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潤平滿頭大汗，楊飛淡然一笑。
王潤平並不敢當場做主答應楊飛。
幾十億的資金呢！
他也不能保證，一定可以籌措得到。
王潤平是出來拉投資的，總不能拉來拉去，反而要自掏腰包吧？
雖然說，自己掏一半腰包，還能拉來一半投資，但這個變數，也實在是太大了！
真有幾十億資金，估計王潤平就不會投資在一座摩天大樓上了。
摩天大樓，從立項、設計、奠基、動工，再到建設完成、裝修，沒有幾年是搞不定的！
也許大樓項目還沒有動土，他王潤平就換了地方了！
楊飛拋出問題後，就不再多說，行不行的，就看王潤平的了。
酒宴不歡而散。
王潤平沒能達成自己的目標，心裡悻悻然，憋着一股無名火，卻又不知道向誰發。
他有火，非但不能發，還得跟森稔、還有楊飛保持好臉色，期待下次的談判。
這樣的飯局，楊飛就是來應付一下的。
真想讓他這麼爽快的掏出幾十億？
門都沒有。
出了飯店，楊飛忽然想到了亦黛。
她說的那件事，蔣文文和高琴在一起的事，是真的嗎？
會不會有可能，是高琴也看中了蔣文文，也想請她當代言人呢？或者談別的合作呢？
楊飛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輕信亦黛了。
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對這個女人的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楊飛想了想，拿出手機，打給蔣文文。
蔣文文顯然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點接到楊飛的電話。
她高興而又緊張的問道：“楊先生，您找我有事嗎？”
楊飛道：“你在哪裡？”
“我在學校啊。”
“宿舍？”
“是的。”
“方便出來嗎？”
“當然可以的。請問是有什麼事嗎？我沒別的意思，我是在想，我需不需要化妝、穿什麼衣服合適。”
“你就素顏出來吧，我在外灘這邊等你。”
“好的，老闆。到了我聯繫您。”
蔣文文是一個人來的，她果然聽楊飛的話，並沒有化什麼濃妝，但也並非素顏，而是化了淡妝。
蔣文文看到楊飛站在外灘江邊等候自己，倒是一訝，小跑着過來，笑道：“楊先生好！”
楊飛點點頭，揹負雙手，看着江對岸林立的高樓。
蔣文文見他不說話，便也站在他身邊。
江風吹起她的長髮，秋寒沁人。
她雙手環抱，笑道：“老闆，您不會是喊我出來欣賞夜景的吧？”
楊飛道：“我們每個人，都像這片景色一樣，白天和夜晚是完全不同的。”
“楊先生，您是說，我們每個人都有兩面，對吧？”
“蔣文文，你呢？你的另一面，又是什麼？”
“我？”她笑道，“我不知道。”
楊飛道：“我認識一個女人，她有很多面。她的身份是一家集團公司的董事長，但她又因爲某種原因，特別憎恨這個家族集團。一方面，她很想毀滅這個集團，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在董事會的監督下，把這個集團的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啊？那她活得豈不是太累了？”蔣文文順着他的話說道。
楊飛道：“是啊，她活得特別累。同時，她也是我的競爭對手。她叫高琴。”
蔣文文咬了咬嘴脣，右手不太自然的撩了一下秀髮。
楊飛說道：“你如果認識她的話，說不定你們能成爲好朋友。因爲我在你們身上發現了共同點，你們都有一種孤寂的美，又有一種倔強的堅強。”
蔣文文勉強一笑：“可惜，我並不認識她。”
楊飛轉過身，眼神深邃，有如汪洋大海。
他看着她的眼睛，問道：“蔣文文，你真的不認識高董嗎？”
蔣文文目光一閃，不敢和他直視，便把目光投入下面幽暗的江水，說道：“我不認識她啊。”
楊飛道：“我剛纔說了，人有多面。高琴不僅是我的競爭對手，她同時也是我的朋友。你一定很好奇，競爭對手爲什麼又是朋友呢？其實，真正能成爲對手的人，也是可以成爲好朋友的。因爲兩個人能成爲對手，必定有很多的共同點，比如說，都能把事業做到同一高度，這就是很了不起的共同點了。”
蔣文文不自在的換了個站姿：“是的吧！”
楊飛道：“我今天和高琴見過面了。”
蔣文文的上齒和下齒，不自覺的磕碰了一下。
楊飛笑道：“她跟我談到了你。”
蔣文文頓時感覺口乾舌燥，舌頭打結的說道：“對不起，老闆，我剛纔說謊了。”
楊飛淡淡的道：“爲什麼要向我說謊？當藝人最重要的一項本事，就是臉不紅、心不慌的撒謊，我並不驚訝於你會撒謊這門技能，但我訝異的是，你爲什麼要在這個事情上，對我說謊呢？”
蔣文文垂下雙手，窘迫的說道：“我的確認識高董，我前天才和她見過面。是她約的我。”
楊飛嗯了一聲，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她的臉薄施粉黛，畫了眼線和眼影，在夜色下顯得精緻而美麗。
能被導演相中去拍戲女生，顏值和身材，肯定是在線的。
蔣文文羞愧的道：“對不起，老闆，我因爲聽您說，她是您的競爭對手，我怕您誤會我和她之間有什麼交易，所以我就不敢說出來我認識她。”
楊飛道：“你撒謊，就不怕我更加誤會嗎？”
蔣文文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楊飛的手臂，慌里慌張的道：“老闆，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和高董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易。她好像已經知道我要和您簽約當代言人了，所以找到我，說要我離開您，不要和您簽約，她公司也有一款產品，可以請我當代言人。”
楊飛指了指她的手，示意她先鬆開。
蔣文文卻沒有理會他的用意，帶着哭腔，繼續說道：“老闆，我沒有答應她！我只想當小護士的代言人，我不會再答應其它人，也不會再當其它品牌的代言人。”
楊飛看着她緊張而又害怕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我下午看了你的廣告樣片，我覺得拍得很不錯。恭喜你，你將正式成爲小護士的品牌代言人！你方便的話，明天就可以來我公司簽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