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毒娘子的一聲令下,一個身着冰絲頭戴彩鈴的女人從隊伍裡面飄然而至,飛到了葉朝歌的面前。
沒錯,是用飛的。
應是輕功不錯,她的臉也是白嫩可人,身上衣服又風情溫柔,想來應是吸引不少人的眼球,但七星閣站在左右的人卻是一眼都沒有瞥,這種別人男人眼中血脈賁張的美人在那他們的眼裡似是沙砬。
“哼,跟我來。”然而這位美人樣子雖是溫柔清冷,這臉上的表情卻似是非常不滿意。
她的一聲“哼”,那在整個安靜的廳裡面就是聽得一清二楚,但大廳裡面也沒有任何人爲她的那聲趾高氣揚說些什麼。
人在屋檐下,葉朝歌平時再怎麼胡鬧,這個時候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多要求,只能跟着這位白衣女子緩緩而下。
“走快點行嗎?”
見到葉朝歌走得慢了,這位“雅兒”還不樂意,“一條腿斷了,還敢來七星閣。”
葉朝歌不理,只是拿着柺杖繼續緩慢前進。
以她的脾氣……不理的確是最平緩的處理了。
“慢死了!”雅兒一聲大叫,似是極爲不滿,便是縱腳一躍飛到半空中朝着葉朝歌飛來,雙手呈抓取狀,葉朝歌一時心驚,已最快速度後退,但她現在腿上不便,自然是被雅兒一把抓住,而後雅兒便朝着她的腿摸去。
這人不會是想卸了她的腿吧?
危急關頭,葉朝歌自然顧不得屋檐不屋檐了,拿着柺杖便要去打,只是還沒拿到雅兒的頭,便被腳底一陣鑽心的痛給疼得丟掉了柺杖。
“喲,還挺不錯,這麼疼也不叫一聲。”雅兒見到葉朝歌只是滿頭是汗卻是沒有見喊一聲,展出了傾城一笑,“現在跟我走吧。”
她不一直都在跟她走嗎?
葉朝歌見雅兒站起來,想是苦難已經過去,伸手要去抓不遠處的柺杖,卻不想雅兒見此竟然走過去把她的柺杖又是一腳踢得更開。
這女人是要做什麼?
葉朝歌見此脾氣再也忍不了,直勾勾地盯着雅兒似要爭個理所當然。
“誰和你說讓你用柺杖的,我唐雅兒救的人,還需要用什麼柺杖,你給老子站起來!”
葉朝歌聽這話,再一感覺腳上,竟似真的不疼了。
這也太神奇了。
她又站起來,這明明已經疼了好久的扭傷,竟就這樣好了!
怎麼會這樣?
“哼,我告訴你,我是七星閣的大夫,江湖人稱雅醫,我的愛好就是殺人救人,你若是有什麼疑難雜症的病人,便給我,我有很大的興趣治好他,你若是遇到什麼怎麼打也打不死的人,也給我,我就算治不好他也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於其他的人便不要給我,我懶得碰。”
面前的人……竟是雅醫。這個故事,葉朝歌怎麼也是不相信的。
“雅醫……不是男的嗎?”
“那是我的隨從,我長成這樣,拋頭露面,不太好吧?”
呃……
葉朝歌看了看雅兒,這麼一想,倒也是。
以她的面容,若是真的在被人看到,恐怕她現在就不止是那些慕名前來的病人找上門了,還會有一大堆的男人。
“謝謝。”
“不用說謝,若不是你走得這麼慢,我根本就懶得治你,”聽得葉朝歌的謝,這雅兒卻是沒有半分的感謝,“現在江湖上的郎中不給力,這朝廷裡面的太醫也這麼弱,唉……”
這一聲,倒不知是在嘆醫術淪落還是讚歎自我了。
“我卻不知道,你是七星閣的人。”
“你連我的女的你都不知道,當然不知道我是七星閣的人了,”雅兒催促了葉朝歌走了幾步,一邊走一邊在和葉朝歌做着介紹,“世人只知道七星閣有幾個殺手,根本就連七星閣的一貌都窺不得。”
這麼厲害?
