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樸智妍拿着一個外賣急匆匆地來到了翁廷均的病房。
看着空落落的病房,病牀上的被褥被疊的整整齊齊,她眼裡閃過一抹失落。
幾步來到病牀,樸智妍黯然地坐在牀頭。
她喜歡和翁廷均聊天,這個哥哥很幽默很風趣,雖然這個哥哥有時候會訓斥她,但是她知道,這種訓斥是目前她們最來之不易的關心。
把外賣放了下來,樸智妍目光被桌子上的東西所吸引。
“嗯?”
牀頭櫃上放着好幾本藍黑色的小本子,樸智妍狐疑地拿起小本子,上下看了看,“釜山保健會所?”
“小姐您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樸智妍心裡一驚,急忙站了起來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禮貌的孩子到哪兒都是受歡迎的,護士很喜歡這個禮貌的孩子,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您是來找翁先生的吧?他三分鐘前剛好辦了出院手續。”
樸智妍眨了眨眼,心想,三分鐘前?也就是說現在還大有可能在醫院。
樸智妍道了聲謝,拿起外賣,蹬起大長腿迅速離開病房。
上電梯,電梯人滿爲患,滿頭大汗的樸智妍深吸口氣,從電梯裡出來,猶豫了下還是選擇從樓梯下去。
從六樓不間歇跑到一樓的樸智妍靠在牆角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等到稍微恢復點力氣才擡起頭,視線前方圍堵的人羣,吵吵鬧鬧,一羣記者拿着長槍短炮正在對一個瘦弱的年輕人發難。
她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手中的外賣也掉落了下去,那色香味俱全的炸醬麪滾落在地。
那個被圍堵的瘦弱年輕人正是哥哥。
那個擔心Tiara被攻擊,怕樸素妍自責,主動承認他自己是肇事者的哥哥。
……
看着這羣面目猙獰的記者,翁廷均微微皺起眉頭,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住院後他剛醒來的時候。
“又是炒作,樸素妍太噁心了。”
“樸素妍怎麼不去死?”
“我估計啊現在樸素妍八成在家睡懶覺,哪有什麼車禍?”
“樸素妍去死啊!”
“和劉花英一樣噁心。”
……
而現在耳畔還不停傳來這些記者對Tiara的口誅筆伐。
先生,請問CCM給予您多少改口費?所以您才願意承認自己是肇事者?
先生,金光洙這種惡毒的商人,劉花英這種綠茶婊,樸素妍這種炒作高手,您爲什麼還要維護Tiara?
先生,是不是樸智妍用暴力威脅您?
先生,dreamhigh第一季含恩靜是本色演出吧?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翁廷均怒火中燒,臉上不動聲色。
自己家的孩子他作爲父母他可以隨便打罵,但是外人要是敢越疽代碰自己孩子一根手指頭。
翁廷均不願意,怎麼會願意?他要跳腳拿起菜刀砍他們。
這羣記者的德行他最清楚不過了,捧高踩低,抹黑事實斷章取義是每個人必備的技能。
“你們是不是種族歧視?你們韓國人怎麼回事?”翁廷均從口袋裡拿出一本藍黑色的小本子晃了晃然後馬上收到口袋裡,操着一口非常流利的英文,滿臉憤怒地說道。
“我們要去美國大使館起訴你們,不,我要找小潘討個公道。”
“我們美國人差錢嗎?差錢嗎?我說過,我纔是肇事者,我也爲我的過錯買過單,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翁廷均指了指剛纔罵的最兇的記者,破口大罵,“你就是個bicth,你是不是歧視我們美國人?是不是?”
記者們被罵的一愣一愣的,他們不知道翁廷均的具體身份,但是看到翁廷均手中的綠卡和一口流利的英文他們沉默了。
這要是涉及到種族歧視,他們絕對吃不了兜着走,而且翁廷均又是個普通人。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韓國人都這樣嗎?看不起美國人嗎?”
“你回答我?回答我,我讓你回答我,你這個婊*子!”
被翁廷均指着的韓國記者,一臉吞了蒼蠅的噁心模樣,我也想回答你好不好?可我他媽不懂英文啊,就算我懂英文,我怎麼敢回答你?我要是回答你,我不成了種族歧視的人嗎?
“我太生氣了,我怎麼可以那麼生氣,你還有你,回答我……是不是看不起我們美國人?”
“沒----沒有。”
“沒有?”翁廷均怒不可遏,“怎麼沒有?怎麼會沒有?你剛纔不是說我收了賄賂嗎?你們韓國人怎麼回事?”
“我要在檢察院起訴你,我要追究到底。”
“你……”翁廷均指了指另外個記者。
另外個記者戰戰兢兢的,“先生,對不起,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問你警察局電話多少?大使館電話多少?”
“先生,我還有事情,我就先告辭了,歡迎您來韓國做客。”這個記者很聰明,急忙關掉攝像機,然後從攝像機裡拿出底稿,撕個粉碎。
有一個人落荒而逃,其他人也紛紛效仿,撕掉底稿,道歉而去。
最後只剩下一個人,看着像個憤怒獅子的翁廷均,他嘴巴張的大大的,滿臉驚恐。
他是罵Tiara罵的最兇的人。
“哦法克,你要和我一起去大使館嗎?”
“哦,忘記你聽不懂,我哎西你#媽,走,和我去警察局。”
“先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針對肇事者,並不是要找您麻煩。”
剛想開口說話的翁廷均心裡一沉,眼前記者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到現在還在套他的話。要不是他前世也是狗仔,現在這會兒也被帶進溝子裡了。
“哦,法克,你果然在針對我,走,去警察局。”翁廷均用力拉着他的胳膊,一腳踹了過去。
記者面如死灰,“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把底稿銷燬。”
“哦法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歧視美國人?你告訴我,你一定要告訴我。”翁廷均很認真地看着他。
記者都快哭出來了,我他媽最討厭的就是美國人了,可問題這個問題我敢放在報紙上說嗎?
不再等翁廷均上綱上線,記者丟下底稿就落荒而逃。
這下翁廷均耳根子徹底清靜了,拿出那張綠油油的卡片,喃喃自語道:“要不要去做個大保健?”
翁廷均一走,躲在牆角里的樸智妍猛地揮起粉拳,歡呼着。
“哎喲喂哦,你這個孩子咋回事。”
熟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從不曾改變的白襯衫,紅褲頭。
“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吳文軒若有所思地看着離去的那個年輕身影,“你覺得他眼角開一點,人中墊高點,下巴再削一點,是不是很像李敏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