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卿坐在案堂前,那臉本就黑,聽到這些話就更加黑了,和鍋底放一塊還能把鍋底比了下去。
他用力一拍案板厲喝道:“你們到底是想破案還是來搶我徐公卿之位的?”
“你若破了這案,你這徐公卿也做到頭了。”兵部侍郎冷哼一聲,坐回了原位,倒也不敢再嚷嚷。
花道雪知道這人就是李碧紫的父親李明道,上粱不正下樑歪,有那樣的女兒定不會有什麼好父親。
“帶陵王世子進來。”徐公卿命令了一句。
雖然陵王世子君冉刺有煜王做證的不在場證據,但是有幾個受害者卻把採花賊畫相畫了出來,那採花賊正是君冉刺無二。
所以他也軟禁在大理寺裡面。
君冉刺被帶了出來,一身瑩白錦袍,五官俊美不凡,面上掛着一抹似笑非笑,一對眼角向上微翹的桃花眼掃了一眼那羣受害的千金小姐,薄脣抿了抿。
那些千金小姐在看到他倒是情緒穩定,一點也沒有被強者的憤恨羞怒。
畢竟對方是陵王世子,又是如此俊美不凡,她們倒反而希望採花賊是他。
甚至有幾個看到君冉刺的時候,還露出了嬌羞之色。
花道雪一看,不正是那幾個開始顯得有些興奮的。
“徐公卿,本世子有不在場證據,你可要洗了本世子的冤。”君冉刺腰板挺直地站在堂上,義正嚴詞。
花道雪瞄了眼君冉刺,倒是個長得不錯的,君臨天若真跟他有一腿,倒也有可能。
她撇了撇嘴,這兩個纏在一起,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老天不用這麼糟踏美男吧。
難道老天爺也妒忌藍顏?
“世子,當晚你確定晚上都和煜王在一起?”徐公卿一對精明的眼眸凌厲的看向君冉刺。
“那是自然,難道徐公卿認爲煜王會說謊?”君冉刺說的很肯定,絲毫見不到半分說謊。
“那好,今日下官請來了煜王妃,她可以證明煜王是不是在說謊。”徐公卿看向大堂的角落。
衆人先是一愣,隨後便見到花道雪慢條斯理地走了出來,因爲她坐在角落,又不聲張又不顯眼,所以還真沒人發現她。
“煜王妃,請說明一下本月初七晚上煜王是否一夜未歸?”徐公卿問站在堂下淡定的花道雪。
她連看都沒看衆人一眼,只淡淡地開口:“本月初七晚上,煜王在府裡。”
此話一出,衆人表情五花八門,君冉刺驚恐地看向花道雪,她,她她怎麼會在這裡。
花道雪感覺到那羣千金裡,竟然有惡毒的目光掃向她。
切,這羣沒良心的,我這是在幫你們好嗎,別不知好歹……呵呵。
“煜王妃的意思就是煜王說謊了?”李道明提高了音量,聲音裡似乎還有一絲興奮。
花道雪懶懶地睃了他一眼:“李大人這麼急切想做大理寺卿?”
李道明臉色一變,恨恨地看着她:“胡扯!”
“你就算再想做大理寺卿,你也得先忍着,這裡還輪不到你來蹦達,別以爲自己女兒是個被玷污的,你就有資本了。”
花道雪的話一針見血,扎得李道明臉色鐵青,一張肥肉橫生的臉都在顫抖。
李碧紫氣得想破口大罵,卻被一旁的李夫人給瞪住。
“煜王妃請詳細說明一下當晚情況。”徐公卿凌厲的看了眼李道明,然後公正地問花道雪。
“那晚我半夜醒來,爬牆偷溜出去,卻被煜王抓着了,當時是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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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冉刺眼底掠過一絲哀怨,但隨即隱藏起來,蹙着眉看向花道雪,煜王知道她現在跑來做證嗎?
“煜王妃可知這在公堂之上撒謊的後果?”徐公卿問。
“自然是知道的,你將煜王喚來,我自有辦法讓他親口承認我所言非虛。”花道雪淡淡地笑,眼角盡是冷意。
徐公卿猶豫了一會,須臾親自站了起來:“下官親自去請煜王。”
徐公卿雖然公正嚴明,但是對君臨天仍然有些忌憚,不敢不親自去。
花道雪撇了撇嘴掃向君冉刺,君冉刺心一驚,難道她知道了些什麼?
花道雪沒再理他,徑自走回了後廳等待君臨天的到來。
徐公卿的動作很快,一柱香功夫就趕到了煜王府,不知他是怎麼跟君臨天稟告的此事,倒是真把君臨天請來了。
君臨天走進公堂,那頓時就給公堂增加了無端的一層蕭瑟的涼意,因爲他戴着鬼面臉部面無表情。
越是面無表情,或是顯得陰冷暴戾。
花道雪呵呵地笑,給了他一個陽光大笑臉,露出一排白牙和一對梨渦淺笑。
君臨天可沒忽略她那對水眸裡的算計和得逞。
花道雪!竟然算計到他頭上了。
君臨天淡然清冷地看着角落裡那一抹粉色。把情緒收斂坐了下來。
“今日請煜王來,所謂何事下官已與煜王稟告,現在下官想當着這麼多受害者的面問下煜王,本月初七當晚是否與陵王世子在一起。”徐公卿坐回堂上,恢復了正色。
君臨天坐在那裡,一隻手擱在椅手上,輕輕叩敲着,眼神一直看向對面角落的花道雪。
那眼睛任誰看了都要抖上兩抖,只有花道雪微眯着眸子,嘴角含着不明深意的笑容回看着他。
君臨天坐在那如一頭剛睡醒的獅子散發着清貴的王者之氣,所有人都在屏息等着他的回答。
可他卻沉默不語,只用鷹準般的眼神看着花道雪,別人覺得冷,可花道雪卻感覺到火辣辣的,他眼裡跳動的分明是灼熱。
花道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看己的穿着,果然發現自己的衣襟因爲剛剛坐姿不對,而落下來一些,本來這覃國的衣裳就有些開放,加上這衣襟一落,胸前的深溝就若隱若現了。
花道雪用力地瞪了一眼君臨天,若無其事地將衣襟給拉緊。
“煜王……?”見君臨天不答,徐公卿心裡忐忑地開口再度詢問。
君臨天這才淡淡地說道:“當晚本王確實與陵王世子在一起。”
“可煜王妃卻說煜王當晚在王府裡。”徐公卿腦袋隱隱地抽痛起來,如果煜王一口咬定,他難道還要去推翻嗎?
“是嗎?”君臨天慵懶地掃了眼徐公卿:“徐公卿覺得她的話真還是本王的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