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不會喝酒。”寧馨捂着酒杯，一再的拒絕別人。
敬酒的人臉色一甩：“當秘書的人，哪有不會喝酒的？你這是看不起我吧？”
寧馨尷尬的搖搖頭，求助的看向楊飛。
楊飛笑吟吟的和對方老總在聊天呢，可沒注意這邊。
寧馨拗不過，端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拭着嘴角，說道：“我酒量淺，意思意思就好了。請不要介意啊。”
“女人自帶三兩酒量呢！這一口能有多少？來來來，一口也是喝，一杯也是喝，喝一杯！寧可胃上爛個洞，不叫感情裂條縫。我們倆家剛剛合作，你們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
寧馨抿抿嘴，一仰脖子，喝下了杯中酒。
“好酒量！這纔是當秘書的料！來，滿上！再碰一杯！日出江花紅勝火，祝君生意更紅火。”
“啊？我不能喝了。謝謝。”
“是我不對，我該先喝的！要讓客人喝好，自家先要喝倒！來，我先喝三杯，你要是不陪一杯，那你就太不給面子了。”
寧馨真的不會喝酒，剛纔那一杯，她是硬生生喝下去的，喉嚨裡立刻跟刀子割一般難受。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喝了。”
她越說不能喝，對方勸得越起勁。
男人最大的樂趣之一，就是把美女灌醉！
這時，向巧端着杯子過來解圍：“她是新來的，不會喝酒，我敬老總一杯。”
“呵呵，是嗎？你喝可以，但你不能只喝一杯，你得多喝一杯，當是罰酒。”
“行，我幹了！”
向巧大大方方的，連喝了兩杯，還豪爽的亮出杯底。
大家都一片聲叫好，敬酒的重心，自然向她偏移。
寧馨感激的看了一眼向巧，長吁一口氣，這才明白，楊飛爲什麼要叫向巧過來解圍了。
酒過三巡，氣氛更濃了，高談闊論，笑語晏然。
包廂裡有KTV，不知誰提議，要楊老闆來一首，大家的注意力，終於不再放在酒上了，而是起鬨，要楊飛唱首歌。
楊飛也不是省油的燈，笑道：“老總先請，我們客隨主便，主人不先開口，我哪敢喧賓奪主？”
大家也很想聽老總唱歌，平時囿於上下級關係，不敢隨便開口，今天藉着楊飛的勢，也就鼓掌起鬨，要老總來一首。
老總挺着大肚子，揮了揮手：“來一首就來一首！來，點一首當兵的人！”
他是大中華區中方老總，以前當過兵，對軍歌情有獨鍾，他酒量也大，喝得面紅耳赤，聲音洪亮，吼得滿屋子都是雷鳴一般的歌聲。
向巧起身去洗手間，寧馨跟了上去，扶着她，問道：“你怎麼樣？”
“喔！”向巧緊閉着嘴，搖了搖手，加快步伐，進了洗手間，扶着洗手檯，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寧馨幫她擰開水龍頭，撫着她的後背，說道：“你喝太多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向巧吐了幾下，胸口舒服多了，捧起水洗了一把臉，然後一邊補妝，一邊說道：“沒辦法，必須喝的。我們要是都不喝，老闆會很沒面子的。”
“面子？有身體重要嗎？”
“很多情況下，面子和錢是掛鉤的，真的比身體重要。”向巧塗着口紅，對她一笑，“我和你不同。你學歷高，學校也好，又有這麼高的顏值，哪怕不用喝酒，老闆也會喜歡你。我只能拼命，才能保住這個位置。”
寧馨怔了怔，說道：“秘書工作，這麼難做的嗎？”
“也不難，平時有馬師傅和耗子師傅在，他們酒量也很大的。今天他倆不在，我只好頂上了。”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剛纔肯定要出醜了。”
“不用這麼客氣，你以後在老闆面前，多替我說幾句好話就好了。”
“嗯。”寧馨應了一聲，說道，“你也要注意身體，別勉強，酒傷肝，對身體真的不好。”
向巧道：“我以前是當前臺的，因爲勤快，才被老闆看中，升我當了秘書，這個位置，我來之不易，我一定要珍惜。哪個工作不辛苦？誰年輕的時候，不是拿身體和健康在換金錢？沒辦法的事。”
寧馨聽着她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番話，不由得大爲感慨。
兩人差不多的年紀，向巧卻比她更懂得人情世故，也更早的融入了社會這所大學。
兩人回來時，正好聽到楊飛在展喉歌唱。
楊飛唱的是一首《好漢歌》。
《水滸傳》於1998年1月8日在中央電視臺一套首播，甫一播出，就掀起收視熱潮。
好漢歌也同時火遍了大江南北。
楊飛唱歌，不講究什麼技巧，一個字的訣竅：“吼！”
好漢歌，也只需要吼就夠了。
大家拍着手，打着節奏。
有人也跟着吼唱。
現場的氣氛，難得的融洽。
“沒看出來，老闆也挺會唱歌。”向巧笑道，“我第一次聽他唱歌呢！”
寧馨道：“我聽他唱過，開學軍訓時，他唱了一首歌……”
她忽然怔了怔。
四年前，在軍訓時，楊飛吼的，也是這首歌啊！
可是，那時候，水滸傳還沒有上映呢！
楊飛怎麼就會唱了？
這時，楊飛吼完了，大家就起鬨：“秘書來一個！”
向巧和寧馨頓時成了衆矢之的。
寧馨是不會當衆唱歌的，雖然她唱的歌很好聽。
軍訓時如此，四年來也沒有太多的改變。
和楊飛等熟人在一起，她偶爾會放鬆，心情一好，能哼上一首。
但這樣的場合，她無論如何是不會一展歌喉的。
向巧只好上陣，她也不忸怩，唱了一首楊玉瑩的《輕輕的告訴你》。
因爲楊飛和楊玉瑩的關係，經常請她過來商演，向巧看得多了，也特別喜歡楊玉瑩和她的歌。
寧馨再次感受到，當好一個秘書，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容易。
不僅要精通業務，還要體貼入微，照顧好老闆的起居，安排好老闆的行程，還要能歌會酒，精通十八般武藝！
看着無所不能的向巧，寧馨不由得想，蘇桐又有多麼厲害？
楊飛總拿蘇桐來當榜樣哩！
難道蘇桐的酒量比向巧還好？唱歌比向巧更好聽？
她和蘇桐接觸過，但並不深。
寧馨暗自發誓：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會會蘇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