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屆風波平息,官位調整也已塵埃落定,州市迎來了新市長譚宇。品 書 網 . .
“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凡職務升遷者、提拔重用者,面對新的崗位、新的權力,爲了表達自己的抱負、展現自己的作風、體現自己的能力,總會有一些新動作和新舉措。
譚宇也不例外,他當然希望自己一上任就能有所作爲,快點出政績,這樣既能在州市樹立自己的威信,也能贏得上級領導的信任,他要在這個新的舞臺上大展一番拳腳。
但現在的譚宇早已不是當年在薄山鎮的那個熱血青年了,經過幾年的官場的歷練,他不但在政治上成熟許多,在施政方略上也穩健很多。
事肯定要幹,但怎麼幹?如何幹?方向是什麼?標準是什麼?這些都是施政的關鍵,最關鍵的問題是,施的政領導同不同意?乾的事上面滿不滿意?
爲此,譚宇本着虛心請教的態度找到了姚省長:“老大,我剛到州市,該怎麼做才能儘快出政績?”
姚省長正在散步,頭也不回地說了兩個字:“你猜。”
譚宇羞愧地說:“恕卑職愚鈍,我猜不出。”
“你再猜。”姚省長繼續往前走着。
譚宇趕緊攆上,賠笑道:“我、我還是猜不出來。”
姚省長突然停住腳步,看了譚宇一眼,說了四個字:“你使勁猜。”
說完,姚省長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譚宇當時就呆在了原地,老大怎麼給自己玩起了謎語,我能猜着還來問您嗎?你猜、你再猜、你使勁猜?老大是給我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嗎...
“啊”
譚宇嘴一張,突然恍然大悟。老大說的“猜”字,不就是一個“拆”字嗎?老大是讓我拆、再拆、使勁拆啊。
城市要建設,地方要發展,不就是一個“拆”字嗎?拆了建,建了拆,這gp不就上去了嗎?
領導就是領導,簡簡單單幾個字就給出了答案,譚宇豁然開朗,回到州市就開始了舊城改造工程。
但施政藍圖勾勒好了,並不一定就能順利地實施。
市委書記樊春秋提出了反對意見:“城市建設要慎重,不能一味地求快、求多、求高,要考慮生態環境的承受能力,要顧忌州百姓的生活狀況,而且州是古城,舊城區那些古建築怎麼改造?十幾萬居民怎麼安置?還有改造的資金來源如何籌集?這些不經過考察和論證,怎麼能匆匆上馬呢...”
第一次由譚宇主持的常委會最終以失敗而告終。
這樣還不算,市委書記樊春秋不但將州市的權力牢牢抓在手,還不斷地插手政府工作。爲了掣肘譚宇,樊春秋將市政府秘書長、副秘書長全換成了他的人,很多事他故意繞開譚宇,將很多事直接交給了常務副市長,暗將譚宇架空了。
剛上任的譚宇,其實並不想和樊春秋作對,他纔剛剛當上市長,若想當市委書記,至少是幾年之後的事,現在就和樊春秋翻臉,一是不一定鬥過人家;二是就算是鬥贏了,上面也會對自己有看法的。
但是,譚宇實在無法工作,他在州市除了公安局局長周克強是他老同學,算是和他一條戰線,其他的人全聽令於樊春秋的,他幾乎成了孤家寡人。
有很長一段時間,譚宇在州市說話根本沒人聽,指令根本發不出去,州市市長成了擺設。
後來,譚宇才搞明白了情況。
原來,樊春秋和方偉森是老戰友、老同事,倆人一起共事了多年,私交非常的好。方偉森被譚宇搞了下去,樊春秋肯定要爲方偉森找回公道,這樣看來,架空譚宇還是小事,徹底將譚宇打倒或者將他趕走,纔是樊春秋最終的目的。
要說譚宇有姚省長做後臺,樊春秋能做上市委書記的位置一樣有後臺,或者說是伯樂。而且省長不一定就奈何得了市委書記,到了市委書記這一級,最終的決定權在組部,省長最多能行使個建議權罷了。
譚宇又找到了姚省長,向自己的靠山討教對策。
向省長訴了自己的苦衷後,譚宇問道:“老大,我該怎麼辦?”
還是在散步,姚省長頭也不回地說了兩個字:“你爭。”
譚宇羞愧地說:“我爭不過啊。”
“你再爭。”姚省長繼續往前走着。
譚宇趕緊攆上,賠笑道:“我、我該怎麼爭?”
姚省長突然停住腳步,看了譚宇一眼,說了四個字:“你使勁爭。”
說完,姚省長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譚宇又呆立在原地,半晌,才猛地擊掌,暗道,姚省長這是一語雙關啊。你爭、你再爭、你使勁爭,換句話也可以說成:你整、你再整、你使勁整...
說得太好了。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你不鬥別人,別人就鬥你,你不整別人,別人就整你,物競天擇優勝劣汰,誰斗的贏,誰整得過,握有實權,誰就是王啊!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一市不容二王,除非一個是流氓。
譚宇又豁然開朗,逐找來老同學周克強商量對付樊春秋的辦法。
是人都有弱點,有弱點就有漏洞,樊春秋的弱點是什麼呢?
樊春秋不貪不賭不嫖,唯一的弱點就是太過於溺愛兒子。
他兒子樊雨波是他和前妻所生,後來,樊春秋官運亨通,和一個小他十多歲的電視臺漂亮主播好上了。
和前妻離婚後,兒子判給了前妻,樊春秋覺得很虧欠兒子,對兒子是有求必應,兒子每次闖禍都會出面幫他擺平,工作上的事也爲他忙前忙後的鋪路,甚至爲了兒子而一度拒絕後妻想生孩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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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範春秋所做的一切,都未取得兒子的諒解,樊雨波從小就叛逆,吃喝打砸搶,無惡不做,大了以後竟學會了吸毒,二度被送抓,但兩次都被樊春秋給保了出來。
謀計好對策,周克強開始着手調查,這一查竟發現樊雨波不但吸毒,還有販毒的嫌疑。那範雨波沒有收入來源,經濟上又被範春秋管的死死的,最後,挺而走險踏上了以毒養毒的死路。
抓捕行動很順利,幾乎沒任何周折,周克強在樊雨波交易毒品時將其抓獲,連夜突審,樊雨波將自己的販毒事實吐的乾乾淨淨,人證旁證物證畫押齊全,一旦進行司法程序,樊雨波就是有幾個老子都保不了他了。
但譚宇卻把案子壓了下來,不但隱而未報,還將樊雨波的供詞和審訊錄全交給了樊春秋。
譚宇很清楚,就算是把樊春秋搞走或搞下臺,上面還是會派來一個新的市委書記,屆時,他還要和新書記繼續鬥法,與其鬥個沒完,不如抓住樊春秋的死穴,讓市委書記當自己的傀儡,這州市的天下不就全掌握在自己手嗎。
果然如譚宇所想,經過和樊春秋談話以後,樊春秋就徹底變了一個人,州市所有的政務事務不再想、不再問、不再管,所有的一切都是譚宇說了算。
自此,譚宇成了名副其實的州王。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