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哪個？
林輕不由得問道：“只能選一個嗎？”
混沌神器套裝的煉製方法，他自然是很渴望的。
如果有煉製方法，等他的神格蛻變爲混沌色之後，只要收集到足夠的材料，就能開始煉製本命神器了。
擁有無窮可能的混沌神器，還能無限成長。
而飛鳶城主磨礪意志的秘術，不用說，對於他現在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
更別說那‘飛鳶’秘術，更是煉化宇宙本源的可怕秘術，連超脫宇宙層次的強者都有大用處，他同樣也很心動。
要是都能選就好了。
“只能？”
飛鳶城主笑了，隨即說道：“守墓人，你要是能幫我找到第一等的傳人，我就讓你選三個，如果你能找到超等傳人，我除了用來培養傳人的遺寶之外，其他都可以給你。”
“第一等？超等？”林輕愕然。
在虛空海這麼多年來，也就碰到鳶雪秋月這麼一個傳人而已。
而且還只是勉強第二等。
至於第一等？超等？
恐怕連三大2.9級文明恐怕都未必存在這等天才吧。
“只能選一個的話……”
林輕沉吟了一下，恭敬道：“敢問前輩，這三者之中，有哪些屬於前輩獨有？”
“你倒是聰明。”飛鳶城主嘴角微微揚起，說道：“各系混沌套裝神器的煉製方法在始境不算很罕見，有資格葬在這真空大墓的，大多都有收藏，真正罕見的乃是我磨礪意志的秘術，哪怕是類似的秘術在始境也頗爲少見，至於飛鳶秘術更是獨一無二，同樣等級的秘術也極少見。”
林輕沉吟了半晌，說道：“那我選意志秘術吧。”
飛鳶城主微微頷首，當即指尖一點，便有一縷流光飛了出來，徑直沒入了林輕的眉心，頓時海量信息在涌入腦海，化爲一門神異的秘術傳承。
林輕回想着這門秘術，不由得心中震撼。
“這門意志秘術本身只是宇宙級高等秘術，雖然遠不如至高秘術，但它與心界之源配合之後，對意志的磨礪效果堪稱是始境最頂尖的秘術，理論上可以將意志磨礪到宇宙規則的上限，但同樣的……它也會有迷失之患。”
說話間，飛鳶城主扔出了一顆略顯虛幻的半透明泡泡，僅僅只有拳頭大小，其中隱隱映照着光怪陸離的夢幻景象，每一瞬彷彿都有無窮世界在其中浮生幻滅。
只是看着這顆泡泡，就足以令人心神迷醉沉溺，彷彿意識都會被拉入其中。
“就一萬年時間，你只能在真空大墓內使用心界之源，你的心靈意志能磨礪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了。”
飛鳶城主看着林輕，說道：“切記，每次心靈迷失之後，都必須修養足夠長的時間，待心境穩定之後再修煉，否則……就不只是迷失那麼簡單了。”
林輕微微頷首。
心靈意志在戰鬥中雖然沒有太大的作用，主要是抵抗幻術等等，但卻是不可缺少的，隨着實力越來越強，對於意志的要求越來越驚人。
雖然他可以慢慢磨礪意志，但三萬七千年之後就要開始文明戰爭，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了。
那飛鳶秘術雖然很誘人，但還需要藉助外力，他的虛空神族血脈只是勉強可以修煉，具體效果如何也不好說。
他現在最需要的也不是增加實力的秘術，而是儘快成爲虛空主宰。
只要能成爲虛空主宰，他的實力自然會暴漲。
至於生命系混沌神器套裝的煉製方法，那就更是沒有必要了。
他的神格才只是二色，現在選了也註定沒法煉製，更別說還要湊齊混沌神器所需的珍奇材料了。
所以，目前他最需要的還是提升意志，可以爲他節省大量時間。
……
“你果然是選了磨礪意志的秘術。”
宿殿下笑着看了林輕一眼，“不過，飛鳶城主磨礪意志的秘術效果雖然好，但風險也極大，真正最好的意志磨礪秘術，還要屬夢城主、漂泊客這幾位。”
