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鼎文被他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嘴脣哆嗦着,恨恨的瞪着他。
“你想收購陸氏?”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他顫抖着問出一句話。
“這是必然的。”
陸凌爭鋒相對。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從今天開始,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陸鼎文指着他氣怒的喝道。
“從我那年被綁架開始,你就不是我的父親了,虎毒還不食子,當時要不是你不肯籌錢贖我,我怎麼會差點被綁匪撕票?”
陸凌氣定神閒的侃侃而談。
他越是生氣的時候越淡定。
這些事過去那麼久了,他已經將那些痛苦的記憶融化在了骨肉裡,哪怕生了刺,他也不肯拔出來。
時刻警醒着自己不要忘記過去的痛,即使現在表面上傷口已經好了,可內心裡仍然鮮血淋淋。
他是不願意提起過去的事情的,也不願提陸家的那些骯髒事。
因爲刻意的逃避着,所以從來都不肯去輕易觸碰窺探他和姚鑫以及陸銘之間的事。
就算有所懷疑,也不肯去證明。
他嫌膈應。
而陸鼎文聽他終於提起綁架事件後,一下子就耷拉下了腦袋。
良久,纔再次擡起頭來,冷笑着喝道:“不錯,小時候你被綁架那次,是我故意告訴綁匪你的行蹤,替換下銘銘和姚鑫的。”
“你被綁架後也是我籌措資金不力,所以沒有及時將你贖出來。”
他一邊說一邊發出一聲怪笑,再次道:“因爲,你就是個孽種。”
他這一聲怒喝清晰的傳入了許唸的耳朵裡,她的雙手緊緊握了起來,氣得渾身發顫,身子抖動得甚至快要站不住。
正慌亂中,陸凌伸過一隻手來抓住了她輕輕拍了一下以示安撫。
“我是孽種,那也是你的種,你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陸凌對他的辱罵不以爲然,還是淡笑着說道。
“爲什麼綁匪沒有將你撕票?還讓你再次逃回來?”
陸鼎文情緒失控,低低怒吼道。
他終於還是當着陸凌的面將自己的最真實的情緒吼出來了。
“你這樣算什麼父親,他那個時候纔是個八歲的孩子,你怎麼那麼狠心?就算他有彌天大錯,也不該由你一個父親說出這樣的話……”
“你腦子是不是有坑?還是你被姚鑫那個女人下了降頭,成爲行屍走肉了?”
許念一下子沒忍住再也顧不了什麼禮儀孝道了,也氣得吼了起來。
陸鼎文見她居然也敢頂撞他,嘴脣一動就要說話,突然想起她的爸爸就是當年那個組織的首領,一下子氣焰全無,最終生生忍了下來。
“你想借刀殺人,可惜我命不該絕,還有福星護體,所以,我還是回來了。”
陸凌對他的話已經有了免疫力,他的話早就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影響和傷害了。
“你這個孽子……”
陸鼎文氣的不知道說什麼,伸手捂着額頭厲聲喝道。
“來這裡的人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你還是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回去吧。”
陸凌說完,就拉着許念走開了,留下陸鼎文怔怔的站在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