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聞天這一趟沒有白跑,餘老頭果然就在騰龍電子元器件廠傳達室裡熬着呢,而且老兩口都在,餘老頭和他當初結婚的那名俄國姑娘,姑娘當初金色的頭髮如今已經變成灰白。
本來朱聞天的到來十分突然,還存在着一些個擔心,但是餘老頭顯然不是迂腐之人,當朱聞天以他那名老鄉爲切入點,說起佈置電風扇生產線的事情,對方表現出了接受的態度。
餘老頭是搞交流電機和磁場的,切入電風扇生產並不困難,特別是在得知朱聞天身份之後,他的話題變得多了起來,最終竟然直接接受了朱聞天的邀請。
“我有一個問題和兩個條件,小朱你如果答應,我便可以去主持電風扇項目......”
朱聞天感覺自己很長時間不被稱呼爲“小朱”了,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固定時空,不過餘老頭又讓他重溫了一下這種感覺。
“好,餘老您說,只要能夠做到的,我儘量滿足您。”
不管對方怎麼稱呼自己,朱聞天聽其對電風扇生產線的言談不像是吹噓,那麼這就是一名很有學術資歷的老者。
“嗯,那我直說了吧。如果我過去主持電風扇生產線項目的話,你給我開多少工資?”
餘老頭問得非常直接,而朱聞天更加註意的是對方再次用了“主持”這個詞彙。
“以餘老的資質,我給技術總監待遇,每月5000元華夏幣。”
朱聞天你的回答不僅讓傳達室周圍之人大爲驚奇,也讓朱聞天身邊帶來幾人同樣驚奇,甚至餘老頭本人都是愣了一會兒。
“好,小朱夠意思,我還有兩個條件。”
“餘老您說。”
“一個是我的老婆妮娜也要獲得一個崗位,嗯,現在看來有沒有都無所謂了,她在家做飯也是一樣的,雖然她也是搞電磁物理學的......”
“好,妮娜阿姨我們也聘用了。”
“呃,小朱,你不錯,另外一個條件我就不提了,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
“好的,餘老,我們會給您二人安排一套工廠宿舍作爲起居之地,可以按照規定在工廠伙房就餐......”
最終餘老被朱聞天的條件弄得有些羞澀了,不過朱聞天還是把話說了個清楚,餘老的條件應該無非也是生活起居方面的東西。
“爲什麼不提呢?我們已經困難到沒有吃的了...”
就在朱聞天打算帶着兩個人直接到自行車廠那邊安置一下,讓餘老夫妻倆人第二天便參與電風扇生產線佈置的時候,妮娜卻是勇敢得站了出來。
這比較符合戰鬥民族的風格,無論男女都有着較真碰硬的精神。
“好吧,妮娜,我跟朱先生提就是了...”
感覺餘老有點兒老氣管炎的嫌疑,這會兒面對妮娜的質疑,他立刻就改了口風,捎帶着連對朱聞天的稱呼也改了。
“小朱啊,我想先支取一點工資,今晚已經沒東西吃、沒地方住了,本來先先支取一個月工資,沒想到你開了那麼高的工資,先給我開個夠幾天花銷的錢就可以了......”
這時候餘老頭直接拽着朱聞天到了傳達室角落裡,小聲跟朱聞天嘀咕了一陣子,並不想要外人知道這件事情。
“這沒問題,走吧,先跟我到廠裡那邊,我先給你們安排一間住處,然後再說其他事情...”
朱聞天最終直接讓餘老頭倆人也上了大切諾基,一車兩個人根本不算什麼,然後直接帶着到了自行車生產線廠子這邊,給他老兩口在辦公樓挑了一間住下了。
隨後的事情就交給吳漢紅、王娟來安排,包括提前支取工資之類的要求,朱聞天都讓吳漢紅、王娟兩人儘量滿足對方。
這個餘老頭有點兒意思,朱聞天能夠感覺到其水平,特別是朱聞天有着【識女】衍生屬性,根據他對妮娜觀察高達兩格半的正取向性,這老兩口應該確實是名副其實的技術人員。
當然了,如果這倆人已經無法勝任此時的工作,那麼朱聞天給他們留一段試用期之後,自然也不會因爲別的原因而遷就。
朱聞天委託吳漢紅、王娟把電風扇生產線的事情向餘老頭夫婦介紹一下,包括今天剛剛敲定由建委和華夏建築機械總廠協調人力、物力,輔助電風扇生產線搭建的事情也告知對方。
同時還包括朱聞天最初提供的幾套“風扇外型方案”,朱聞天也讓吳漢紅、王娟大體給餘老頭夫婦介紹一下。
把餘老頭弄回廠裡,雖然有點兒傳奇色彩,但是朱聞天隱隱覺得應該是值得的,不過這會兒朱聞天也只能報以希望罷了。
回到附近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10點鐘了,一天收穫很大的同時,朱聞天也是忙碌到非常疲憊了,洗過澡之後很快便倒頭睡着了。
由於固定時空當前年份登錄時間有限,朱聞天現在基本上設定出現間隔時間爲1個月時間,跟甩手掌櫃沒有多大區別了。
朱聞天這麼一個甩手掌櫃,其實對於騰龍一班人而言並不公平,但也給了他們更大的發揮空間,也是一種經驗積累吧。
1982年9月30日,朱聞天再次出現在sz,並拋開其他一應事宜,第一時間來到了電風扇廠,查看這邊的進度情況。
本來朱聞天於年前就放棄了電視機項目,並初步敲定了電風扇項目,但是到目前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電風扇項目進展卻是不盡如人意,關鍵是電風扇的季節快過去了!
而當朱聞天這次出現在電風扇廠的時候,原本急迫的心情稍稍舒緩了一些,這會兒竟然已經超過10條生產線在生產了!
“朱先生,您來了,餘老他們正在忙着呢,咱們過去看看?”
王娟第一時間被傳達室值班人員叫了過來,發現被阻擋在門外的竟然是朱聞天,於是快速把朱聞天請了進來,並開始介紹電風扇廠這邊的情況。
按照此時的分工,王娟負責盯在電風扇廠裡,那1000畝地菜園子已經交給了另外一名從pek那邊趕過來的知青。
“說重點吧,投產多長時間了?產量怎麼樣?”
向廠房趕過去的過程中,朱聞天打斷了王娟的介紹。
“嗯,朱先生,餘老過來第二天就算是投產了,一邊生產一邊更正器械參數,一邊設計新生產線,建委那邊也協調了不少機械類、電子類人才,現在正在生產的有11條生產線了。”
電風扇項目拖得時間不短了,王娟很是瞭解其中曲折,因而在朱聞天的提醒之下,立即將朱聞天最想知道的信息說了出來。
朱聞天稍稍停頓了一下,怎麼說呢,這個進度還是超過了朱聞天預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