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仰臉望去,所有枯葉的指向都在改變,而剛剛本該指向東邊的方向換成了西方,南邊的換成了北邊,相互之間的枯葉好似對調了彼此間的位置,換句話說,也就是粉蟈蟈找到的方向也會跟着所有的枯葉換了個方向。
當人陷入困境時容易畫地爲牢,很多時候個人的思維總是跳不出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困難臆想中,越是這樣的時候,就越容易被一些其實很普通只是自己誇大了的恐懼表象而迷惑,就好似現在的會自行變換方向的枯葉林。
可是隻要將自己獨立出去看看,事情就越發簡單得多。世間萬物仍然以天地爲中心,空間爲厚度,出不得這天地,佔不全這空間,於是也就只能在獨立開來的格局中扮演粉飾另外的一番天地,不過,任憑它多巧奪天工曲折巧妙,也不過是唬唬人的小兒戲一出,而這小兒戲的關鍵之處也恰恰被桃桃看了出來。
看出如何走出枯葉林的桃桃眯着眸,打量着粉蟈蟈剛纔出去的路,伸手拍了拍也站在一旁沉思發呆的粉蟈蟈,輕聲的說:“現在讓我來告訴你如何走出這枯葉林,但是出去了便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你可願意出去?”
本來還在迷茫的粉蟈蟈突聽得桃桃的聲音,一臉驚訝不說,還有些不可置信桃桃說的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也就在幾秒的思慮間,粉蟈蟈已經先開了口:“你有辦法出這枯葉林?爲什麼出去了便回不來?”
“這裡的所有林子並不是按着已有的水木金火土中衍生出來的陣法所列,也就是向這林子下結界的人是個足智多謀又機靈非常的能人,此人將所有世間陣法集合在一處,在原來的基礎上重新想出來的陣法,而這樣的陣法古怪是古怪了點,可是它卻很簡單。這樣的陣法人人都可破,卻又人人不能破。”
聽的一個頭兩個大的桃桃是在聽不出桃桃話裡的意思,不得已在桃桃還在講訴的時候打斷,要不然等桃桃說完了,她還不知道個來龍去脈,到時候還得麻煩桃桃再重講一遍,於她於桃桃都不好,怎麼說時間的多少對她們來說很重要。
“桃桃,你先打住,我不是很明白什麼陣法,我只想你告訴爲何出得去就回不來了?”
說得正是激揚的時候,粉蟈蟈的話好似狠狠的給她潑了盆冷水,從髮梢潑下,一直冷至腳心,正如她所說那樣,她們要是出去了,這個枯葉林必將頃刻間消失不見,這裡的枯葉林就是個人破即毀的陣法,如果容華帝君一直不回來,她們等至最後的結果也只是一個毀滅的結局。
因此,走或不走都是個艱難的抉擇,而容華帝君在離開的時候強調了走,那就是說他已經知道這枯葉林的關鍵所在,他之所以故意不挑明,而是怕桃桃一個激動間生死相隨於他,而他恰恰不希望是那樣的結局。
想到這裡面的層層關聯,桃桃一時間有些氣悶,氣的是那容華帝君爲何總是私自給她做這些個難以抉擇的決定,爲何總是在這樣的關頭將她推得遠遠的,悶的是她要能早些時候想到這些方面,現在也不至於會落個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