏出火摺子,點燃了火起來。廂房內纔有些光亮了起來,但還是有些漆黑不清楚。上官龍決手拿佩劍往裡面沒走幾步,就聽到藏獒防備人的兇惡嗷嗷叫的聲音,那黑衣人將火摺子往前一照,就見眼前有雙藍色似火的眼眸潛伏在黑暗裡死死盯着他們,看樣子那藏獒現在被鐵鏈鎖着,困在了這廂房。

上官龍決直接佩劍一出,眼眸閃爍着興奮嗜血笑意,臉色兇狠看着那藏獒道:“終於可以替筱蝶報仇了。”

旁邊的黑衣人卻提醒道:“二皇子殿下小心這畜牲,它可是非常兇猛而殘惡。”

上官龍決卻是激動了起來,盯着那藏獒如看上官龍焰般陰狠道:“是嗎?那就試試本皇子這利劍,到底它兇猛還是本皇子手裡這利劍厲害。”說罷,他便揚劍一揮,一股血就飆到了窗臺上,甚至還濺了幾滴到上官龍決臉上。

幾個黑衣人卻是驚愕的看着這傳說中上官龍焰養的那如獅子兇猛的藏獒一劍就被上官龍決給殺了。上官龍決對於殺人早就習慣,何況還是隻傷害他心愛女人的畜牲!自然身帶戾氣毫不留情。他將劍一扔,就從袖下取出塊乾淨帕擦着自己臉上幾滴血起來。

眼眸卻是閃爍着兇惡的毒光,上官龍焰,本皇子要你付出慘重代價。

擦完臉後就帕一扔,直接走人吩咐道:“將這畜牲趕緊按我安排去處理。”幾個黑衣人趕緊拱手道:“是。”

待上官龍決離開這端司院後,幾個黑衣人斬斷鐵鏈,然後速度把那藏獒拖出了廂房,只是讓他們看見那已死的藏獒便全都神色一怔,其中一個黑衣人納悶問道:“這狗太子養的畜牲是這玩意?怎麼看着和普通土犬沒多大差別。”那黑衣人老大也是看的不解起來,只是想來想去也想不通道:“算了。反正都是一個玩意,只是大很多而已。”

接着他們便沒在糾結,就把那藏獒輕功一飛,帶離了太子府的端司院。

清華宮

彩月和夢夕倆人正搶着手裡刺繡,卻見一個婆子帶着倆個丫鬟笑臉走了進來。頓時彩月和夢夕手中動靜一停,倆人立馬起身,卻是不解的看着那婆子,再低眸打量,發現那婆子手裡好像端着什麼好吃又香的好東西。

那婆子慈善笑着把手裡提着的菜盒放在桌上,見眼前倆丫鬟一個眼眸閃爍天真,一個面色沉穩打量着她。她便友善介紹自己道:“倆位想必是貴女的貼身丫鬟吧?不要緊張,老婆子我是這宮的艾嬤嬤,平時在司膳房打理些瑣事。皇后娘娘念及貴女初入宮休息,體恤貴女入宮途中遭遇風寒,所以特別給貴女準備了這羊肉湯給貴女暖身。”

彩月見這婆子面色純善又和藹,算是可以給人好印象,不過她眉一皺,卻是思索起來,總覺得這婆子好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夢夕趕緊回道:“我家小姐正在內室休息,不易打擾,您把這湯放這吧!奴婢替我家小姐謝過皇后娘娘體恤,也謝過艾嬤嬤走這一趟了。”

夢夕心裡卻是嘀咕起來,王皇后送的東西,肯定有毒。

那艾嬤嬤見這丫鬟如此懂事,不由得笑開了嘴,搖手道:“無事,無事,那這湯老婆子就放這了,有勞倆位丫鬟給你家小姐說一聲。”

夢夕和彩月趕緊點頭,那婆子離開還專門熱心道:“其實這湯多着了,估計貴女一人喝不完,你們可以先嚐點。畢竟是照顧貴女的人,你們好,貴女纔會好呢!”

