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隨即便是一個身穿淺黃色衣裳的小丫頭出來了,端着一個托盤離去了。
如此好機會,如何能夠錯過。
“小蘭啊,還有什麼事兒嗎?”
火兒的面前,有一個端莊的老太太,雖然她的頭髮已經完全的花白,但是有一種氣質是不能夠讓人忽略的,火兒只能夠看到她的背影,柔和,有一種可以讓人放心依戀的感覺,在最前面,有一座慈祥的觀音像,眼含慈悲,憐憫終生。
只是,只憑一位觀音大士,這世間就真的可以沒有任何的不平了麼?
而此時老太太還以爲是那個小丫頭去而復還,手裡的木魚依舊沒有停下,就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緩緩的輕聲問道。
“老夫人,打擾了,我不是小蘭。”要是欺騙老人家的話,火兒會有很重的負疚感。
“不是?”老婦人有些詫異,會叫她老夫人,應該不是這府裡的人,停下手中木魚,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看看火兒到底是誰。
“老老夫人,您慢點!”火兒急忙上前扶住老夫人,將老婦人扶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做好,這又才慢慢的解釋自己到底是來幹嘛的,“老老夫人,晚輩知道這樣闖入這府裡實在是一種不太正確的行爲,但是晚輩真的希望您能夠給晚輩一點幫助......”
就這樣,火兒把整件事情娓娓道來,最後提出由老夫人出面,讓柳老爺把虎子他爹的工錢給付了,不然,他們一家會真的過不了這個冬天的。
“老夫人,實在是對不起,雖然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也這麼大的年紀了,理應不該管這些瑣事了,晚輩還是來求助於您。”
“姑娘這是哪兒的話,老身一直都這麼吃齋唸佛的,不就是爲了給他們父子積德嗎?倘若姑娘所說屬實,這虎子一家三口倘若真的因爲此事而命喪黃泉的話,那不是把觀音大士給得罪了嗎?姑娘大可放心,老身一定會給那虎子一家一個公道的。”
也還好的就是,這位老太太好像是上了年紀,看盡了世間冷暖,什麼事不應該做,什麼事不應該做,在老太太的心裡就跟明鏡似地,清楚得很。
“那晚輩就代替虎子他們謝謝您了。”火兒簡直就是喜出望外,連忙道謝。
“應該是我謝謝姑娘纔是。”老太太一臉慈祥的笑意。
“嗯?”火兒這會兒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老身這一輩子見過的人和事兒太多了,不要看我老太婆一個,已經是兩眼昏花,但是看人還是很準的,老身看得出來,姑娘的眉間透着一股英氣,額沒見之中更有一股火焰跳躍,豈會是一般的池中之物。”
“火焰嗎?”火兒輕輕的扶住自己額間被頭髮遮住的火型印記,原來是這個出賣了她。
“老身只想告訴姑娘一句話,力之所及也,能爲則爲。”
“嗯,晚輩記住了!”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說,火兒都應該好好的謝謝老太太。
“還有,老身再多說一句,千萬不要被你的眼睛所迷惑,很多事情,要用心去感受。”
.......
就這樣,火兒從老太太這裡學到了許多的人生德禮,知道了這人世間的一些複雜,卻也讓火兒感到十分的迷惑,爲什麼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會有這麼多的麻煩,前世她是不願去處理這種複雜,根本不與他人交流,而這一世則是見過的人還少,並不真正懂得人與人之間的陰險狡詐。
而柳老太太則是一看
到火兒,就覺得十分的親切,怕她以後會吃虧,這才慢慢的跟她說,總之,這一切都是緣分,緣分到了,那就是不能夠逃得掉的。
火兒看到柳老太太由於年齡的關係,身體已經出現了許多的毛病,而柳老太太有對自己和虎子一家那麼好,火兒便提出要將老太太的病給治好後再走,可是老太太卻是拒絕了她,十分正式的。
“多謝姑娘的好意,老身多年來侍奉觀音大士,每日心平氣和,參詳佛經,早已明白生死只是一場輪迴而已,又何必在乎這一身臭皮囊!”
既然老人不願意,火兒也不願意也沒有強求,每個人對於的生命的看法都不盡相同,既然老太太能夠看清這生死輪迴,只能夠說明老太太早已看透了生死,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世人癡迷,真正看清的又能有幾人。
離開了柳府,火兒又在街上轉了幾轉,就準備去找虎子他們。
而說到虎子,就不得不說說他的爹孃。
就在火兒離開以後,那個家丁又害怕火兒會再次回來,便關上了大門,一點都沒有顧及虎子他們一家人在門外的苦苦祈求,最後,虎子他爹更是用那隻殘腿跪在了地上,說不定柳家人會念在他們一家如此苦苦哀求的份上,給他們一條生路。
就這樣,他們一家三口跪在剛下過大雪的地上,看起來悽苦可憐,可是衆人也無法,扔下一些小錢,搖搖頭就離開了,雖然這些錢根本就不能夠支持他們度過這個冬天,張二腿還是哽咽着說謝謝,他總不能夠將妻兒給餓死。
他在心中罵自己是個窩囊廢,還是不是個男人,早知道會有今日的結果,他就不應該違背媳婦的意見,硬是要來小鎮上來做工,在山上的時候日子雖然清苦,但至少還有一些糧食過冬,今年他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就靠着這一點的工錢過日子,現在,拿不到工錢,這個冬天要怎麼度過,就算這個冬天度過了,那自己以後下不了地,這日子可要怎麼過啊?
