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辰緊攥着雙拳,修長僵硬的指甲嵌入掌心裡,那麼疼,可他知道及不上陸南希的萬分之一。
是他把陸南希害成這樣的。
“有什麼辦法可以減輕她的痛苦?”
醫生轉身看着他和宮北銘,“病人知道痛,說明她還是有知覺的,這是好事,而且,痛能夠刺激她的神經恢復,身體對病症的反應,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不需要使用任何的止痛藥和鎮痛藥。”
是這樣嗎?
明明痛得要死,卻不需要止痛?
範辰走到牀邊,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拉了陸南希的手握在手心裡。
“一定要熬過去,挺過去,醫生說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南希,不要讓我失望,我認識的陸南希,可是打不死的小強。”
“你的意思是,要讓她活活痛死嗎?”宮北銘眸光冷然的看着醫生,對他的話完全不能苟同。
“哥。”宮紫陽看他激動起來,連忙走了過去,“醫生說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她現在痛,只是暫時的,過去了就好了,人家範辰都接受了,沒道理你不能接受。”
宮北銘低頭看着自己的妹妹,又看了看病牀那邊的陸南希,氣惱的側過身體,不去看醫生了。
醫生見狀,趕緊轉身走了。
宮紫陽看着病牀那邊坐着,一雙手緊緊握着陸南希的範辰,覺得他從始至終所有的心神都在陸南希的身上。
再也看不到旁人。
宮北銘舉步過去病牀,坐下的時候,看着陸南希仍舊皺着眉頭,神情痛苦的樣子,真希望有個辦法,可以讓她不痛。
陸南希感受了半天,終於感覺到了身體最痛的部位在哪兒,是她的頭,頭。
哪裡感覺所有的神經都纏繞在一起,痛的無法忍受。
擡手,陸南希就要去碰,她好想,好想那裡不痛。
宮北銘看到陸南希擡手往頭部的傷口過去,連忙抓住了她的手,看向範辰的時候,果然發現她在試圖掙開手。
“千萬別鬆手,如果傷到傷口就麻煩了。”範辰緊握着陸南希的手,說着,
宮北銘也是一顆不敢放鬆,緊抓着陸南希的手。
“初夏,你一定要挺過去,我相信你是可以的,初夏…”
“南希…”
病牀上的陸南希,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捆綁住了一樣,明明頭那麼痛,她卻不能伸手去碰,那滋味就像是在熱鍋上煎熬。
“啊”
陸南希痛呼着,不知道是誰抓住她的手,動彈不得。
範辰和宮北銘用力的抓住她的手,發現她的雙腳也不安分的踢蹬着,整個頭部往牀頭靠近,兩個人不由分說的騰出一隻手,一人按住了陸南希的一隻腳。
陸南希覺得自己的腳突然也不能動了,好難受。
好難受。
啊
她用力的掙扎,使出了渾身的力氣。
範辰和宮北銘也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氣,就是怕她亂動的時候傷了自己。
十五分鐘後,範辰明顯看到陸南希突然停止了動彈,眉頭舒展,臉上也沒有痛苦的樣子,整個人突然間安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