彩月和夢夕神色一怔,便面面相覷起來,也不知這婆子是真好心還是假好心,便就齊齊向那婆子點頭謝過送走了那婆子。

彩月便興奮的趕緊圍桌上那湯盒起來,眼裡已流露了貪婪,舔了舔嘴角,便就把盒蓋挪開,頓時香氣更勝,彩月不由得聞着美好享受起來。夢夕見此白眼提醒道:“小心有毒。”

彩月神色一怔,恍然道:“對哦!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接着對夢夕神秘一笑,就從袖下拿出一塊布,將布放桌上,緩緩散開,讓夢夕咋舌是這布上有好多銀針。大的小的都有,彩月對着夢夕嘿嘿一笑,便拿了根最長銀針往湯裡試起來,還不忘得瑟說道:“這宮裡深似海,陰謀詭計防不勝防,我家小姐剛進宮就遭遇如此多的驚險,所以我也是看透了,爲了性命安全,銀針防毒必不可少。”

夢夕:“……”

彩月拿了那長銀針往湯裡試完後,發現銀針沒變色,再拿了根小銀針,將那盒打量起來,發現哪有小孔小洞都要去試試,直到保證安全,才歡悅道:“開喝了。”

夢夕:“……”

彩月當先用勺子舀了一瓢湯放碗,就端起喝了起來,發現味道不錯,不禁讚道:“看來這湯熬的很用心哦,湯確實不錯,就是有點酸,不過喝起來聞起來,也不像羊肉啊!”

再揚眸看向夢夕,見夢夕故作鎮定的看着她,她疑惑道:“你不喝嗎?”問完,還更是喝得起勁,吧嗒吧嗒了嘴脣,似乎好心提醒道:“你不喝,我就可要全喝完了哦!”再是嘀咕道:啊!真是好喝啊!夢夕終於經不住彩月誘惑也拿了個碗舀了瓢湯喝了起來。恰時在廂房內睡了半響覺的錦玉就見倆個饞嘴的丫鬟在美味喝着湯,甚至她已坐向桌邊凳上,這倆丫鬟竟還沒發現。錦玉臉色一沉,眼眸有些憤怒瞪着那廂倆丫鬟,很好,如果是敵人來襲,偷個什麼東西和襲擊她們,她們還不遭殃讓別人給成功。如此沒有警覺性,錦玉心裡更是氣憤了起來。

突然夢夕眼眸一滯,見錦玉臉色冷凝的看着她們,她趕緊用手肘推了推彩月,彩月正喝得正香卻被夢夕打擾不由得煩躁道:“幹嘛!別動我。”

錦玉直接別過臉色,眼眸卻是寒冷起來質問道:“很好喝嗎?”

彩月手裡動作一滯,正見她家小姐全身環繞着一股可怕的陰沉之氣,便趕緊手裡碗放下,和夢夕耷拉着頭走向錦玉前,倆人異口同聲道:“奴婢錯了。”錦玉揚眉眼眸一眯問道:“錯在哪?”彩月弱聲道:“錯在湯太好喝,奴婢忘我沉醉,忘了警覺性。”

錦玉本是要繼續教訓彩月,見彩月登時害怕得瑟縮着身起來,這才搖頭吁了口氣,索性罷了,卻是眼眸鬱悶看着她倆起來。

椒房殿

宮婢慌急的走進寢宮內,向此時和宇文帝聊着事的王皇后稟報道:“皇后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宇文帝本來過來就是斥責王皇后沒把上官龍焰管好,讓他這太子太任性妄爲,大失管教。王皇后見宇文帝過來就指責她,她自然委屈,當下就和宇文帝抱怨了起來。宇文帝越聽越臉色越鐵黑,正見一個宮婢沒規矩的走了進來。見火無處發,便震怒道:“放肆,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那宮婢頓時一嚇,趕緊跪下,頭埋衣間求饒道:“求皇上恕罪,奴婢知錯了。”

王皇后趕緊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那宮婢顫抖着身,低聲稟報道:“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他……”

王皇后沉問道:“他怎麼了?”

宮婢這才揚起蒼白小臉稟報道:“太子殿下的愛犬被別人殺了。而殺那犬的人正是今年的金牌貴女,並且那金牌貴女殺了還把它熬了湯喝了起來。太子殿下知道後,帶着禁衛軍憤怒往清華宮而去,說是要給他的愛犬報仇。”

上官玄燁聽後登時從牀榻上一起,震驚的看着那宮婢道:“什麼?”卻是胸口一堵,咳嗽了起來。王皇后也變示很驚異,但再驚也比不過上官玄燁龍體要緊,趕緊體貼的給上官玄燁拍着後背提醒道:“皇上莫要動怒,小心龍體。”上官玄燁氣息平穩後,眼眸憤怒道:“孽子,孽子。”在慶宴上大部分人都知道這金牌貴女很得攝政王喜歡,他要去動她,就如同要動攝政王的人。想到這,上官玄燁更是氣火攻心起來。

王皇后見上官玄燁對上官龍焰如此失望,怕是不好兆頭,趕緊幫忙說話道:“皇上莫要急躁,畢竟那是焰兒養了十幾年的犬,怎麼也有感情了。”

