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狂人,竟然在七皇子府亂殺人!”一個身穿鵝黃千月裙女人厲聲喝道。
她頭戴珠釵,面容精緻,手塗丹蔻,一身千月裙用蠶絲而做,看上去富貴得緊。
蕪夢笑道:“還七皇子府呢,你們七皇子馬上就要上斷頭臺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叫囂,還不趕緊想辦法把你家七皇子給救出來。”
宋衣站在一旁也冷笑,看來殷離隼也沒遇到什麼好女人嘛。
人都要死了,女人還在這裡爭權利。
這一點讓宋衣感到噁心反感,這七皇子府比她所想的還要複雜。
別說正妻,就是這些妾室都個個來頭不小。
她自認爲沒有煜王妃那樣的本事,可以將女人都收拾得乾淨。
更何況煜王妃是明正言順的正妃呢。
她甚至不屑跟這女人說話,實在沒話可說,也沒必要說。
“閉嘴,我們王爺不會有事,有我爹在皇上面前說話,皇上不可能對王爺動手的。”如夫人傲慢地看向宋衣:“給本夫人把她抓起來,送到尹天府。”
韓澈雙手抱胸看着蕪夢,有這女人在,也不必他出手。
蕪夢眼眸一凜,看向如夫人:“你算什麼東西,真當七皇府是你家了,就算是我們家衣衣燒的,那也是燒她自家的,沒你屁事,誰敢動手,別怪我鞭子無情。”
如夫人纖細的手一揮:“上,別給本夫人丟了祁國的臉,也別丟了七皇子府的臉。”
宋衣真不喜歡打架,她就一大夫。
她退了兩步,朝蕪夢笑了笑:“夢夢,交給你了。”
蕪夢迴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保證讓他們清楚,這七皇子府到底誰做主!”
這話說得有些狂了,韓澈冷冷看着,卻沒有說話。
如夫人不知道他是誰,只是知道長坎和張管事對他態度極爲尊敬,見他不開口也當他是個看客。
“簡直就是笑話,就憑你們還想在七皇子府囂張,給本夫人打,打死賞一百兩。”
如夫人話一出,原本還有點畏俱蕪夢手中火鞭的侍衛,馬上跟打了雞血似的。
誰都知道如夫人孃家富有。
蕪夢勾了勾手,霸氣地道:“來來,一起上,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死了自己沒關係,別連累自己家人,錢重要還是命重要,想清楚了。”
那些人自然沒有聽她的,衝了上來,蕪夢手中火鞭如蛇,啪啪啪靈活的抽着。
倒沒有直接致命,但是衝上來的侍衛已經被抽得火辣辣的疼。
蕪夢笑得良善:“別急着送死,一批批來。”
蕪夢一邊抽一邊巧妙的把人往如夫人身邊送。
如夫人被兩個貼身侍衛護着,各種閃躲,邊躲邊喊:“沒用的東西,這麼多人對付一個女人都拿不下!”
她又朝身後一個侍女吩咐道:“去把重衛全部調過來,今天本夫人一定要讓這縱火犯死。”
宋衣冷不丁的回了句:“喂,姐還不屑燒這破屋子,別亂安罪名。”
如夫人冷誚道:“你的同夥已經承認了,是你燒的。”
“你腦子一定有問題,我明明說的是‘就算’懂就算的意思嗎,就是假如,即使,哪怕的意思,你是不是從小光顧着怎麼學習囂張,不學知識?”蕪夢一邊抽着人,還一邊回過頭來罵如夫人。
如夫人氣得面紅耳赤:“本夫人都懶得管你,反正你承認了。”
蕪夢還想說什麼,宋衣朝她搖了搖頭。
這女人擺明了要亂給她安個罪名,沒必要與她狡辯。
她看向韓澈問:“你怎麼還在這裡,不去救人?”
韓澈走了兩步,站到她身邊,看着蕪夢與一羣小侍衛玩得不亦樂乎,瞭然道:“哥自有打算。”
“所以說,我是白跑一趟了。”雖然早知道了,但還是心裡不爽。
殷離隼真不是個好人,連她都騙。
“嫂子,玩夠了該回家了。”
韓澈眼眸微眯着,雖然他更願意當一切塵埃落定再讓嫂子回來。
但是很明顯,等到那個時候,嫂子可能就成了別人嫂子了。
所以他哥不可能再等了。
“家?你覺得這兒像嗎?”宋衣噘嘴朝如夫人努了努嘴。
“跳樑小醜。”韓澈往趕來的長坎掃了一眼。
長坎面色一驚,就慢兩步過來,怎麼就打成這樣了,宋姑娘身上好像掛了彩。
腫麼辦,爺回來如何交待。
長坎看了眼韓澈,小公子啊,你怎麼能袖手旁觀,好歹勸一勸!
他趕緊上前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然後走到如夫人面前微微彎了彎身子:“如夫人,你這是要做什麼,這些可都是爺的貴客。”
“什麼貴客,就是他們放火燒的房子,長坎,你不要忘了幾年前她是怎麼陷害王爺的。”如夫人含恨怨毒地掃向宋衣,恨不得把她看穿成一個洞。
這女人跑了這麼多年,怎麼又回來了!
當初她還只是個未及茾的女娃,現在已然出落得婷婷玉立,讓她有了危機感。
“夫人有何證據?”長坎雖是殷離隼身邊的長隨,但是對於如夫人,他也不敢太過放肆。
如夫人畢竟是主子。
“那個女人剛自己承認了。”如夫人一口咬定。
宋衣和蕪夢相視一笑,覺得這事兒真有趣。
“殷離隼怎麼娶個這麼智商低下的女人。”蕪夢有些不解。
韓澈在一旁回道:“有銅錢味。”
宋衣點了點頭,瞭然了。
“並且沒頭腦的女人好控制。”韓澈後面這句話亮了。
當年如夫人只是她爹送給殷離隼的一個侍女,後來她爹突然發了財,幾年時間發展到祁國首富。‘
其中當然有殷離隼的幫襯。
長坎笑了笑:“如夫人,不管是不是她放的火,那都得等爺回來親自處理,如夫人該知道,爺有多護短。”
長坎雖然面容和善,語氣裡卻帶着幾分威脅。
如夫人臉色難看,當着皇府這麼多侍衛,長坎竟然明顯幫着一個外人。
“長坎,本夫人當你腦子不清醒,在胡說,本夫人才是王爺的女人,他護短也是護着本夫人!”
長坎也冷了臉:“如夫人,宋姑娘與王爺有一紙婚約,是王爺將要取的側妃。”
如夫人剛想說話,宋衣卻搶了先:“長坎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和你家王爺已經毀了婚約,你要幫我也不能亂撒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誰說長坎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