林輕無奈道：“我也就找到這麼一個傳人而已，也沒得選啊。”
他又有些疑惑道：“不過，始境這些前輩大能，名號風格倒是不太一樣。”
“三級文明都是超脫宇宙的小宇宙，文明風格不同罷了。”
宿殿下隨意解釋了一句，又看向了旁邊的少女鳶雪秋月，說道：“作爲飛鳶城主的記名弟子，今後你就爲真空大墓效力吧，聽從守墓人的即可。”
鳶雪秋月當即恭敬道：“是。”
“你先回山海界吧，我需要修煉一番。”林輕說道。
……
虛空海，東極海域。
詭霧海內，一艘虛空舟以驚人的速度航行在海面上。
“運氣果然變好了。”
林輕嘴角緩緩泛起了一絲笑意，“看來……我暫時不需要離開詭霧海了。”
他當即催動這艘神器所化的虛空舟，直接改道前往主星。
這秘術《三千煉獄》本身並不晦澀，有心界之源輔助修煉的情況下，只要心靈受到的壓迫達到極致時，這門秘術即可入門。
超級強者對於心靈的威壓，可以算是一種壓迫。
主星上那無處不在的宇宙意志威壓，也同樣是一種壓迫！
可以說，主星上的環境，堪稱是修煉這秘術最好的環境了，至少能夠幫助他入門。
“理論上，可以讓心靈意志磨礪到宇宙上限？”
林輕眼中有着一抹期待，“我倒要看看，虛空生靈的心靈意志上限是什麼層次？”
……
詭霧海唯一的主星，乃是生命系主星，正好位於詭霧海的最中央。
不過，相比於整個虛空海數以百萬計，而且還在不斷增多的虛空星，據說每個派系的主星在無數年前就只有380顆，到了如今依舊是380顆。
整個虛空海的虛空主宰，都需要在這380顆生命系主星種下靈魂印記。
再加上附近的虛空生靈強者，也會來主星嘗試頂着宇宙意志的壓迫登上主星，這不僅是檢驗心靈意志是否滿足執掌空間規則的方法，還是磨礪意志的方法。
讓心靈意志長期承受壓迫，本就是一種磨礪方法。
所以，這詭霧海的生命系主星還是頗爲熱鬧的，各個派系的強者都會趕來，即使只有生命系強者才能種下靈魂印記，但只是登上主星的話，並無派系要求。
“這就是主星？”
林輕透過神器變化的虛空舟，遙望着遠處高穹深處的那顆星辰，不由得暗自驚歎。
這顆生命系主星，比起那些虛空星其實要小了很多。
虛空星都是數億公里直徑，而這生命系主星卻是僅僅只有數千萬公里直徑，懸浮在百億裡的高空，下方同樣是一片大漩渦，被海底延伸而出的九十九條鎖鏈連接束縛。
前往主星，也同樣需要沿着這九十九條數萬公里粗的星辰鎖鏈而上。
但與虛空星的星辰鎖鏈不同的是，連接主星的星辰鎖鏈，同樣是受到宇宙意志壓迫的。
越接近主星，宇宙意志的壓迫就越可怕。
如果能夠沿着星辰鎖鏈真正登臨主星，腳踩在主星的大地之時，那就意味着心靈意志已經足以承載完整空間規則了。
“人不少嘛。”
林輕已經看到這一條條鎖鏈上有不少人影，或快或慢地沿着星辰鎖鏈緩緩向上，更多的人則是停在星辰鎖鏈的某個位置。
顯然是已經達到了心靈意志承受的極限，正在磨礪進步。
“試試看。”
林輕當即駕馭神器舟船，沿着最近的那條星辰鎖鏈飛了上去。
星辰鎖鏈足有數萬公里粗，數百億公里長度，哪怕把地球放上去也不顯得擁擠，所以來此的虛空生靈雖然多，但都相距頗遠。
“嗯？”
林輕在進入星辰鎖鏈的瞬間，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意志威壓隨之籠罩住了他。
這無形的意志威壓恍若來自於無窮高處，又恍若無處不在一般浩瀚無垠，就像是整個世界在注視着他，讓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這一刻，似乎連體內那猶如根源的神秘能量都出現了一絲凝滯。
“這就是宇宙意志？”