然而上官玄燁越聽王皇后解釋越是氣火不減,他難道不知道太子有多寶貝那藏獒,不然,以爲他真的不敢下令要他把那犬給殺了。就是因爲顧慮太子太寶貝那畜牲,所以一直沒有真正動怒要他把那犬給殺了給太史大人一個交代。當下怨責王皇后道:“都是你教育的好兒子。”說罷,就拂袖冷哼揚聲往清華宮而去。

王皇后頓時憂慮蹙眉了起來,只是青筋一跳,也趕緊跟了上去。

此時的清華宮不僅圍滿了氣勢洶洶軍隊,還圍滿了宮裡的各大官員及女官,甚至還有宮婢太監躲在遠處暗看起來。

禁衛軍是皇宮裡最高保護軍隊,也是軍隊中最精銳的精英。

現在這支皇宮強悍的軍隊居然出現在清華宮,並且矛頭冷劍鋒利的指向今年的金牌貴女。

上官龍決扶着陳淑妃得瑟的趕了過來,倆人眼眸閃爍興味和狡詐對視一眼後,就一副看熱鬧樣子在旁邊觀看起來。

上官龍焰手持已出鞘利劍,一身殺氣,眼眸火怒看着這清華宮屬於金牌貴女住的廂房門前大聲喊道:“邪女,給本宮出來!”

這氣勢,這震怒,一時讓旁邊的人看得更加興奮激動起來。

太史大人和他夫人自然不願錯過這美好機會,要知道她他們可是一直要上官龍焰的愛犬把他他們的閨女給咬傷這事負責,現在聽說他的那畜牲終於被殺了,他她們聽到後不提心裡多爽,雖然殺了那畜牲也彌補不了她他家筱蝶的傷害,但事已至此,他她們現在希望的是那畜牲怎麼從這世界消失。而讓她他們滋喜是殺他那畜牲之人就是今年的金牌貴女。聽說有人專門看見她的倆個貼身丫鬟偷偷把那畜牲在清華宮的一間柴房裡煮了。香氣吸引了路過清華宮的艾嬤嬤,艾嬤嬤本來就聽到消息太子府莫名遭遇刺客,聽說太子殿下的愛犬失蹤了。太子上官龍焰知道這事當即雷霆大怒,轟動了禁衛軍和都察院徹查此事。她也就因好奇帶着後面幾個宮婢尋着香氣偷偷溜了清華宮的後院那間柴房,在柴房窗前駭然發現有倆個婢女在偷偷摸摸煮着東西,她是宮裡老人,自然是雞肉還是狗肉聞香就聞出來了。不由得心裡質疑起來,一直帶着幾個宮婢躲在窗前觀察那倆個婢女起來,疑惑她們哪來狗肉,也懷疑起來,更是想着她今日必須知道這倆個婢女是出自哪房!待那倆個婢女煮的差不多時,她倆就偷偷摸摸提着已煮好的肉離開了柴房。艾嬤嬤這才悄悄跟了上去,直到跟到她們進了一間廂房,她纔在這間廂房門前打量起來,駭然發現這是鍾姑姑專門給今年的金牌貴女安排的那間廂房。當時發現後她心裡也是很震驚,也便把這懷疑的消息稟告給了太子府的齊管家。奈何齊管家本來就因爲太子丟了愛犬就火燒眉毛,把那艾嬤嬤的懷疑直接說成了事實,於是纔有上官龍焰煽動禁衛軍來圍攻這清華宮起來。太史大人和衆人別提有多興奮激動了。太子是儲君,在朝中有着堅固的勢力和軍力,這樣的強勢暗裡可是與攝政王對峙。聽說上官龍焰向來傲嬌高冷不管事,自然這樣力量是由他的母后王皇后一手操控。而王皇后幾年裡也只有一子一女,好像已經很難懷得起孕起來,再加上上官玄燁和王皇后只是表面親密而已,私下裡上官玄燁可是很少去王皇后的椒房殿,自然王皇后平日特別寵着上官龍焰。

基本上官龍焰是皇宮裡半個尊王,不過好在上官龍焰向來很少惹事,也就省了王皇后很多憂愁。只是今日衆人終於見這太子怒火中燒要找這今年的金牌貴女算賬。從慶宴上衆人就發現這金牌貴女很得攝政王喜歡,如果此時上官龍焰去找這金牌貴女算賬,就如同要惹怒攝政王。也就是說太子黨將要跟攝政王開戰,他們能不興奮嗎?

突然廂房門開,衆人只見金牌貴女錦玉穿着一身淡雅的裙衫顯得乾淨而貴雅的走了出來。只是她的氣場寒氣顫人,臉色冷凝,眼眸銳利若寒劍射着上官龍焰,而手卻端正放肚臍部位,強硬口吻揚聲道:“錦玉出來了。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貴幹?”