他的眼中,有絕望,有悔恨,有無奈,有怨言.......可是看着臉被凍得青紫的兒子,還有在一旁同樣沒有了希望的妻子,他又告訴自己千萬不要放棄,要是連他都放棄的話,他的妻兒,又該,怎麼辦?
就在他不停給自己打氣的時候,另一個家丁出現,說說老夫人算給他的工錢的時候。
他真的有點不敢相信,而他的妻子則早已熬着他不停的大哭起來,他顫抖着接過那筆銀兩,仿若重如千斤,這可是他們一家的命啊!
他千恩萬謝以後,這在妻子和兒子的攙扶下離開。
“鬍子他娘,是我對不起你!”他們漸漸的走出城門,在裡城門已經很遠的時候,張二腿十分的誠懇的向着虎子他娘道歉。
“他爹,你這都說都是些什麼話,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夠一起解決的,何況這不是拿到了嗎?”虎子他娘好像知道虎子他爹要說什麼,如此的說道。
“虎子他娘,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讓你帶着虎子改嫁吧。”雖然張二腿十分的心痛,但是還是說了出來,他不能讓他的妻兒跟着他遭罪。
“他爹,咱們還得進一趟城,這工錢是拿到了,可着天兒也晚了,我們有沒錢在城裡留宿,那隻好明天再來一趟,要過年了,好多東西都還沒話置辦呢!”虎子他娘是明顯的牛頭不對馬嘴,眼睛也不看一下張二腿,只是看着地面。
而還小的虎子也還乖的沒有亂吵,只是天真的看着他爹和娘
的怪異,一顆小腦袋不停的轉來轉去的。
“可是我這腿......”
“你的腿怎麼了?”還沒等張二腿這句話說完,便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張二腿到只是覺得有些詫異和尷尬,可是虎子他娘則是嚇得心中一跳,果然還是看到火兒早上那張蒼白的臉,還是沒有換過來,再加上火兒的突然出現,虎子他娘就直接就把火兒當作了隨意出沒的幽魂了。
“是大姐姐!”而看到火兒,只有虎子還算是正常,用着笑容歡迎着她,還甜甜的喊她,聽得火兒的心裡像是一陣蜜一樣的甜。
“虎子好乖,來,姐姐買了串糖葫蘆,要不要吃啊?”火兒像是變戲法似的,從她的身後拿出一串紅紅的冰糖葫蘆,蹲下身,在虎子的面前晃悠。
虎子他娘就是覺得心裡不安,正想要阻止虎子接過那串糖葫蘆,只是......
“咕......”從虎子的小肚子裡傳來一聲響聲,他已經有一天沒有吃飯了,那裡還經得起誘惑,忙喊道,“姐姐,我要吃!”
“好啦。,給你啦,不要着急。”火兒笑着把糖葫蘆遞給虎子,還順便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這才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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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那裡面沒有下藥,我也不是鬼魂。”看到虎子他娘眼中的恐懼與不安,火兒有些無奈的解釋道,她真的不是壞人。
“多謝這位姑娘今天救了我一命,可是我也沒有什麼東西要回報你的,還是請快走吧!”而此時,張二腿反手捏了捏虎子他孃的手,示意她安心。
“我像你們搞錯了,我是來報恩的。”火兒笑眯眯的說道,雙眸裡盡是真誠。
“報恩?”張二腿夫婦相視一下,這真的不知從何說起。
“沒錯!”
“姑娘怕是搞錯了,我們只是窮人家,怎麼會救得了你這種俠女,姑娘就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當然不是報你們的恩!”火兒理所當然的說道,然後蹲下來,看着吃的正歡的虎子,又用手去摸了摸虎子的頭,這又才擡頭看着張二腿二人,接着說道,“我是來抱虎子的恩的,這位大嫂,應該不會忘記早上那件事吧。”
“記......記得。”一提到早上的事,虎子他孃的臉色又變白了,結巴的說道。
“記得就好,爲了你......”火兒指着張二腿說道,“不會把你兒子,我的恩人餓死,我決定留下來把你的腿給治好,而在給你治療的這段期間,我會借住在你們家,當然,我是不會白住你們家的,我會支付一定的銀兩作爲住宿費。”
“你能治好虎子他爹的腿!”好像虎子他娘就聽到了這一句,也忘記了自己的害怕,拿出一隻手抓住火兒,激動的問道。
“嗯.......”火兒掃了一眼張二腿的腿,皺着眉頭,開口說道,“可能會有一些的麻煩,但是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那住多久都沒有問題,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治好他的腿。”
“咳咳......大嫂,可不可以先放開?”
“哦,呵呵......”虎子他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放開自己的手,但是看到了意思希望的她,眼裡嘴角都是滿滿的笑意。
“姐姐,我還要!”虎子看着大人們奇怪的表情,伸出小手扯了扯火兒的衣角,滿是希望。
“就知道你不夠。”火兒又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了一大包的包子饅頭,看的虎子眉開眼笑的,只吵着肚子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