葉朝歌剛剛的忐忑,一下子就轉化爲了好奇。她本來就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如今既然要入了七星閣,她自然也不能再把自己當成了外人。
只是面前這個雅兒,高清冷豔,似是不願意多和她介紹情況。
但她不說,葉朝歌便自己問,“那這七星閣,實際上呢?我猜,它應該是有分部門的吧?”
這麼大的一個地方,若要有次序地營運,一定是有一定地方法的,葉朝歌斷然不會相信。
“怪不得閣主願意收你,”見到葉朝歌這個問題,雅兒反看了一眼,她雖是不願意說話,但若是有人問,她倒也不是要擺狀態的人,在這個七星閣,又有誰能擺什麼高狀態呢?
所以見此雅兒自然也是對着葉朝歌介紹起來。
七星閣分爲天干地支兩大支派,天干專是對外,主要做各種各樣的事務,而地支就是負責七星閣本身的運營,主對內。葉朝歌這樣需要爲七星閣辦事的人便是天干派,而像雅兒這樣的人便是地支部。各司其職,大家互不干涉。
天干派的自然是不用多說了,除了江湖上面聞名的各個殺手,還有負責打探的探子、負責把痕跡處理乾淨的人等等,七星閣處理的事也不止止殺人而已,遇到其他的類似於葉朝歌這種請求,還會有謀事。
而地支雖是對內的,裡面的人也是各個很厲害,看唐雅兒便知。
“地支裡面人不多,閣主可是挑選最好的人來做地支的,”說到這,唐雅兒自然是驕傲無比,“地支每十年會淘汰一次,若是不合格的人,統統都會被閣主換下來。”
“換下來之後呢?”
“這七星閣這麼大,總要一些雜工吧。”
這雜工的待遇,自然是比不上天干地支的人了。七星閣的人很多都是嬰兒時期就在七星閣,即使是老了,也依舊還在七星閣。這樣封閉的組織,又哪裡會放人出去呢?
“你現在雖在天干,但一切都還未定,我不知閣主爲什麼要收你,但你既然來了,便不要再想着出去了,七星閣裡的人,一輩子都是七星閣的人,死了,也是鬼。”
“你這話……倒是有些恐怖。”
“我說的,從來不假。”
葉朝歌自然也知道,唐雅兒說的,一點都不假。
以後,她便要和這個七星閣,同生共死了。
葉朝歌被安排的房子,是單間的。不用擔心別人聽到什麼,但也顯得整個房間,特別的空曠。
第二天,葉朝歌便被安排去走馬觀花看了一遍整個七星閣的人,七星閣閣主雖是給她一天的時間,但卻沒有告訴她整個七星閣的人,竟然多達此。
“這些雜役的名字,也要記嗎?”光是這些雜役,就夠她記一天的啊。
“當然。”看到葉朝歌這話,作爲領頭的毒娘子非常不屑,“他們也是七星閣的人。”
這話卻是像把葉朝歌丟進了地獄一般。“七星閣閣主對自己人倒是寬厚。”
葉朝歌說的這話,又被做了導正,“以後不是你們,是我們,七星閣便是你的家,叫閣主便叫閣主,不要再加前綴。”
對,她現在,已是七星閣的人了。
但七星閣閣主,哦不,閣主爲什麼會要她,她卻一直都不知道。
以及眼前的這個女人……
葉朝歌看着一點一點前進的毒娘子的背影,她爲什麼要救自己,又爲什麼要爲自己說話呢?
“你停下來做什麼?”
毒娘子原本還在前面走着,卻是見得葉朝歌停了下來,催着葉朝歌向前走,卻是聽得走近後的葉朝歌說了一句,“你昨日爲什麼要替我說話?”
昨日?
“七星閣不幫人,只收利益,我覺得你有用,我才收的你。”
這模式化而又無情的詞,卻一點都不能打冰葉朝歌的心。
“是嗎?那你那天,又爲何要救我們?”
“救你們?”聽到葉朝歌這話,毒娘子又轉過了頭,葉朝歌見她未明天,又補充幫助她回憶道。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還告訴我們王蕾母女的秘密。”
“王蕾母女?”毒娘子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落在她的眼上看不清她的眼色,“我不認識。”
怎麼會?
那個時候毒娘子明明就是什麼都知道啊?
葉朝歌還想要開口,卻是已被毒娘子給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