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咱們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不告而別會不會有些失禮？”洛子語忽然問道。
沈傾絕給自家小徒兒理了理被海風吹亂的髮絲，淡淡說道：“想走便走，也未必不是讓他們省卻了麻煩。”
洛子語想了想，點點頭：“師父言之有理。”
若是等着沈嵐夜來送行，估計又要一番排場了。
現在這樣，他們師徒二人一大早就走了，頂多讓沈嵐夜他們驚訝一番罷了，也算是省了那些繁文縟節似的東西。
接下來的兩日，行船一直在海上疾行，晝夜不停。
天氣晴好的白日裡，洛子語會抱着大兔子坐在牀頭，欣賞海上的美景。
夜晚興致來了，便會出去看星星看月亮。
沈傾絕多半無事，偶爾會拿着一卷書翻翻，或者乾脆什麼都不做，陪着洛子語待在船頭，講着現在所處的大概位置，以及在很遠的陸地上會是什麼情況。
就這樣到了第三日。
晚飯是新鮮的魚湯和海鮮粥，沈傾絕和洛子語師徒二人稍微吃了些便相偎着歇息了。
洛子語睡在臥榻裡面，蜷縮成一團。
沈傾絕睡在外面，打開她蜷縮着的身子，直接扣在懷中圈着。
這是他們五年來養成的習慣，歇息時無需多言的默契。
若是有躺着的地方，二人便是如此歇息。
若是沒有能躺着睡得地方，則是沈傾絕靠在牆邊，洛子語被他圈在懷中睡。
夜半時分，船身忽然一陣激烈的震動，就像是遇到了大風浪一般。
洛子語被驚醒，睜大眼睛往沈傾絕懷中努力鑽，找尋着那點安穩。
“乖，無事。”沈傾絕在她耳邊低聲說着，順便將懷中的小丫頭護得更緊了些。
洛子語聞着這熟悉的味道，慢慢清醒過來。旋即粲然一笑：“師父，外面是不是遇到什麼大風暴啦？”
看着洛子語那眼中有些興奮的光芒，沈傾絕低嘆一口氣：“慢點，別跑遠了。”
就知道這丫頭遇到新鮮事情會去湊熱鬧，原本還打算趁着這丫頭半夢半醒間直接忽悠過去，沒想到她竟然清醒了。
沒辦法，捨命陪徒兒吧。
那洛子語一臉高興地跑到船艙口，打開簾子，探頭出去。
沈傾絕趕緊跟在後面，以防有什麼不測。
洛子語望出去，原本還樂呵呵的興奮模樣頓時變得震撼，不禁睜大了眼睛。
月色極好，就像是空中有着照明的燈火一般，在這黑沉沉的夜色中蒙上了一層唯美的輕紗。
放眼望去，只見面前不遠處的海面上，赫然有一個大漩渦。
就像是海底有什麼流水的地方一般，這海面上的水都急急往那漩渦深處。
陰沉沉的黑夜裡，似乎有一層霧氣籠罩着一般，像是要將人吞噬掉。
洛子語看着這樣的夜空和海面，不覺瑟縮了一下：“好嚇人。”
沈傾絕將她護在懷中，便見之前船上的那個小夥子過來，喊道：“你們快進裡面去！我們要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