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沒有月氏,這些年不也照顧熬這來了,你們不用擔心,月氏我不會留她很久,你們也別對她產生任何不該有的情感。”
君天歌坐了起來,看着他倆難得嚴厲的警告他們。
殷辰良和風子佩點頭。
“你放心吧,沒有你護着她,她算個什麼東西。”風子佩拍了拍他的肩膀。
君天歌這才放下心來,他最怕的是到時候他處理月季花,他倆會因爲覺得月季花那身子對他好,而阻攔他。
他所要做的事,當年爹爹和孃親都勸不了他,更別說他倆了。
但畢竟是相處了這麼久的兄弟,他是真把他們當親人,他不想跟他們鬧得太僵。
他已經失去兩個親兄弟了。
想起多年前失蹤的君天奇,君天歌問道:“子佩,天閣和墜天閣兩家仍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天奇的線索”
風子佩搖頭:“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雖說君天奇和君天矅是生得一模一樣,可是茫茫人海,還真像是大海撈針。
君天歌眼眸裡掠過失落。
找不到天奇,他根本沒有臉去見爹爹和孃親。
這也是爲何這十年來,他從不去主動求和的原因。
他爲了自己的私慾,讓父母傷心痛苦,承受失去兒子之傷,他根本沒有理由求得他們原諒。
所以他最初的堅持,一定會堅持下去,否則他用萬里江山,至尊皇位換來的這一世,又有何意義。
君天歌沉默不語,風子佩和殷辰良知道他在想君天奇的事。
雖然他從不說,但他們都知道,對於天奇哥哥的失蹤,他內心是相當自責的。
兩人悄悄地退出了暗室,到了次間。
風子佩想了想還是出了密室。
果然見到月季花還蹲在原來蹲的正廳玉階上,雙手抱着腿,腦袋像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
“月季花大王醒了,已經沒事了,你回去睡。”風子佩也不是個好人,之所以對月季花好,是顧及着她的身子對噫嘻哥哥還有用。
何況還要她懷子嗣呢,她穿這麼單薄坐這裡,病了也麻煩。
月季花趕緊甩了甩頭,站了起來欣喜地道:“醒了嗎,沒事了就好。”
沒事我小命就保住了,萬能的神啊,保佑君天歌永遠生龍活虎吧。
“你挺關心大王的嘛。”風子佩居高臨下地看着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月季花。
她身子嬌小,但是小臉卻圓潤有肉,一雙靈動的眼睛純淨得如高原上的湖泊,這樣的女人是什麼事惹來噫嘻哥哥那麼大的殺意
很難想象。
就連面對再困難的敵人,再多的敵軍,噫嘻哥哥都沒有過那樣的肅殺。
則她一個小姑娘卻能辦到。
“大王是我主子,我依着他生存,他生我才能生。”月季花笑了笑,一點也不避諱。
“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不過你這實話卻很傷人。最好別讓大王聽到。”風子佩看着她沒心沒肺的笑容,有些佩服她說實話的勇氣。
月季花聳了聳肩:“大家心照不宣。”
她爲何會在君天歌面前比貴賓犬還聽話,那是因爲君天歌有給她活命的機會。
所以君天歌最好讓她一直有這個希望,否則,她也不會平白無故讓他欺負這麼久。
“既然大王沒事了,我也不能進去見他一面,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特地出來通知我。”月季花朝他輕低了一下頭,轉身走出了離宮正殿。
這個時候,風子佩還記得要來通知她一聲,算是仁至義盡了。
她這個小螻蟻,雖然揹着王后的名,卻不可能擁有王后的尊重和權利。
月季花自嘲地笑了笑,前世在父母兄長的愛護下長大,進入警校也有師兄他們照顧,她基本沒吃過什麼苦。
如今才知道她也是能忍辱偷生的。
正殿離她的偏殿雖然在一個宮裡,卻也有半刻鐘的距離。
高大的廊坊,冰冷的玉石板,天空露出了一縷熹微的光。
月季花拿手遮住腦袋,讓那絲光透過指縫灑進來,微微地發呆。
君天歌醒了,卻不知道會怎麼對付她,她當時拿玉戈打算攻擊他,君天歌一定是知曉的。
因爲還靠着她生一個與他心愛的女人面貌相似的孩子,他應該不會殺她。
但是日子只怕不會太好過。
日子再苦也沒關係,哪怕受點皮肉之苦,只希望他從此之後,少來讓自己伺寢。
她知道自己心裡得了怪病,見過君天歌與別的女人做那種事之後,她實在受不了他碰她
不過她會忍,算好最佳排卵的日期,爭取趕緊懷上。
否則總有一天,她會把君天歌忍得再也不能忍。
月季花燦然一笑,但願這樣的天高海闊總有一天屬於她,溫暖的陽光能照耀到她的身上。
現在只是一時的陰霾。
無論如何,她不會放棄生存下去的機會。
“娘娘,清晨空氣涼,您穿得單薄,還是不要站在這裡吹風了。”連珠小心翼翼地提醒。
月季花點了點頭,帶着她回了宮。
剛睡下來,又進入了噩夢,她夢見五皇子扯下了她的喜帕,怒憤地掐着她的脖子:“你這個賤人,你把欣兒弄哪去了,你竟敢李代桃僵。”
“五皇子,你不能娶她,我是爲了你好。”
她看着眼前憤怒的男人,即使是盛怒之下,他依然美得如此矅眼。
從五歲那年,她在後宮見過他被人虐待之後,她就對他產生了保護欲,也從那時候開始,她便想要嫁給他。
給他最大的後盾,讓人不能再欺負他。
可是她也明白,這個男人現在有多恨自己,如果不是因爲殺了自己會讓他所有的一切都功敗垂成,她會毫不猶豫掐死她。
她雖然心驚,卻也不害怕,只是悲憫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憤怒怨恨。
“你以爲嫁給了我就贏了嗎,你永遠別想我會碰你” щщщ▪тt kΛn▪C〇
就在她快窒息的時候,那雙修長的手指終於放開了她,將她甩向喜牀。
她的額頭撞在牀角,頓時流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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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花猛地驚醒,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額頭,沒有血
原來只是夢,並不是真的君天歌來找她報仇了。
那個斷斷續續不完整的夢,終於又有了新的片斷,難怪那個五皇子最後看到她死時都是那種怨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