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仁愛雖是想通了,可是夜深人靜之時,還是不能忘記他的,他的身影在她的腦海裡不停的出現,攪擾着她不能安寧,就那樣睜着眼睛沒有了睡意。杯子裡的水是溫熱的,可是那熱卻沒有暖了她的心,那裡依舊是冷而寒,沒有一絲溫度。
莫名的不安,打開窗簾,看着樓下那輛熟悉的車子,她只覺瞬間緊緊的糾了起來,杯子一個不穩,水灑了出來,燙着她的手,可是她卻沒有任何感覺,一雙眼依舊是緊張而不安的看着樓下。在心中一遍遍問着,爲什麼,今天不是他的婚禮嗎?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是在意她嗎?是不捨她嗎?可是爲什麼還要那樣傷害她。一次又一次,每每在她動搖後,想要靠近他時,他便深深的傷害着她。
現在,又是爲了什麼了,爲什麼明明那樣無情的傷害着她,卻又擺出如此模樣,她真得不懂,他在想什麼。
雷諾寒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雖然離得遠些,看不清她的臉,看不清她的眼,但是在他的腦海裡以然出現她該有的容顏,此時定是不解而怨恨的神情吧!
他不是一個好男人,他給不了她一個安全而溫暖的港灣,他更給不了她幸福,他此時能做的,就該是遠遠的離開她,不在給她帶來痛苦的折磨,可是他真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的心,控制着他的身體,另他不由自己的來到她的地方,哪怕就是這樣相隔得很遠,她的臉,她的容貌都看不清楚,但是,足以,於他而言足以,現在他以沒有任何資格可以接近她。
狠下心,打轉方向盤離開,離開她,離開她……把一切痛苦都帶離開,沒有他,她的生活會慢慢恢復正常,她也會慢慢忘記他,重新開始她的生活。
米仁愛看着雷諾寒那離快速離去的身影,淚慢慢滑落,將窗簾用力拉上,不讓自己在看,不讓自己在想。不管他有什麼理由,不管他有什麼苦衷,他選擇將她放棄,用如此決然的方式來傷害她的那一刻,他就以不值得她去愛了,雷諾寒,再見了。
雷諾寒的車子行駛了一段之後便停止下來,無力的倚靠在倚背上,再次點燃煙,在嫋嫋升起的煙霧中,他的眼慢慢模糊不清,男兒的淚伴着苦澀的味道鑽入他的嘴中,混合着菸草的味道,充斥着他的腦海。
眼前的模糊有如前方的路,讓他看不到半絲光明與希望,只能這樣困於混沌之中,尋找不到未來的路。
突然,車門一陣響動,前方與左側車子,被三輛黑色轎車團團包圍,在陰暗的路燈下,有如魔鬼一樣,慢慢向着他緩緩而來。
孟晨慢慢下車,看着被手下包圍住的雷諾寒,他冷冷一笑,輕倚在車身上,等待着雷諾寒走出車子,來到他面前。
雷諾寒一直沒有注意自己的異樣,此時看着將自己團團包圍住的黑衣人,他也只是漠不關心,似這一切與他無關一樣。
此時的情景有些詭異,一個人不急不燥,冷眼看着,一個人不慌不亂,冷靜的坐着,絲豪沒有籠中之困的自覺。
“你是爲了他而來的。”雷諾寒靜了好久,終是慢慢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來到孟晨面前,看着他輕聲音問着
。
“誰都可以讓他死,但是這個人卻不能是你。”孟晨此時沒有了任何的溫柔與笑意,一雙眼散發着冷冷冷的殺意與怨恨。
“確實,不能是我,即使他想要我的命,我也應該雙手奉上,只是他不該傷害她。”雷諾寒擡起頭,感受着那一陣清涼的風慢慢吹動他的衣領,看着遠處陰暗的天空,似在回答也似在自言的低語着。
“寒,我們三個走到這步,是我不想看到的,現在風走了,只剩下你我,本該一切就這樣過去,可是,不能,因爲我欠他一命,他曾與我約定,若在他死前,沒有殺了你,便讓我替他完成。”孟晨看着雷諾寒,忍耐着必底那流過的疼痛。
他與雷諾寒相交多年,是除玉風之外唯一一個讓他欽佩而欣賞的朋友,可是,玉風與他的情,更深,他與他是經過多少生死,以命換命的兄弟,如今他因爲雷諾寒而慘死,含恨而終,他無論怎麼樣,都該爲玉風完成他的心願。
情與義他無論有多爲難,都該選擇一個,孟晨看着雷諾寒,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定是比死還要痛苦吧,心愛的人近在眼前,卻不能相守。
而他爲了玉風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還了他的情,而今殺與不殺他,就由他自己做主了。
“現在動手嗎?”雷諾寒似在開着玩笑一樣的談論着自己的生死,好像這一個死字,與他而言就似在問着什麼時候吃飯一樣的隨意。
也是,現在死對於雷諾寒來說,以是沒有任何意義,如此痛苦的生活着,還不如死去來得乾脆。