上官龍焰眼眸一凜,手中劍一緊,突然揚起手中劍指射着錦玉,嚴怒瞪道:“邪女,本宮今日來要爲本宮至尊討你命。”太子殿下的愛犬取名爲至尊,這是衆所周知的。

這氣焰,這跋扈,這衝動一時讓周邊人看得冷汗淋漓,恐怕唯有這太子殿下敢如此任性妄爲。

錦玉淡淡一笑,表示恍然好奇道:“哦!那不知太子殿下要怎麼奪錦玉命?”

上官龍焰見錦玉這無所畏懼樣子猶如在挑釁,眼眸怒火一閃,就身形帶風,高大壯實的身逼迫而威壓閃到錦玉身前,手卻是彎成廉刀形狀,鋒利劍成了威脅逼近指射到錦玉脖子前。而眼眸卻是惡狠狠的看着錦玉,奈何錦玉臨危不懼,只是淡淡瞥了眼眼前那尖銳的劍鋒,便面無表情起來。

突然一道嚴威聲音道:“住手!”衆人只見上官玄燁因爲來得急,都沒讓丘公公宣告,他就臉色鐵黑帶跑的到了上官龍焰旁邊,臉上卻是憂慮急慌指着上官龍焰命令道:“孽子,趕緊把劍給朕放下。”

上官龍焰依然不爲所動,繼續兇怒的把劍威逼錦玉。

登時全場響起一片見了君王叩拜行禮聲。

上官玄燁直接說了免禮,卻是見上官龍焰不聽他命令,頓時氣得就要揚手去煽他巴掌,恰時被趕來的王皇后給攔住。王皇后一臉心疼又有些顧慮的抓住上官玄燁的手忙道:“皇上,莫要動手。”

上官玄燁見王皇后抓住他手,阻攔他去教訓上官龍焰,當即就將王皇后手一撩,直接把王皇后撩倒在地,摔了一個重響。上官龍焰頓時眼眸一縮,趕緊轉身把劍一收然後把倒地王皇后扶了起來,卻讓衆人冷冷吸口氣是王皇后額頭摔出了一個很深的傷印。

上官龍焰趕緊從前胸內掏出塊帕巾給王皇后捂住額頭傷口,卻是跳腳對着上官玄燁叫囂道:“父皇爲何要如此攔龍焰去爲至尊報仇?”

上官玄燁有些心虛了看了眼王皇后,再是震怒道:“混賬東西,趕緊收回混賬話。”

上官龍焰繼續持起劍,要向錦玉殺氣騰騰而去,上官玄燁趕緊喊道:“丘公公快把這孽子攔住。”

丘公公也不好怠慢,就帶着幾個太監攔住了上官龍焰的一身殺氣。上官龍焰眼眸瞪着如銅鈴恐嚇道:“死老東西給本宮滾開。”

丘公公卻是身形一顫,他認識上官龍焰那麼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失去理智過,一時不知若措起來。

王皇后捂着受傷額頭,覺得太子如此目中無人不僅會失去宇文帝最後的愛還會失去民心,當下就攔勸道:“焰兒,快把劍給母后放下,你給母后冷靜點。”似乎王皇后攔勸有了效果,上官龍焰果然氣焰消減了起來,但依然態度堅決沒有打算退離的打算,繼續眼眸兇怒瞪着錦玉。

然而錦玉卻是冷眼看着上官龍焰發瘋。王皇后見上官龍焰終於冷靜了點,便朝着周圍的人羣冷厲問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給本宮說清楚下?”

接着就有一個婆子顫着身站了出來把事情原委告訴了王皇后和上官玄燁,那婆子駭然就是那個艾嬤嬤。王皇后聽後卻是一臉氣怒,基本她算是聽清楚了。也就是說這死婆子把懷疑傳告給上官龍焰卻成了事實!頓時責罵了那安嬤嬤一句“多嘴的婆子,小心你的老命。”

再是嗔怒看了眼上官龍焰,只覺得他太過沖動莽撞,都不問清原因就持劍要人命,簡直要氣死她。

上官玄燁聽後更是對這上官龍焰失望,最高興就是陳淑妃和上官龍決。此時的上官龍決不由得暗服他母妃起來,只覺得她母妃這招使得妙,所謂真是一箭雙鵰也不過如此了。

其實他的筱蝶醒來過了把事情的原因告訴了他,他當時有些不可置信,知道他的蝶兒原來是算計人,結果被人識破陰謀而自食其果,他一時爲他的蝶兒心疼,怪她太以身冒險了。

也很驚汗這金牌貴女竟然如此詭異,竟然讓她蝶兒落了這個慘狀。但不管怎麼說那沒用太子他絕不饒恕,也不會放過這金牌貴女,傷害他女人的人他不管是神還是魔鬼,他都不會畏懼和輕饒。自然經過她母親深思熟慮一招計劃打算一箭雙鵰,先是把咬傷他蝶兒的畜牲給宰了,再把那死畜牲給煮了,然後安排個人去送去清華宮給金牌貴女,就說是王皇后的厚待。