林輕有些驚歎，感應着自身的狀況，雖然體內的神秘能量僅僅只是受到一絲絲影響，但也讓他的發揮下降了那麼一點。
而他的整體實力，約莫降低了千分之幾？
“這還只是宇宙意志壓迫最小的位置……”
林輕暗自驚歎，“不過，這麼看我的心靈意志還不錯？許多虛空生靈纔剛進入星辰鎖鏈，哪怕是最小程度的宇宙意志壓迫，實力也會下降一兩成之多……”
這麼看來，他是有望頂着宇宙意志的壓迫，強行登臨主星的。
當即，林輕繼續沿着星辰鎖鏈向上，儘快靠近這顆主星。
數百億里長度的星辰鎖鏈，如果虛空星的鎖鏈，哪怕是刻意掩飾神器速度，只保持每秒十萬公里的速度，也只需要幾天時間就夠了。
前提是真的能夠頂住那宇宙意志的壓迫，強行登上主星。
如果心靈意志完全承受不住宇宙意志的壓迫，自身就會徹底凝固，一點實力都發揮不出來，而後被星辰鎖鏈的威能排斥而出。
時間一天天過去。
那無形的宇宙意志的壓迫，也變得越來驚人。
尤其是路程過半之後，那可怕的宇宙意志壓迫更是讓他的實力也降低近半。
不過，他一開始就沒發揮神器舟船的速度，即使實力受到壓迫限制，神器舟船速度也保持着每秒十萬公里的速度不變。
轉眼間，五天過去了。
“只剩十億里路程。”
林輕坐在神器舟船內部，遙遙望着星辰鎖鏈的盡頭，一邊硬扛着無處不在的宇宙意志壓迫，一邊咬着牙盡力催動神器向上飛行。
此時的宇宙意志壓迫，已經越來越接近他的承受極限了，他發揮的實力也只剩半成左右。
只是神器舟船的極限速度本來就極高，他以半成的實力依舊能讓神器舟船保持十萬公里每秒的速度前行。
“呼！”
神器舟船所化的流光，沿着星辰鎖鏈高速飛行，瞬間路過了一對虛空生靈層次的男女身邊，僅僅相距幾百公里。
“好快！”
其中的男子忍不住驚歎道：“即使是神器舟船，在主星鎖鏈上還能保持這麼快的速度，至少是老牌的虛空主宰吧？”
“我感應到的氣息怎麼是虛空生靈？”那女子有些疑惑道。
“不會吧……”那男子不由得愕然，“虛空生靈？”
虛空生靈之中擁有神器宮殿的本來就少，意志這麼驚人的就更罕見了。
他們兩人的意志雖然強大，只差十億裡就能登臨主星，但也意味着終究是還差一點，才能承載完整的空間規則。
這一點卡上幾百萬年都很正常。
又過了幾個小時。
宇宙意志的壓迫力還在上升，但還是沒有達到林輕的極限。
而林輕駕馭的神器舟船，依舊保持着速度不變，飛過了這最後十億裡的星辰鎖鏈，最終成功降落在了主星的大地上。
這是一顆生機勃勃的星球，有海洋、河流、森林、草原等等。
不過，除了外來者，並無任何本土生靈存在。
“成功了。”
林輕打量着這片繁盛的草原，緊緊咬着牙，集中精神忍受着那恐怖的宇宙意志壓迫，“不過，還沒到我的極限，我還剩下約莫百分之二左右的實力……”
他當即駕馭神器舟船朝着不遠處的一座峽谷而去。
想要修煉飛鳶城主的《三千煉獄》秘術入門，就必須先讓心靈意志承受極限的壓迫才行。
整顆主星上絕大多數區域所瀰漫的宇宙意志壓迫都差不多，所以他必須趕往宇宙意志壓迫更大的地方。
從他得到的資料來看——
這顆編號是NO.317的生命系主星上，有五十二處區域的宇宙意志壓迫都要比主星的大多數區域更大。
這是因爲這五十二處區域的最中心位置，乃是五十二件天生神器。
這些天生神器，乃是宇宙本源孕育而生，宇宙意志也自然而然守護着它們，這就導致極其可怕的宇宙意志壓迫，以這五十二件天生神器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輻散開來。
越靠近這五十二件天生神器，宇宙意志的壓迫就越恐怖！
據說，每一顆主星上都孕育出了數十件天生神器。
但大寂滅之後的這一紀元以來，能夠真正接觸到它們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一旦成爲虛空神職者，就無法再登上主星了。
