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天微眯着眼靠在花道雪的肩膀上說着小時候的事情。似乎人已經陷入了回憶裡,眼光渙散着。
花道雪倒是徹底驚了,不是說皇帝對他相當寵愛的嗎,怎麼還有這麼不堪回首的童年。
“那老妖婆後面是怎麼爬上皇后的位子的?”花道雪好奇地問,孩子都二十幾了,她纔是個婕妤,人也已經年老色衰了,難道還能勾引皇帝不成。
“後來我五歲那年一次無意見碰到了父皇,不知爲何討了他的歡心,從此之後父皇就把我帶到他身邊,太后也從那時起成了皇后。”君臨天也不明白其中原由,但是父皇對他的疼愛是真心的。
反而對皇兄卻是不冷不熱。
“不會吧,母憑子貴?那她現在還這麼對你,有沒有良心!”花道雪坐直了身子,憤慨不已。
這女可真是不知好歹,當然沒有君臨天,她能有今時今日?
“太后五歲前並不待見我,連裝模做樣都會省去,後來因爲父皇的原因纔開始對我噓寒問暖,我也不知爲何她就是不喜歡我,連最後立儲君她都千方百計立了大皇兄。”
君臨天即使很好的掩飾也掩不住那眼裡的一抹悲傷,雖然當年太后所做的那件事已經讓他徹底斷了對她的情感,但終究還是有不甘在心胸。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她親生的。”花道雪冷哼一聲直言不諱:“既然她這樣對你,你就當她不是你親孃就好了,有何好悲傷的。”
花道雪伸長手將君臨天摟住擡頭奇怪地看着他:“你爲何突然要告訴我這些?”
君臨天撫了撫她額前的亂髮不鹹不淡地道:“我怕再晚告訴你就沒機會了,好好呆在臨天苑裡誰能傷到你。”
他語氣平緩聽不出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花道雪撇了撇嘴:“我對策都想好了,事情也處理得很好,哪知那個臭道士竟然還是個死士,話說你不是跟那天師很熟嗎,找他問問那道士到底是不是他弟子。”
君臨天蹙了蹙眉:“這件事你不用管,傷害你的本王自會百倍討回來。”
花道雪不誚地冷哼一聲:“若這人是段緋絲呢?”
君臨天搖頭:“不會是她,緋絲想不到這麼精妙的方法。”
“難道她就不會有人給她出謀劃策?”花道雪自然也不覺得會是段緋絲想出來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蠢到自己被炸傷了。
但是不排除她是被別人利用了,最後自食其果。
“緋絲雖然有些任性,但這麼狠毒的方法她應該不會做。”段緋絲是他看着長大的,她是有些任性和蠻橫,但讓她真下手殺人,倒不至於。
“是嗎?那你以爲她身邊的暗衛爲何全被我殺了?她不狠毒她會讓暗衛來殺我一個弱女子?”花道雪懊惱地放開君臨天,睡下來身子朝裡睡着,不想再跟他說話。
君臨天的態度很明顯了,他心裡的段緋絲不是個毒辣的姑娘,就算真是查出了是她,他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這個男人對段緋絲到底是不一樣的,即使他答應了讓段緋絲嫁給殷離隼,但對她的愛護卻絲毫不減。
“你不要老跟她計較,她只是還沒長大的孩子,你倆就不能和平相處嗎?”君臨天真是頭大。
“不能。”花道雪斬釘截鐵地回答了他:“除非她不再對你有妄想。”
“呵呵!現在你是不打自招了,你不是說要對本王斷了妄想她毒就不發了?她現在毒不發了,怎麼還說她對本王有妄想。”
君臨天立即抓住了她話語中的疑點。
“那是當時沒有了,但隨後她又會燃起,不信你對她好一點點試試看。”花道雪剛聽知秋說了,段緋絲的臉被炸傷了,可是她拒絕御醫的治療,誰也不願見。
她可以肯定君臨天回來了,她一定會願意見,她不就是在等着君臨天回來嗎。
君臨天將花道雪的雙肩給扳過來,讓她面對着自己,狹長好看的眼眸盯着花道雪半晌神秘地道:“雪兒,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
“什麼?”花道雪不耐煩地回了句。
“像個妒婦。”君臨天話一出,花道雪就往他臉上抽去,可惜身子無力,這一抽反而像是摸他臉。
花道雪整個人的冏了,咬着牙怒道:“妒你個蛋,你丫纔是妒夫。”
不對,這話好像罵錯了。“妒婦是她不是我。”
君臨天悶悶地笑了一聲,抓下她的柔荑握在掌心,陰霾的心情因爲她有些吃味的表現而轉晴。
就在這時,屋外卻響起了宮卿的稟告聲:“爺,芳緋苑派人求見。”
君臨天嗯了一聲:“是不是緋絲的事?”
“緋絲郡主一直不讓御醫醫治,芳緋苑那邊的人無法勸導,只好來找爺。”
君臨天將花道雪塞進被窩裡,給她將被子蓋嚴實之後說道:“你先睡會,我去看看。”
花道雪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去吧去吧,我又不是妒婦,還能綁着你不讓你去不成。”
君臨天淡笑地勾起脣角,親吻了一下她的紅脣,這才轉身走出去。
“親你妹啊親,明明是個小泥鰍還這麼……這麼亂七八糟。”花道雪怨懟地罵了一句,用被子捂住頭生悶氣。
該死的段緋絲,你又在耍什麼心機。
算了,愛耍就耍去,懶得跟她計較,反正她也蹦達不了多久了。
芳緋苑裡,段緋絲已經縮在牀角兩天了,除了偶爾進一點食,她不說不鬧,安靜地呆着。
這讓鬆姑姑更加的擔心,郡主從來沒有這麼消沉過。
最擔憂的還是她臉上的傷,這都兩天沒擦藥處理,只怕就此會留下疤痕。
鬆姑姑急得跳腳也不沒用,不管她怎麼勸,段緋絲都不迴應她。
君臨天到芳緋苑來鬆姑姑就向他把這一切都給彙報了,君臨天憂心地蹙着眉:“你們怎麼辦事的,她不讓御醫碰就是強壓着也得讓她上藥,這都兩天過去了……”
君臨天急忙地走進了屋裡,果然見段緋絲頭髮凌亂地縮在牀角,將頭埋在雙膝間,不讓別人看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