於是等那沒用太子發現他養的畜牲失蹤,再讓人把金牌貴女把他養的那畜牲煮了吃了事告訴他。按他那麼寶貝那畜牲,加上養了那麼多年,他定然會勃然大怒持劍帶人去清華宮要找金牌貴女算賬。於是這時候皇宮就會一片動盪,王皇后的人聽到消息自然會去給她稟告,而他也算計好了剛好他父皇剛好去了王皇后的椒房殿,自然倆人聽到消息就立馬趕來了。他就是要這沒用太子在父皇面前失去理智叫囂,最後這沒用太子不僅被父皇嫌棄,還因爲他因爲一隻畜牲而大動干戈要打殺金牌貴女失了民心。

雖然他父皇沒多少權力,但是和他皇叔關係很好,加上他聽到消息他攝政王皇叔好像很喜歡今年的金牌貴女。也就是說這沒用太子要給自己添麻煩,太子黨要和攝政王皇叔開戰了。他只能嗤笑,雖然太子黨確實很強大,但是想要對付攝政王皇叔還差點氣候。至少現在沒那麼大能力。那麼他的下場可想而知,他母妃爲他打建的一半能力將會前功盡棄,至少要損失一半。還有一半就留着他養傷穩住性命吧!

王皇后臉色陰沉,審問的口吻對錦玉質問道:“不知貴女是否如這死婆子所說你今日宮裡確實煮了肉?”

錦玉莞爾一笑道:“肉倒是有,但和艾嬤嬤口述不同。而是有人專門把肉送進了廂房給我。聽說那人還說是皇后娘娘您專門給錦玉熬煮得呢?”

王皇后青筋一跳,挑眉問道:“胡鬧,本宮何時做過這事?”

衆人卻是鄙夷看着錦玉起來,只覺得她在爲自己找理由逃避責任而已。

王皇后再是疑惑問道:“不知貴女可否說說是哪個宮裡的人給貴女送的?那人叫什麼?”

錦玉神色淡笑,卻是輕手一指王皇后旁邊的艾嬤嬤道:“我的婢女告訴我,是這位艾嬤嬤。”

頓時在場人全都詫異,複雜的看向艾嬤嬤。王皇后眼眸一凜射向艾嬤嬤,嚴聲道:“艾嬤嬤,這怎麼回事?貴女是否說的是事實?”

艾嬤嬤眼眸一閃,卻是顫身否認道:“回皇后娘娘,老奴沒有說謊。老奴也沒有給她送過湯,也沒說過湯是皇后娘娘您送的。老奴在宮裡那麼多年,向來是什麼人,周邊人都清楚。”

王皇后神色一怔,卻是思索起來,確實這艾嬤嬤是宮裡的老人,名聲向來不錯,從來是個安分做事穩貼熱心又慈善的婆子。頓時眼眸懷疑的看向錦玉,艾嬤嬤爲了讓王皇后和周圍更信任於她的話,便提醒道:“回皇后娘娘,此事分明是貴女想要狡辯,爲自己脫罪。還望皇上和皇后娘娘別信她。”

錦玉只有冷笑,而旁邊的夢夕和彩月卻是一臉憤怒,恨不得上前撕了這艾嬤嬤破僞善的面具。也不禁讓她們暗服她起來,她一站出來胡言亂語時,她們就恨不得跳腳爲她家小姐申辯,奈何她小姐出廂房門時就叮囑她們要冷靜少動怒,她們當時知道可能情況不太好,卻沒想過那麼糟糕,因爲有這樣一個扭曲事實,陷害人的僞善婆子。

錦玉輕笑:“那錦玉就有問題問艾嬤嬤了,你爲何就如此確認本貴女在說謊?你又知道什麼?”說完,錦玉身子向那艾嬤嬤身緊逼了一步,眼眸卻是寒了下來。那安嬤嬤害怕的後退一步道:“貴女,何必再狡辯扭曲事實呢?老婆子豈會拿自己一輩子好名聲開玩笑。當時老婆子確實看見你婢女端着那香噴噴狗肉進了你廂房,而且倆人還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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