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很穩定,醒過來就好了。省人民醫院的腦科、骨科、神經科的權威下午就會趕到,到時會一起進行會診。”醫生面帶微笑的說。
“什麼,什麼權威,醫生,爲什麼會請到他們,還有,會不會很貴。”曉夏有點懵住了,說話也有點結結巴巴的。
“這不是你們自己聯繫的嗎?剛纔才讓我們辦了邀請函的手續,還有那個醫藥費也付了,怎麼你們好像還不知道呢?”醫生說完以後疑惑地轉身走了。
“曉夏,怎麼回事?”何晶晶看着曉夏。
“咱們不管他是什麼事,總歸是好事,對嗎?”曉夏亮起一抹笑容。
那個衛璟還真是說到做到。心裡不禁存了一點感激。有錢真是不同,自己一籌莫展的事人家一個電話就搞定了,還不是親自出面的。曉夏苦笑着搖搖頭。
初雪看看伏在玻璃上朝房間裡張望的何晶晶,一把拉過曉夏,壓低聲音:“林曉夏,老實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找我暑假實習的老闆借錢了。”曉夏不想說謊,但和衛璟之間的糾結又不想提。
“實習的老闆?你這老闆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傅初雪一臉狐疑。
“真的。”
“停,你該不是被他那個了吧?”
“你瞎猜什麼,人家英俊又多金,大把美女圍着他轉,他哪會看上我?”
“那你說他爲什麼要幫你這麼大的一個忙?”
“人家小時候也是住我們那一個區的,他爸跟我爸還有一點交情,而且人家現在可是好幾十億身家,這點事在人家那裡根本不算事。”曉夏隨便編了一個故事,平日裡文學作品看多了,用場居然派在了這裡。
“那也是,有人一輩子也掙不了幾十萬,有人一天就是成百上千萬的進帳。你真走運了,林曉夏。”傅初雪一邊搖頭一邊嘆息着。
看着差點被人識穿,林曉夏的心咚咚直跳,忍不住用手按住發燙的臉龐。回頭看着那個依然沉睡着的哥哥,心裡一陣黯然:你一定要好好的。
經過了專家的會診,改進了治療方案,林暉的情況真是好了很多,雖然還沒醒來,但偶爾會動動眼皮或者手指。這些細微的動作卻給了林曉夏與何晶晶莫大的希望。這天,曉夏拿着花瓶去換水回來。她特地在鮮花上灑了點水,顆顆晶瑩的水珠綴在絲絨一樣的花瓣上顯得特別的生機勃勃。
“晶晶,你看這花漂亮嗎?”林曉夏歪着頭在欣賞着自己的插花作品。
“漂亮。”晶晶把窗簾拉上半邊,好讓房間的光線柔和一點。
“晶晶……”
“林曉夏,你怎麼變得那麼羅嗦,我都說漂亮了。”
“又不是我叫你……”
“哥……”
“暉……”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燦爛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打在林暉蒼白的臉上,他微微的睜開眼,看着牀前兩個喜極而泣的女人,輕輕的又閉上。
“哥,我就知道你會好好的……”曉夏一邊哭又一邊笑着,用手掌擦了一把臉上的淚。
“我還活着,真好。”林暉緩緩地說着。
“對,你還活着,你還要看着我們的寶寶一點一點地長大……”晶晶拉着林暉的手貼着自己的臉,這一刻,她只想牢牢的抓住眼前的男人,她害怕,他真的會離開她,永遠的,生生世世的……
醫生來檢查過後,林曉夏悄悄的退出病房。她一直微微的笑着,由衷的,發自內心的愉悅。
轉過長廊的轉角,曉夏差點碰到一個人的身上。
“你走路長不長眼睛啊?”來人厲聲尖叫着。
“不好意思,你……”曉夏擡起頭來看到對面的那個女人時,不禁皺起了眉頭。
“喲,林曉夏,你,還好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安妮乜斜着眼,嘴角不自然地揚起。
“我當然好,而且還好得不得了,那安小姐是不是失望了。”曉夏想起那次的事,心裡不禁一陣惡氣升騰,恨不得立馬在她臉上甩幾記耳光。
電話適時響起,曉夏看了看,是衛璟的。
“喂。”這是自那天晚上之後,他第一次找她。曉夏的心裡有點怯怯的。
“在哪?”依舊是冷然的聲音。
“醫院。”曉夏看看一臉探尋的安妮,轉過身子儘量把聲音壓低。
“在門口等我。”
“好……”她話未說完,他已經冰冷的將電話掛斷,耳邊傳來嘀嘀嘀的聲音。
“喲,還裝神秘,你以爲你有被我好奇的資格嗎?”安妮說完故意用力地撞了一下曉夏的肩膀,踩着她那十寸高的高跟鞋,扭着葫蘆一樣的身子直直地走了過去。
“你……”曉夏氣急,緊握着拳頭,轉過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的帳,我記着。總有一天會還給你的。
來到醫院的門口,衛璟還沒來到。曉夏低着頭在臺階上低着頭來回地踱步。雖然剛纔有點不愉快,但無論怎樣都抵不過哥哥的安然無恙,所以,她還是止不住的想想又笑了起來。
包裡的電話又響了,按下接聽鍵:“傻笑什麼,過來,上車。”衛璟冷然的聲音簡潔的響起。
曉夏擡起頭,墨黑的賓利安靜的停在陽光底下,車門已經打開,曉夏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走過去。突然,肩膀被身後的一股力量狠狠地撞到一邊,接着是一把嬌得快要滴水的聲音響起:“璟,你怎麼知道人家在這的?”
說完自作主張的一屁股坐到了前排的座位,還緊緊地拽住衛璟的手臂,妖媚地把臉湊了上去。
帶着大黑超的衛璟看不出神情,只是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出來。
林曉夏呆呆地站在一旁,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