“呵……寒,想不到你用情竟如此之深,她我真得很好奇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讓你與玉風不惜爲她而付出生命也要得到。”孟晨沒有想到,雷諾寒對於米仁愛的情,竟是如此之深,那樣一個無情無心的人,竟會落得如此。真是讓他好奇,那樣一個讓二個如此出色男人用生命去愛的女人,到底是何模樣。
孟晨此時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因爲不想失信於玉風,更不願失去他這個朋友,所以他選擇讓他與米仁愛分開而向死去的玉風有一個交代,可是現在看來,他這樣做,到不如直接殺了雷諾寒給他一個痛快。
“她與我們之間的事情無關,若玉風還在也不會允許你接近她,利用她。所以,收了想要探究她的心。”雷諾寒在笨也知道孟晨現在在想些什麼歪主意。可是即使死,他也不能允許他去傷害她。
“把你急的,我也只不過隨口說說,至於如此緊張嗎?”孟晨輕輕一笑,從腰間拿出一把銀色的槍,在說話間,便將裡面的子彈一一拿出,放於手心之中。
“最好如此,孟晨,不許動她,相信若玉風還在,也不會容許你動她。打擾她平靜的生活,還有,不要把她牽扯進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裡,她是無辜的。”雷諾寒看着孟晨,只是輕輕的說着。是的,對於玉風,他很自責,也很內疚,可是這一切,從來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孟晨沒有接話,只是將一顆子彈重新放入手槍後,緊握在手中,慢慢端詳了一會之後,才扔向雷諾寒,“三次,三次之後,玉風之事便從此過去,你我還是朋友。”
雷諾寒接過槍,輕輕一笑着說:“好,若是死,便替我好好照顧着她與小樂。”話落,雷諾寒慢慢扣動一下扳機,一聲響後。雷諾寒平安無事。他不由苦澀一笑的說着。“還真好運……”
“你的運氣一直不錯。”孟晨似早就料定一樣,沒有緊張,也沒有慌亂,只是平靜與雷諾寒談論着,似此時他們二人之間面對得不是生死,而是有如好友相聚在談論着普通話題一樣。
“此時真不想要如此好運,現在於我而言,死是最好的選擇。”雷諾寒眼裡流露出一絲疼痛,回頭看了下那個屬於她的方向,他輕輕一笑,仁愛,幸福的生活下去,我愛你。手指輕動,扣動扳機。
一聲空響之後,雷諾寒慢慢睜開眼睛,看着對面孟晨眼裡那一閃而過的放鬆時,他輕輕一笑,“怎麼你比我還緊張。”
“寒,這不是你的選擇,而是玉風,是玉風他自己要你生,還是死。”孟晨看着雷諾寒,輕聲音解釋着,不是他逼迫着雷諾寒來做此選擇,而是玉風,那懷着不甘,那懷着怨恨與憤怒的玉風,他不能就這樣看着他死去而什麼也不爲他去做,這是在很久之前便以向他許下的諾言,他不得不如此。
現在,他按着玉風的吩咐將槍交給了他,而雷諾寒此時是生是死,也不是由他來決定的了,而是玉風,若他依舊不甘,若他魂魄依舊憤怒,那麼,他不論怎麼樣,都會來要雷諾寒的命,所以,這是在看玉風。
看他會不會來取雷諾寒的命……
第三次緊握着扳機,雷諾寒看着遠處,只感到那陰暗的天,更顯得壓抑而沉悶,似透不過氣來,那風似更大了些,團團圍繞在他身邊,將他的衣服吹得烈烈直響,髮絲也不斷的阻隔着他的視線。“辰,將我離開的消息封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她。”
“好,我答應你。”孟晨緊攥着拳頭,此時,他很想上前,將直指着雷諾寒頭部的槍拿下,很想就這樣與他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開心的喝酒,聊着天。可是不能。一切終是要有個結果。
他輕輕一笑,仁愛,再見了,若可以,就永遠的忘記我吧!若有來生,我們可不可以不用經歷這些,讓我第一個遇到你。
那時,我一定不會在傷害你,一定會非常小心的將你抱在懷裡,一定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輕輕釦動,一聲槍響,片刻的寂靜之中,慢慢流出那濃濃的硝煙味道。一切就在這寂靜之中結束。一切也在這寂靜之中開始。
米仁愛在雷諾寒走後,心便一直平靜不下來,緊握着懷子,坐在牀邊默默發着呆,因想得太過出神,手中的懷子掉落在地,摔碎成幾塊。她慢慢彎身,將碎片拾起,心頭莫名一痛,手上一滑,鮮血順着手指慢慢流出,滴落在透明的玻璃杯上。
她的不顧手上的痛,緊捂着心口,想要用力壓迫下心頭之痛,可是那痛就是那樣突然的,一陣一陣的翻攪着她,另她似呼吸也通了一樣,她似突然間失去一切一樣。
“媽咪,你怎麼了,哪裡痛嗎?媽咪……”小樂聽到媽咪屋內似有響動,推門進入看到的就是米仁愛痛苦異常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