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個雄性也都完成任務般狠狠鬆口氣:“哈哈,獸神也不是萬能的,就像是當年你阿爺,還不是提前到獸神那報道了。他命都沒了,當什麼獸王?
要不是獸王請了國師開壇做法,還尋不到你這個漏網之魚!”
“所以咱們的獸王凌威纔是真正的天選之人,你啊,只能成爲魚羣腹中餐,放心,我們會在這裡吃頓飯,保管你再沒有生還的可能……”
這幾個獸人說完後,司爍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原來是他們將小傢伙裝入獸皮袋,紮緊口後狠狠地扔到了河裡。
那獸皮袋裡不知道放了多少石頭,下沉的很快,裡面的小傢伙瘋狂掙扎着,動作越快他體內儲存的氧氣越少,留給他逃生的時間不多了。
司爍在外面瞧着,這會兒獸皮袋已經沉入河底,小傢伙折騰了足足四分多鐘,終於氧氣耗盡、渾身發力,絕望又不甘地平躺着。
貢遊傳送到司爍身邊,見小雌性盯着獸皮袋看,眸子裡有些疑惑。
司爍吐了個泡泡,又用魚鰭指了指獸皮袋。
貢遊立馬明白過來,化身成人形,打了個響指,便有一個大氣泡從獸皮袋裡冒出來,將其包裹住。
氣泡裡充滿了空氣,裡面的小傢伙終於大口大口貪婪地喘氣,從死亡的邊緣掙扎回來。
河道上那幾人就坐在船上,拿出個石盆,在裡面點燃了柴火吃燒烤呢!他們沒有用船槳,任由船在河面上飄着。這裡視野開闊,能夠將周圍的景象收斂入目。
“嘖,我這卷角羊肉都烤熟了,那小崽子應該死的透透的了吧?”
“鐵定的!要不是怕沾染上因果,我肯定要親自解決了他,也省得在這裡吹着冷風吃烤肉了。”
“你就知足吧。他是什麼人吶?天生註定是當獸王的,如果不是意外情況,根本殺不死他……而且對他下手的人,會得到反噬的……”
司爍冒着頭聽着,抿着脣眸子微轉,繼續埋入水裡,將殷姜和須赤給召喚過來。
他們傳送的動靜很小,又是在河水裡,那一點點靈力波動壓根不會引起船上獸人的注意。
有蕭承在,殷姜和須赤也化身成黑魚。
司爍給他們寫了小紙條,這樣、那樣……
殷姜和須赤連連點頭,消失在了原地。須赤有隱身異能,倆人氣息收斂殆盡,就像是空氣般,沒有一丁點存在感,身上的氣息也是如此。
倆人從水裡出來飛在半空中。殷姜是火系異能,而且還是三味真火,有着毀天滅地的威力,很難用普通滅火的方式。須赤是風系異能,兩者搭配格外合適。
殷姜的手微動,船上石盆上的火似是被烤肉上滴下來的油澆的猛竄起來,火星四濺正好落在了旁邊乾燥的柴火上,一觸即燃!
火乘着風,勢頭極猛,在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攀上了桅杆,順着麻繩一路灼燒到收起來的獸皮帆布,上面的火砸落下來。
獸人們對不可掌控的火有着天然的敬畏,更何況這會兒已經是熊熊烈火、遍是海的汪洋,他們都放棄抵抗,根本救不了火,只能無奈地跳入水裡。
有的雄性看着火將船隻舔舐的一乾二淨,連個撐着他們漂浮的木板都不剩下,又氣又急又怕,“真是邪門了,在河道上火都能將船燒個一乾二淨。要說沒有獸神的懲罰在,我都不信……”
“早知道咱們會遭到報應,我說什麼都不參與進去……我水性不好,咱們離得岸邊又遠,啊啊啊,我不想交待在這裡……”
“如果只是船隻沒了,倒也算是有驚無險,咱們好歹命還在,就怕懲罰不止這些……”
正說着呢,突然水面冒起了很多水泡,其中一個獸人嗷嚎一嗓子,衆人沒等細細探究,也發現自己被什麼狠狠啃了一口,河面上瞬間變漾起了血花,隨即又恢復原來的顏色。
“是食人魚……”衆人臉色一變,哪裡還管其他,都拼命往河岸游去。
食人魚不是單獨生存的,而是羣居!果然他們一扭頭,就看到附近河水都泛着不正常的波紋,仔細一看,那哪裡是波紋,分明是食人魚的黑背。
猩紅的雙眼,咔嚓咔嚓上下咬合的兩排鋸齒,只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
司爍就搖頭擺尾地欣賞着幾個人的游泳比賽,誰遊的慢了,就要被啃上一口。
他們卯足力氣,不要命地使勁扒拉着水。水性好的倒是能微微鬆口氣,他們只要比其他獸人快點就沒什麼性命之憂。
果然,有個獸人腿突然抽筋遊不動了,驚恐地拍打着水面,“救救我……我腿疼……”
可這會兒大傢伙都埋頭逃命,誰傻兮兮地扭過來救人。很快那人被食人魚給包圍住,隨着悽慘的尖叫,浪花劇烈翻滾,河面盪漾着一波波的血水,沒多大會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食人魚沒得血肉啃,繼續追尋着大部隊,而骨架漸漸沉入河底。
太兇殘了!司爍看了兩眼,就驚悚地背過身埋入貢遊懷裡。
貢遊輕撫着她的脊背,低聲道:“這樣才能對他們有一種威懾,省得以後他們不將獸神放在眼裡,繼續胡作非爲、爲非作歹。
血肉教訓,也讓他們將話真切帶回去,反而能坐實獸皮袋裡小可憐已經死亡的消息。”
司爍點點頭,“我知道。他們將獸皮袋丟入海里,就是在殺人。殺人償命的,他們做這件事的時候,應該能想到這個問題吧?”
她沒有繼續在河裡遊玩的心思,便跟雄性們一起先將獸皮袋給拎回了河岸上。
蕭承將獸皮袋給拆開,露出一個後背有兩個橫切傷口、陷入昏迷的白狐崽崽!
他眸子微眯,手輕碰了下那傷口,小傢伙疼得渾身哆嗦下。
“他這是被人硬生生砍掉了一雙翅膀,”蕭承看了都覺得疼。
司爍也跟着嘶哈聲,想到了當初被砍了翅膀、掏了丹田的殷姜。
殷姜也目光灼灼地看向她,顯然小崽子的情況,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整個人散發着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