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氏來說,資產上百億,五千萬的贖金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陸氏自然能拿得出五千萬,只是,當時還是我爸爸在當家主,我大哥還只有十六歲,在上學。”
“綁匪給家裡人打電話之後,我爸爸說公司一時之間湊不出五千萬來。”
他淡淡的說着,語氣平靜,好像壓根不是說自己的事情。
而許念卻心中大慟,陸凌那麼小的孩子,被人綁架生死不明,人家要贖金,他的爸爸卻說拿不出五千萬來?
一口氣噎在了心口上不來下不去,無數痛楚從心底流了出來。
當時的他該有多麼的無助啊。
“那後來呢?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她聽陸瑤說過,說他被綁架之後是自己逃出來的,只有八歲的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啊?
畢竟那個組織的人都那麼窮兇惡極。
“當時我媽媽和厲家湊了三千萬,跟我爸爸要兩千萬他都沒有立即拿出來,還說要等。”
“綁匪沒想到陸氏連五千萬都拿不出來,本來想在岸邊等陸氏籌到錢後就帶着我另選擇地方交易,得到要等的消息後,便帶着我去了島上。”
陸凌語氣沉穩,一字一句的說着。
時隔多年,他以前一直以爲他沒辦法說起這件事的。
可如今說起來,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那種黑暗、孤獨、無助、恐懼的心情了。
在經過軍隊和商場以及生活中的千錘百煉之後,這件事給他帶來的陰影已經淡去了。
“他們是帶着你到了國外嗎?”
許念聽他說是出了境,那就不是在國內了。
“應該是緬甸越南一帶的三不管地區,那個地方警方也不好追蹤,報警只是自尋死路。”
“那……那他們帶着你去島上幹什麼?”
許念想着報警也不能,自己更是沒那麼大的勢力去那種地方追尋,那他怎麼可能逃的出來?
“他們將我帶到島上,就關進了黑屋子,我在裡面不知日夜,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到最後漸漸麻木了。”
“期間我聽到外面把守的人說陸家報了警,是我爸爸親自報的,所以,他們終止了交易,打算撕票。”
許唸的心裡突然揪了一下,心被痠疼緊緊的纏繞起來,忍不住擡手摸上了他的臉。
“陸凌,你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了,不想聽了。”
她的眼淚落了下來,突然捂着耳朵搖起頭來,難過的哭道。
“乖,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他大掌放在她的頭髮上揉了揉,輕聲說道。
之後又云淡風輕的繼續開始講述。
“我那個時候雖然小,但是從小學習力強,小時候還有神童只稱,所以他們那麼說心裡一想也就明白過來,我爸爸那麼做,大概心裡是不想給我生路吧?”
“當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突然就想到要逃出去。”
“之後我就開始準備,其實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我知道希望渺茫,如果是在內地還好,在那個島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我那個年紀想要逃脫,基本上半分機率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