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還你。
這六個字,字字錐心,直擊jessica的心房。
再看這個血人的模樣,顫顫巍巍地舉着染着鮮血的手鐲,臉上紅白分明,那雙眸子依然深邃依然清澈。
jessica心裡無比驚駭。
是他。
是翁廷均。
在她眸子動容的時候,在她認出他是翁廷均後,翁廷均笑了,笑的很燦爛,然後雙眼一閉,右手掉落在地,整個人徹底暈了過去。
那被鮮血染紅的手鐲終於掙脫了他的手,慢悠悠地滾了出去,jessica眼睜睜地看着這個手鐲滾落到自己的面前,似乎找到了它的歸屬,靜靜地躺在她的腳邊。
那一道由她和他兩人之間的距離滾落的細長血線,就像一條粗壯的繩子捆綁着她。她掙扎,她越是掙扎,她的鼻頭經不住發酸,甚至連呼吸也停滯了幾秒。
她觸目驚心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翁廷均。
“喂!別以爲把動物的血塗抹在自己身上我就會撤銷對你的起訴。”
“別演了!聽到沒有?我不會再相信你的。”
“呀!你要是不起來的話,我要報警了。”
翁廷均似乎真的睡着了一樣,整個人靜止不動,只有臉上不停傾斜而下的血珠。滴答滴答滑落在地,那不大的滴答聲在jessica耳裡如若驚雷,她心慌了,她害怕了。
兩行清淚順着jessica的眼角滑落了下來,她捂着胸口,眼神抽搐,無力地跪倒在地。
血腥味無孔不入,那血淋淋的傷口顛覆了她心裡對翁廷均所有的質疑。
她想過翁廷均是在演苦肉計。
可這苦肉計的代價是否太殘忍了?
那血肉模糊的傷口,那不停鑽入鼻孔裡的血腥味,那即便是被鮮血染紅的臉頰仍然蒼白的可怕。
她不清楚在知道翁廷均利用她後,她看向自己手機的次數。
她更不清楚翁廷均爲什麼會無時不刻地出現在她腦子裡。
她在等待什麼?她在期待什麼?
“你這個騙子,你又在騙我對不對。”
“翁廷均,你個混蛋,你快醒來。”
“翁廷均!!!!”
jessica撕心裂肺地喊着。
……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等了半天不見姐姐回家的鄭秀晶失去了耐心,她決定下樓等待,她要第一時間吃到王爺爺家的壽司。如果可能的話,她還要狠狠地訓斥姐姐虐待她這個‘病人’。
可是下了樓後,她目光一接觸到姐姐,滿臉驚愕。
只見姐姐jessica跪倒在一個倒在血液中的男人面前,她心慌意亂,急忙扶着姐姐搖搖欲墜的身子,大聲道:“姐姐,你有沒有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聞言,jessica猛然驚醒,下意識地推開自己的妹妹,目光怔怔地看着已經失去意識的翁廷均,“對……去醫院,快去醫院。”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在jessica眼裡彷彿一世紀那麼漫長,就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
啪嗒。
手術室的紅燈轉爲綠燈,緊接着一個疲憊的聲音從她們耳邊傳來。
“誰是病人的家屬?”
jessica慌忙站了起來,臉上還帶着淚痕的她主動說道:“我是..我是他的朋友,他的家屬在華夏。醫生,他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臉色爲難,“病人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我想知道他是爲什麼受傷?如果有必要的話,我認爲應該先報警比較合適,畢竟他受的是槍傷。”
槍傷?
鄭秀晶臉色大變,jessica死死攥着粉拳,一臉呆滯。
jessica咬着脣角,擡起頭來看着醫生,腦子急轉,“醫生先生,是這樣的。我們是在明洞實彈射擊場練習的時候不小心誤傷到他,他身上有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他是runningman的工作人員,並不是犯罪分子。”
醫生眉頭一皺,狐疑地看着眼前這兩個帶着蛤蟆鏡的女人。
jessica摘下蛤蟆鏡,破涕爲笑。醫生一看,瞳孔睜大,這是誰?鄭--鄭秀妍?這一鼻子一眼,可不就是鄭秀妍麼?
jessica淺淺一笑,“醫生先生,很抱歉打擾您了,但事實確實如此,因爲我是藝人比較麻煩,所以請您多多擔待,麻煩您了。”說完jessica深深聚了一躬。
醫生眼珠子都看直了,她...她真的是jessica?我的天,我不是在做夢吧,那她身邊的女孩或許是妹妹鄭秀晶?
JK組合?
“不客氣,不客氣,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吩咐。不過-----”醫生臉色收斂,肅穆地道:“如果手術及時的話,他這會兒應該甦醒了,但是我很好奇,爲什麼他在中槍後沒有及時送往醫院?他現在身體已經嚴重透支,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清醒。”
jessica臉色大變,呆滯當場。爲什麼沒有及時送往醫院?他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
難道僅僅是爲了還自己這個嗎?
jessica伸出手撫摸着口袋裡的那給手鐲,眼神迷茫。
鄭秀晶不得不出面解釋了下,“因爲我們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不知道怎麼處理,導致疾病亂投醫,所以……”
醫生恍然大悟,神色頓時尷尬了起來,搓着手不知所措。
鄭秀晶會意一笑,“醫生先生,我父親從小讓我當醫生,可是我的夢想是當歌手,所以我很崇拜很尊敬醫生這個職業,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與你合影一張?”
“榮幸之極,榮幸之極。”
解決完這些事情後,鄭秀晶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什麼明洞射擊場?
什麼華夏人?
姐姐爲什麼撒謊?
這個華夏人到底是誰?
jessica無力跌坐在地,低着頭淚水再次奪眶而出,“秀晶……”
鄭秀晶急忙扶起她,“怎麼了?”
jessica擡起梨花帶雨的臉頰,失神地看着她,伸出手顫抖地指着胸口,“秀晶,我這裡,這裡好痛。”
她的心像是一把槍毫不留情地刺過一樣,痛的歇斯底里,痛的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