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鷲帶領的麒麟血軍，營地駐紮在黑水湖的最西邊。
而我之前是由東邊過來的，所以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
鐵木真派出的斥候，已經損失殆盡，即便是我手下的麒麟血軍，也損失不少，死傷了數人。
“我們行軍到這裡的時候，發現白晝的時間太短，而晚，更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便只能安營紮寨。”
靈鷲簡單跟我說了一下她們之前的經過：“但當我們在這裡紮營到第二天晚的時候，遇到了夜襲，黑夜裡什麼也看不見，不知道有多少夜鬼族的戰士衝營，最終發現情況不妙，只好撤退。”
“哦？”我覺得有些怪：“不論是麒麟血軍，還是鐵木真的草原騎兵斥候，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對於夜襲營，應該有所應對。不至於那麼慘吧？”
靈鷲苦笑：“是有準備，但沒用。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咱們行軍帶的燈，居然不容易燃燒，每次點燃不久，主動熄滅了。
而且，士兵都有一種極度強烈的反應，不但頭痛，還呼吸困難、全身痠軟無力。”
燈難以燃燒？
呼吸困難、痠軟無力？
我想起來，傳說的高原反應，不是這個樣子的麼？
可這大元國，本來算是高原氣候，算這黑水湖靠近北方一點，那也不至於讓這些士兵，出現這麼強烈的反應。
高原反應的產生，最根本的原因，其實是因爲空氣裡面的氧氣稀薄，從而導致了大腦缺氧什麼的，才產生各種反應。
看樣子，這極地寒冰的推移，不但導致了晝夜時間的變化，還讓空氣的成分，也發生了影響。
“從戰鬥的情形來看，夜鬼族的人是可以夜視的，光憑這點，他們立於不敗之地。所以，我本來已經打算撤軍了。”
靈鷲說：“畢竟昨晚遇襲，我感覺，今晚那些夜鬼族的人，還會暗偷襲我們，然後，在打算退軍的時候，遇到了你的火馬。”
原來是這樣。
我擡頭看了看天色，覺得應該再過半把個小時，會真正的進入極夜。
“如果這夜鬼族的人，真的來襲營，那我正好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我說。
“你打算，和他們開戰？”靈鷲搖了搖頭：“現在，夜鬼族的人，並沒有威脅到大明國的安危，而且咱們並不佔據天時地利，如果貿然和他們開戰，只怕會損兵折將。”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嘆了口氣：靈鷲說的沒錯，如果貿然和夜鬼族的人開戰，按照之前的情形來看，我只怕我麒麟血軍盡出，也未必能夠打敗他們。
而且很有可能，將我的五千麒麟血軍，盡數折損在這個地方。
麒麟血軍和普通的士兵不同，算我現在有麒麟血以及傳國玉璽，但沒有雙生血曼陀羅，是不可能重新煉化出麒麟血軍的。
也是說，每折損一個，少了一個。
但如果不和夜鬼族開戰，沒辦法救那些摩卡族的侏儒。
我倆一邊說着，已經來到了營帳。
紮營用的，是牛皮帳，牢固而且嚴實，有了昨天被偷襲的經歷，今天遠遠的，見到幾個斥候來往巡邏。
“先撤軍吧。”我說。
對付這些夜鬼族的人，一時半會兒的，急不得。
等士兵將營帳拔起之後，我們快速行軍，離開了黑水湖，然後在連夜離開科布多河，在距離科布多河的三十里外，重新安營紮寨。
這一次，並沒有受到夜鬼族的襲擊。
說也怪，這兩地之間，分明只相隔了幾十裡，一邊已經是漆黑一片，一邊卻還有着夕陽懸掛。
我讓一名衛兵，準備好紙和筆，寫了一封手書，交給他：“你多帶兩個人，帶着這封信，去找姜一，讓他火速率領大軍前來此地，與我會合。”
“是！”
那衛兵當即領命而去。
“你真要和夜鬼族開戰？”靈鷲聽到我的命令，覺得有些怪：“你不再考慮一下？”
“確實。”我點點頭：“如果沒有其他的原因，目前我最好的選擇，是率軍離開草原，返回原。”
“那你……”靈鷲聽懂了我的話：“是什麼原因，導致你非要留在這裡的。”
“你聽說過機器麼？”我問她。
靈鷲搖了搖頭：“沒。”
我當即把那黑水湖下，發現摩卡族侏儒人的事情，與她說了一下：“如果能夠救出那些摩卡族的侏儒，很有可能讓大明國的國力，有着質量式的飛躍。”
“那些侏儒，真有那麼厲害？”靈鷲有些不信。
“在這個問題，你應該相信我。”
“好吧。”
……
等衛兵送信趕到，姜一再率領大軍前來，一去一來，起碼又是七天的時間。
而我們，自然不可能在這裡等七天。
我決定，再去見一見那個摩卡族的老族長，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驅散這極寒極夜的氣候。
算不行，起碼也得有能夠點燃燈火的方法。
要不然的話，算大軍趕到，也沒辦法和夜鬼族的人交手。
“走，我和你一起去。”靈鷲說。
“好。”
這一次，我沒有騎馬，僅僅只帶着震天弓，以及兩支金箭，然後和靈鷲前往。
科布多河的對面，已經是一片漆黑，猶如濃墨。
河的這邊天空，能夠見到星月勾勒，但河那邊的天空，完全變了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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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天色之下，我倆不能放開速度跑，只能小心翼翼的施展輕功往前。
我倆過去前行不久，靈鷲一拉我，用傳音入密對我說：“小心！前面有夜鬼族的人！”
哦？
我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見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排暗紅色的雙瞳，粗略望去，估計有二十人左右。
從雙瞳的位置來看，應該是一排夜鬼族的士兵，正在緩緩前行。
“昨天晚，他們是這樣來偷襲我們的。”靈鷲繼續用傳音入密對我說：“咱倆，先躲一下。”
我當即和靈鷲匍匐躲在了一塊寒冰的後面，然後我取下震天弓，搭金箭，遠遠瞄準最後的那一人，一鬆手，一箭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