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君臨天聽到有點心,不再躁動不安了,只是緊緊地抱着花道雪嘴裡喃喃地念着:“點心點心……”語氣裡有着很大的期待和渴望,彷彿餓了很久的一個孩子。
花道雪撫了撫他的一頭及腰青絲,拿絲帶給他隨意地紮了起來,又將他的脖子和額頭擦了擦,身上的燒倒是退了不少。
這貨到底小時候受了什麼虐待,不是生活在皇宮嗎,母親還是個皇后,誰敢虐待他不給他東西吃?
花道雪也着實被君臨天給折騰得累了,又這麼晚了,嗑睡早就上頭了,見君臨天安靜了下來,她也控制不住嗑睡闔上了眼。
第二天天還未亮,花道雪就猛地睜開了眼,低頭往懷裡一看,君臨天已經變回了一張精美絕倫的臉,紅脣閃着誘人的光澤,如果這張脣不是現在正咬着自己就更完美了!
該死的君臨天,竟然趁她睡着偷吃她!
“君臨天!”花道雪大叫一聲,猛地想去推開他,卻被反而抱得更緊,君臨天一個使力將她反身壓在了身下。
他猛地睜開那雙深邃如星空的眼,淡笑一聲:“雪兒,早。”
“早你個死人頭,把我放開,臭流氓,老孃好心照顧你,你趁機佔便宜。”花道雪怒不可竭,一覺醒來,他倒是好了,可自己卻成了盤中肉。
自己一夜沒睡,就顧着哄他了,現在困得要死,可這死人還來吵自己,她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早知道昨晚就不應該管他!
母愛什麼的真的不應該對君臨天這種人產生。
她用力伸手去推君臨天的胸膛,原以爲又是會做無用功,哪知君臨天卻悶哼一聲,倒到了一邊。
花道雪趕緊坐了起來,卻見君臨天俊臉一臉蒼白,額頭又開始冒汗。
她伸出手往他額頭探去:“媽呀,怎麼回事,又燒了。君臨天,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剛剛不都是好好的嗎!”
君臨天緩緩地睜開眼,朝她勉強地笑了一下,伸出手將她攬到身邊說了句:“沒事。”
“沒事纔怪,又燒得和昨晚一樣了,我去拿酒給你退燒。”花道雪說着要下牀,卻被君臨天摟摟地抱住:“不要去了,我這不是燒,是男人原始的反應。”
花道雪猛地一怔,身子僵在他懷裡,瞬間臉就躁紅起來:“你!你!我真想一巴掌煽死你,都這般痛苦了,還想着那種事!”
“雪兒這麼大的美人在懷,我若不想那種事,就是真廢了,你也不用再治了。”君臨天將頭擱在她的頸窩裡,聲音有些虛弱。
花道雪擔心地問:“你這樣能不能撐到宋衣來?”
“你不是還有顆雪蓮玉露丸嗎,再給我吃下一定能撐到。”君臨天喃喃地道。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和着我討來的雪蓮玉露丸都是爲了你討的!”
她嘴上雖然不甘不願,但還是從牀頭底下掏出了另一顆,遞給君臨天:“吃吧。”
君臨天忽閃着一雙迷人的眼睛看着她,虛弱地道:“我的手無力,王妃喂。”
無力?中邪了才相信他。
“剛剛壓我的時候怎麼沒有無力!”花道雪磨牙切齒,男人耍起無賴來也真是夠不要臉的。
“本來是有力的,可是被你一推,這胸口疼得厲害。”君臨天邊說還邊皺眉,俊顏上露出的虛弱之色不是騙人的。
可再虛弱不至於連吃顆藥丸都吃不了!
算了,左右不過喂一顆藥丸而已,花道雪將藥丸拿了出來伸到他嘴邊:“吃吧,大爺!”
君臨天張開嘴將藥丸吃了下去,虛弱地說了聲:“謝謝。”
花道雪輕易地推開他,替他將被子給蓋好:“反正宋衣還沒來,再睡會,我好睏。”
說着也不管君臨天了,倒向一旁就睡去了,反正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而且雪蓮玉露丸也可以止疼。
而在另一處宅院裡,府中的下人們也是忙碌了一晚沒有睡,因爲他們的太子崔琰琬上吐下泄鬧了一晚上。
“我的好太子啊,這大夫千叮萬囑一定不能沾葷腥的,你爲何非要去夾那京醬肉絲,那東西一看就髒兮兮的,現在把肚子受這種罪,奴才們看着都心疼啊。”長坎在一旁忍不住抱怨起來。
“你還說,讓你跟着太子爺,你竟然也不勸着點。”一旁的美姑娘杏目圓睜看着長坎。
“表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爺的脾性,奴才可是勸了好幾回,他不聽奴才總不可能鬧翻不是。”長坎一臉爲難和苦惱。
“好了好了,知道了,趕緊把宮裡的御醫送回去。”
待長坎走後,牀上躺着的崔琰琬喚了聲:“娉婷。”
花容月貌的姑娘趕緊走了過去,又氣又覺得不忍,坐下來給他額頭按摩着邊唸叨:“你說你非得吃那肉乾嘛,這不是自己找罪受。”
崔琰琬只覺天暈地轉的,閉着眼,一臉蒼白,吐了一個晚上,嘴脣都乾涸了。
他仍然扯了個微笑:“煜王妃親自下廚做的,別人都嘗過了,我若不嘗,煜王妃心裡得有多難受。”
“你若是和別人一樣是正常身子也就算了,您這身子可精貴着了,萬一有個閃失,我怎麼向姨媽交代,這次幸虧沒多大事,你不是不知道這一口肉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娉婷心裡也是急,語氣也沒有多好。
她這表哥,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爲別人考慮,煜王妃心裡不舒服就得讓他拿上自己身子去拼嗎。
“下次知道了,我以爲我可以任性一次,沒想到……”崔琰琬精緻的臉龐上滑過一絲落寞。
“任性一次,你何止任性一次,那兩顆雪蓮玉露丸是你保命的,你全送給了煜王妃,你倒是歡喜了,不知道身邊的人有多爲你擔憂。”娉婷嘟着嘴繼續唸叨着,手上的功夫卻沒停。
崔琰琬嘆了口氣:“若我真要用那顆雪蓮玉露丸也是大限而至了,又何必浪費兩顆如此稀罕的丹藥,不如送給喜歡它的人,至少能讓別人得到歡喜。”
“別人?別人是誰,不就是煜王妃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昨晚送雪蓮玉露丸的時候幫你約了煜王妃一起遊湖,可是你現在這身子,看來今天是去不了了。”娉婷哀怨地嘆了口氣,有些話她也沒挑明。
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挑明瞭又有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