而虛空神職者之下，心靈意志強大到能夠接觸到這些天生神器的人，恐怕頂多也就那麼數十人罷了。
畢竟……
這一紀元之中，一旦各個主星上的某一件天生神器消失了，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但八十六億年以來，諸多主星上也就缺少了那麼數十件天生神器。
一旦有人從某顆主星上帶走某一件天生神器，就會遭到宇宙意志的抵制，從此也不可能再帶走第二件天生神器了，哪怕去了其他主星也一樣。
但……
哪怕是很多虛空神職者的心靈意志，也一樣無望接觸到天生神器。
對於心靈意志的要求之離譜，堪稱匪夷所思。
“這顆生命系的主星上，據說有五十二件生命系的天生神器……”
林輕回憶着這顆主星的資料，心臟跳得很快，有些激動，也有些期待，“據說這五十二件神器，大多數都是混沌神器！哪怕不是混沌神器的，那也是七色的套裝神器！”
宇宙本源孕育的天生神器，自然不可能是普通貨色。
不是單件的混沌神器，就是七色的神器套裝！
“如果我的意志能夠進步到接觸天生神器，將其帶走的話……”
林輕一想到這一可能，就忍不住心臟砰砰直跳。
但他心中也明白，即使預支了飛鳶城主的意志秘術，也未必能成功。
畢竟，八十六億年來，整個虛空海得到過三級文明遺澤傳承的傳奇人物也不少，但真正得到天生神器的人物，也就那麼數十人罷了。
他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成功。
但如果能夠成功的話，那就賺大發了！
無論是混沌神器，還是七色套裝神器，那都是整個虛空海都難得一見的絕世寶物。
儘管無數強者都知道每個派系的380顆主星上都有數十件這等至寶，但真正能夠得到它們的，卻是隻有寥寥數十人而已。
寶藏就在那，但得不到，又有什麼辦法呢？
“這顆生命系主星上，五十二件神器之中，一共有十八件生命系七色套裝神器。”
林輕腦海中閃過這十八件套裝神器的簡略資料，也大概明白哪些更適合他，雖然很多人接觸不到，但在遠處觀測記錄還是可以做到的。
從神器的樣式、氣息、結構也能大概確定其特性，確定其是否合適。
“套裝神器的適配率一般都是非常高的，在這顆主星上，就有一件很適合我的！”
林輕心中期待無比，同時也駕馭神器舟船按照資料中的地圖，往他最想得到的那件套裝神器所在區域飛去。
雖然整顆主星的宇宙意志壓迫都很強，但他還是能夠忍受的，只是催動神器保持十萬公里每秒的速度，還是不難的，而且這主星也不大。
循着宇宙意志壓迫比較正常的區域穿行，不多時，林輕就到了一片峽谷區域。
儘管路上遇到了一些虛空主宰，但那些虛空主宰大多都在天生神器區域磨礪意志，集中心神之下，也沒怎麼關注他，沒仔細探查的情況下，也沒法透過神器察覺到他的氣息只是虛空生靈。
而且他能以這等速度在主星上飛行，也側面說明了實力，自然不會貿然招惹他。
“呼！”
神器舟船飛入了峽谷之後，林輕頓時感覺自己受到的宇宙意志壓迫開始增強了，他當即毫不停歇地繼續深入。
伴隨着宇宙意志的壓迫越來越可怕，林輕發揮的實力也開始繼續下降。
不一會兒——
“到極限了。”
林輕豁然停住了神器舟船，保持在原地，死死地咬着牙，默默忍受，“再往前，我就徹底承受不住了。”
與此同時，他心中閃過了早已參悟推演多次的《三千煉獄》秘術。
而遠在真空大墓的修煉室內，血鼎王分身也將意識沉入了那至寶‘心界之源’內，開始入門這門秘術。
隨即——
“秩序。”
林輕心裡一動，“預支，秘術《三千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