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止山的情況，你比我更清楚，如果在短時間裡，就和天庭開戰的話，桃止山並沒有什麼兵力可用。”我兩手一攤，說。
王美麗提醒我：“你此番和文殊一起，攻打普賢，不是得到了一個水火葫蘆麼，你趕緊將它煉化一下，等到時候開戰的時候，用水火葫蘆，收一些天兵的元神，放入你的界中，補充靈氣。
還有，你的七殺劍不是也損毀了麼，趕緊趁機煉化一下新的兵器，畢竟你的界之力，可不能阻擋所有的攻擊。”
也是。
王美麗說的，正是我目前打算進行的兩項工作。
“那好，那我先去煉化兵器，反正就算是東華帝君和玉帝開戰，想必一時半會兒的，也打不起來，光這戰書，應該就要走幾趟。”
“沒錯。”王美麗笑道：“現在，正是兩方集結力量、拉取同盟的時候，距離真正的戰鬥，還有一段時間，你安心修煉吧。”
……
和王美麗商議完，我隨即騎着窮奇，來到了桃止山的頂端，大熔爐所在的位置，取出水火葫蘆和吳鉤雙劍，開始煉化。
水火葫蘆是先天寶物，而吳鉤雙劍則是後天寶物，故水火葫蘆想要完全掌控，幾乎是不可能。
至於吳鉤雙劍，我從其中，感覺到了幾分道門的氣息。
按照戒無的說法，這劍是三清之一的元始天尊，在玉虛宮的時候煉製，後傳給了十二金仙之一的普賢。
只不過，隨着普賢進入佛門成爲菩薩，這吳鉤雙劍，被佛門的力量影響，少了幾分殺伐之氣，多了幾分佛門的因果善惡之息。
殺人必沾染因果，因果若是沾的多了，則必然導致大劫臨身，唯有再起殺劫，以身渡劫，才能夠化解。
而根據之前的情形來看，大殺劫之中，即便是聖人，也難以自保，甚至還會因此陷入輪迴，花滿樓、諸葛良、王守一，都陷入輪迴，更別說普通的修士。
因果，唯有以因果之力，才能夠化解。
好在我掌控地府，而地府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因果之力，那些作惡多端的惡鬼，哪一個的身上，不是背滿因果的。
我心念微動，已經用千里傳音之術，將我的話，傳給了王判官：“選一批罪大惡極者，送到桃止山。”
從本質上來說，這似乎有些可笑，用罪大惡極者的靈魂，去洗滌吳鉤劍上的因果之力，以惡抵善，但三界之中的法則，就是如此。
對於法則來說，無所謂善惡，善或者惡，僅僅只是一種力量的屬性而已。
這便是法則。
照這麼說，如果法則能夠顯像出身軀，那法則，也必然是一個無情無義、無慾無求的人，一個類似於電腦一般的存在。
電腦？
我目光一掃，落到了身旁魔鎧身上：從本質上來說，我製造出來的這個魔鎧，其實和法則本身，也有幾分相似。
天地萬物，殊途同歸，我用魔鎧掌控地府，甚至只要我願意，還可以用魔鎧掌控血犼界和窮奇界，將這兩個世界，按照現有三界的格局，佈置下去。
既然這樣的話，會不會現如今三界之中的法則，就是一個類似於魔鎧這般的存在掌控？
而這個存在的身後，也有一個……“主人”？
三界之主？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存在，那這個存在，又會強大到哪種境界？
如果真有的話，顯然，殺劫、因果、仙神、天庭地府等等，都是這個存在所制定出來的，那隻怕我們在三界之中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這個存在的掌控之中吧。
就好比，有一個人，養着一盒螞蟻，螞蟻的所有舉動，都逃不過這個人的觀察一般。
……
王判官很快就派遣一隊鬼吏，押送了近百名的惡鬼，來到桃止山頂端的大熔爐所在。
我當即將吳鉤雙劍擲入了大熔爐中，隨後將這些惡鬼，也一一投擲到其中，隨着火光騰起，厲鬼在火焰的煅燒之下，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一道道的因果氣息，從其中翻出，捲到了吳鉤雙劍之上。
很快，吳鉤雙劍之上的佛門力量，便被抵消了幾分。
顯然，那些惡鬼，數量還遠遠不夠。
我繼續給王判官千里傳音，讓他再送一些惡鬼前來，反正地獄裡其他的東西沒有，惡鬼這種，倒是取之不盡。
……
三天後。
在惡鬼之力的加持下，吞噬了近十萬的惡鬼後，吳鉤雙劍之上的佛門力量，終於漸漸淡去，隨之取代的，是一股陰煞之氣。
我伸手一招，那熔爐之中的吳鉤雙劍，便心念所至，出現在我的掌心。
雙劍之上，有鬼氣纏繞，其中隱現猙獰凶煞之影，原本佛光閃閃的寶劍，此時此刻，已經變成了一件鬼器。
吳鉤雙劍，一青一紫，都是斬仙誅神，一旦祭起，雙劍飛起，可自動鎖定目標，直到目標被擊殺，或者被其他法寶攔住。
有點類似於現代世界帶追蹤功能的導彈，只不過導彈只能用一次，被擊落就沒法用了，而吳鉤雙劍卻是不死不休。
收起吳鉤雙劍，我正準備繼續看看，關於水火葫蘆的煉化進度時，便聽到在我身旁的窮奇，對着天空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嘶吼，聲音裡帶着猙獰之意。
咦？
我擡頭看去，只見空中，一片金光涌動，一個面如傅粉、身穿白袍、手託古印的少年，踩着祥雲而來，正是廣成子。
看來，他是和我，來說關於月曜的事情了。
我翻身落到窮奇的背上，將窮奇的雙角一拍，窮奇也是飛起，迎了上去。
和廣成子見面，我倆各自噓寒問暖兩句，然後說正事：“姜四師弟，我此番前來，是奉了東皇的旨意，前來問問小月月的選擇。”
“選擇？不是隻有兩個選擇麼？”我有些好奇：“要麼留下，要麼去天庭。”
“是兩個選擇。”廣成子笑道：“小月月如果去天庭，那也是去和現任北天庭之主東王公，進行聯姻；她若是選擇留在人間，那便是，要選擇和現任的地府之主，姜四師弟你，進行聯姻了。”
聯……聯姻？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月曜，不願意回到天庭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