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水域,我確實是沒來過。”
蘇牧回答道。
這段水域,地上的水基本上乾涸了,裸露出來的河牀也是堅固的,河牀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
走着走着,兩人的面前出現了一道高十米的石頭堤壩,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零老頭騰空一躍,跳到了石頭堤壩之上,蘇牧緊跟其後也跳了上去。
這時,零指着面前的一個深坑說道:“這就是我說的地方。”
聞言,蘇牧順着零老頭手指的方向看去,落在了這口深坑上。
這口深坑,半徑二十米左右,像一口深淵。
蘇牧神識展開,想看看這口深坑到底有多深。
卻猛然發現,這口深坑蔓延到了很遠的地方,蔓延到了長河之外。
因爲受到系統的限制,蘇牧的神識不能覆蓋到到長河之外,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口深坑到底有多深,到底會蔓延到什麼地方去。
“這是?”蘇牧對着零疑惑的問道。
“道友不知道嗎?”面對蘇牧的疑問,零老頭也是一愣顯得很意外。
蘇牧搖了搖頭道:“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這口深坑蔓延得很深。”
“你知道盡頭通往何處嗎?”
此話一出,零老頭笑着擺了擺手道:“道友太看得起我了,道友您都看不到的話,我怎麼可能看得到。”
“不過,這確實是一個用來泄洪的好地方。”
話落,零老頭也是附和的點了點頭,然後眉頭緊蹙道:“但有個問題,要泄洪的話,必須得把這個石壩給拆了。”
“這個事情,我沒辦法給出任何建議,望道友定奪吧。”
他當然不懷疑蘇牧能拆除這個石壩,他肯定有這個能力。
他擔心的是,一旦這個“壁”被打破的話,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他無法預料,後續造成什麼樣的因果,他也沒辦法去承擔。
所以,他不能進行任何的干預,將最終決定權交給身爲守河人的蘇牧。
聞言,蘇牧低頭打量着這個石壩。
這個石壩的規模,還挺大的,一旦自己主動破壞的話,違背了守河原則,所以在能不破壞的情況下,肯定是不會去破壞的。
斟酌片刻之後,蘇牧下了決定。
“零老兄,你退後一些。”
聽到這句話,零老頭心裡一咯噔,不會真的要把“壁”給破了吧?
“蘇道友,我還知道另外一個好地方,但是沒有此地好,需要花點時間。”零老頭出言說道。
“要多久?”
“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
“太慢了,太麻煩了,你趕緊退後吧。”
下一秒。
蘇牧轉身面對着後方的洪水,大手一揮,洪水開始脫離地面,漂浮起來。
隨着他手落,洪水從高十米的堤壩上越過,朝着堤壩後方的深坑涌去。
見到這一幕,零老頭也是傻眼了。
他沒想到,蘇牧居然會用這麼一種霸道且不可思議方法泄洪。
要知道,這可是時間洪流啊,每一滴都是一方世界,他託舉起這麼多世界,越過如此高的堤壩,這等壯舉,已經打破了他能理解的範疇。
蘇道友,他對時間長河的掌控,已經達到如此程度了嗎?
他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蘇牧同時對洪水進行了“剝離”“加速”的神通,並且還維持了河道原來的凝固狀態。
這對蘇牧也是一種極大的挑戰。
不過,現在的他,實力已經踏足仙帝之上,這種程度的消耗,還是能應對。
就這樣,多出來的洪水,瘋狂的朝着深坑中涌去。
一直持續了半天。
這口深坑好像一個無底深淵一般,完全灌不滿,別說灌滿了,甚至感受不到沉底的感覺。
一旁的零老頭,望着眼前的一幕,震驚的同時,也有些感概與悲哀。
這些洪水,可不是多出來的
這些洪水,是被強行從其他水域抽出來,全部匯聚到了主河道上,形成了洪水。
也就是說,發起這場時間洪水的人,是用無數個世界來對蘇牧道友進行佈局。
這些世界,已經脫離的本來的時空,形成了一個個孤立的個體,世界規則全都已經崩碎了,已經無法復原了,就像一粒粒破碎的種子,離開了原本適合生存的土壤。
而且,即便復原也沒意義了,因爲這些洪水所有世界中的一切生靈,全部都死亡了。
這些丟入深坑中的洪水中,有着大量的魚類屍體,這些屍體大多都不完整了,在強大的毀滅衝擊之下早已經化爲了一粒粒血肉粒子融入了河水中。
但有些強大一些的大魚,勉強能留下一具屍體,但他們終究只不過是水中的一條魚,只能隨波逐流。
這就是悲哀,修仙一輩子,只是想一步步追尋修仙之路,去追求心中的道之極,踐行心中的理想,這些大修士,他們有什麼錯?
何錯之有?
可,弱小本就是一種錯誤。
依舊會成爲大人物手中的一把劍,一枚棋子,失敗了就棄,即便成功了,也是一枚廢了的棋子。
所以說,只要大人物盯上了他們,無論結果怎麼樣,他們都難逃一死。
在零老頭看來,蘇牧道友做的這一切,把這些早已經破碎的世界進行放逐,這個行爲,他也沒錯。
因爲這些世界早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破碎了,而是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一旦這些世界存在下去,會擾亂時間長河本來的秩序,去破壞其他安穩的世界。
所以說,蘇牧道友此舉行爲,是正確的,是大義的。
要是換做是他,他恐怕還做不到如此的果斷。
因爲這得承受很大的殺孽,承受很大的因果,最重要的是需要堅固的心境,畢竟這是在放逐無數世界,無數生命
可此時此刻,他卻在蘇牧道友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波動,由此可見.他的心境早已經達到了一種高度。
已經泄洪兩天了,終於是快要泄完了。
這一日,蘇牧注意到了,朝着深坑中灌入的洪水中,有一條魚,正在拼命的往回遊。
見到這一幕,不僅僅是蘇牧愣住了,不遠處的零老頭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