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伯爵，您這是在挖苦我嗎？”瑪格麗臉色鐵青的問。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千里迢迢從君臨趕到舊鎮，非但沒有得到應有的禮遇，反倒是遭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侮辱。
對於一個年輕的女孩而言，沒什麼比接二連三死掉丈夫併成爲寡婦更丟臉、難堪的事情。
再加上最後那句下一任丈夫也會死，完完全全超出了玩笑的程度，甚至可以理解爲是某種惡毒的詛咒。
如果不是祖母叮囑過自己無論發生什麼，都絕對要保持溫柔、多情、善解人意的一面，瑪格麗絕對要好好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欣賞着“小玫瑰”近乎激烈的反應，張誠微微翹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回答道：“不，請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在挖苦你，僅僅是在敘述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你要明白，託曼是個性格懦弱的男孩，他早已習慣了生活在母親和兄長的陰影之下，從小到大都沒有真正拿過什麼主意。試想一下，假如你們倆結爲夫婦，毫無心機可言的他必然會被你的溫柔美麗吸引，然後迅速產生強烈的愛慕與依賴，搞不好還會言聽計從，成爲任由你玩弄的傀儡……”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瑪格麗便忍不住打斷道：“原來在您的眼中，我是一個心機深沉、惡毒的女人？”
“呵呵，心機深沉或許有一點，但還遠遠談不上惡毒，起碼跟瑟曦·蘭尼斯特比，你已經算得上相當善良，所以請保持安靜，聽我把話說完。”張誠擡起手阻止了女孩進一步的糾纏。
畢竟他可不打算跟一個還不到十八歲的小姑娘談論什麼人性、道德標準之類的深奧話題，事實上這種話題一旦爭論起來，根本不可能有結果。
“好吧，希望您能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也許是安撫起到了作用，也有可能是得到了祖母的暗示，總之瑪格麗臉色和語氣都變得緩和了許多。
張誠沒有在意這些不重要的細節，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很顯然，正如我剛纔強調過，即將登上王位的託曼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依賴你，而這種依賴會引起瑟曦的警惕和嫉妒。相信您應該非常瞭解，當女人開始嫉妒一個比自己年輕、漂亮、受人愛戴的同類時，會做出多麼可怕的事情吧？更何況你搶走的還是她最心愛的孩子。屆時我們可憐的小國王將會被夾在心愛的妻子與瘋狂的母親中間，等提利爾家族與蘭尼斯特家族爭鬥進入白熱化後，內心脆弱的他會不會用另外一種方式尋求解脫？比方說自殺……”
“您意思是，託曼可能會被我和他的母親逼瘋？”瑪格麗眉頭緊鎖，語氣中充滿了質疑。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不然你認爲奧蓮娜夫人今天來見我是爲了什麼？”說罷，張誠把目光投向“荊棘女王”。
後者眯起眼睛似乎在考慮什麼，足足過了一分鐘才微笑着點了點頭：“沒錯！我不相信瑟曦能像泰溫那樣，維持好兩個家族之間競爭中存在着合作的盟友關係，因此希望找到一個實力強大可靠的新盟友。”
“所以您選擇了我？”張誠饒有興致的摸着下巴。
“對！你是埃籮的丈夫，洛拉斯的朋友，比起瑟曦領導的蘭尼斯特，我們才應該更親近一些。”奧蓮娜·雷德溫故意忽略了站在一旁的丹妮莉絲，一臉認真的提議道。
“感謝您的好意，但是我恐怕不得不拒絕。至於原因，之前已經說過了，眼下有個危險的敵人需要應付，我沒時間和精力去插手君臨城內的權力爭鬥。不過……我倒是可以推薦一個人。”
說到這，張誠停頓了一下，緊跟着彎下腰衝丹妮莉絲鞠了一躬：“坦格利安王朝最後的血脈，尊敬的龍之母，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七大王國唯一合法的統治者，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機會？”丹妮莉絲明顯被搞糊塗了，眼神中透露出疑惑與不解。
“是的，機會。如你所見，提利爾家族跟蘭尼斯特家族的聯盟即將破裂，君臨城大概有三分之一左右的貴族支持前者，他們唯一欠缺的就是大義名分，但要是有了你，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的女兒，那麼他們便能得到更多中立派的支持，瞅準時機發起政變，最終粉碎蘭尼斯特統治七國的野心。”
爲了讓這位自視甚高的女王對當前局勢有個瞭解，張誠不得不耐心解釋了一番。
儘管沒有親自下場參與的打算，可這一點也不妨礙他把水攪渾，順便給瑟曦·蘭尼斯特製造點麻煩。
“那我呢？我能從中得到什麼？”丹妮莉絲有些不確定的問。
經過這些天的認真反思，她丟棄了性格中很多天真的部分，完全不覺得提利爾家族會好心到無償幫助自己重奪鐵王座。
張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過身看着眼睛裡不斷閃爍精光的“荊棘女王”。
大概兩三分鐘過後，奧蓮娜·雷德溫似乎想到了什麼，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你可以復辟坦格利安王朝，成爲七大王國唯一的女王。當然，作爲回報，成功之後你必須任命我的兒子成爲御前首相，御林鐵衛的領導者也必須是提利爾家族的騎士。”
“你想把我當做傀儡？！”
聽到如此苛刻的條件，饒是丹妮莉絲做好了思想準備，也不由得被激怒了。
“別說的那麼難聽，我僅僅是希望提利爾家族的付出能夠得到相應的回報。更何況，你還沒有證明自己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又怎麼能讓我們放心把權力交到你的手上？”奧蓮娜·雷德溫義正辭嚴的反問。
丹妮莉絲無疑被問住了，站在原地死死攥着拳頭，內心之中充滿了憤怒。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樣反駁的時候，張誠突然插嘴道：“夫人，現在就討論如何瓜分勝利果實是不是太早了一點？難道您忘記提利爾家族從來都不擅長戰爭，尤其是面對身經百戰的蘭尼斯特。我建議你們最好先摒棄傲慢與偏見，趕緊坐下來商討一個可行的合作方案。”
“那你呢？”奧蓮娜·雷德溫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我？我已經準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一場真正的魔法戰爭！癡迷於權力爭鬥的你們，永遠無法理解我所追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