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說的極是。”
“那是。”麴酒剛想繼續再誇慕青幾句,忽然覺得接話人的聲音聽着不太對勁,他腦袋暈乎乎去尋接話的人,看見微笑着出現在門口的琉弦,忽然哈哈大笑幾聲,對興文拍着胸脯道,“看到沒有,將軍也認同我說的。要說我,這事兒就趕緊定下吧!”
“你怎麼現在來了?”蕭三千無視掉麴酒的話,問琉弦道。
“再晚來一會兒,就要錯過大事了。”
蕭三千有些尷尬的解釋,“曲爺爺他們在說笑呢。”
“哪裡是在說笑,我啊……哎?夫人你拽我作甚?”麴酒不情願的被紀浣紗拉坐了下來,嘴裡還嘟囔着,“先前有約定的,可不能違約。”
“將軍請坐。”蔡凌這時又起了中和的作用,趕緊讓坐給琉弦。琉弦走到凳子前,蕭三千狗腿的放下酒壺幫他拉椅子,等琉弦坐下,又趕緊拿新的酒杯給他倒上酒水。
琉弦端起酒杯掃一眼蕭三千,蕭三千趕緊回到原位也舉起酒杯,笑呵呵的對衆人道,“來來,趁着將軍在,我們都敬將軍一杯。”
衆人爲了不再尷尬趕緊站起身端酒附和,琉弦也起身不過卻是舉杯對向了興文和麴酒。“二老遠道而來,我作爲小輩,理應親自去接。今日我禮數不周,先罰三杯。”
琉弦說着飲下了第一杯酒,衆人還愣着,蕭三千趕緊招呼衆人,“喝,喝。”
琉弦的杯子空了,蕭三千喝完了酒又趕緊去到他跟前給他倒,一直等琉弦罰完三杯酒,纔回到自己的位置。
興文已經琢磨出是哪裡不對了,他仔細的打量一圈屋內人的神情,也明白除了他們三人不知,其他人都是曉得的。興文在心底嘆一口氣,一頓極好的飯局吃的不知其味。
衆人回到蔡家,麴酒不勝酒力被紀浣紗扶着去休息,其他人自覺散去,蕭三千和琉弦一起去了給興文準備的房間。
琉弦已經看出興文知道了他和蕭三千的關係,蕭三千還僅存着一絲的僥倖。進屋後,蕭三千殷勤的去泡靈茶,靈茶泡好,琉弦卻上前從蕭三千手中奪了茶杯。在蕭三千一臉呆愣的時候,琉弦已經端着茶走到了興文的面前,茶杯舉過頭頂,琉弦彎下腰對興文恭敬的喊道,“爺爺喝茶。”
興文望着那杯茶,心裡十分不是個滋味。他此時滿心想的是琉弦是否適合蕭三千,選擇蕭三千又是不是有什麼陰暗的目的。絲毫沒有去想如果不接這杯茶,自己會有什麼後果。
興文不接茶,琉弦就這樣舉着,蕭三千想打破這尷尬,卻又不想拂了琉弦的面子。她選擇沉默的站在琉弦身後,用沉默告訴興文,這是她真心的選擇。
一刻的時間,興文的內心經過了百轉千回的考慮。顧慮再多也抵不過他從蕭三千眼中看出的肯定和濃情,一刻後,興文接過了茶杯,飲下了琉弦敬的長輩茶。“好好對千兒,她是個苦命的孩子。”
“爺爺放心,我琉弦絕不會負她,若……”
興文擡手打斷了琉弦的話,“承諾不是用嘴說的,是要付出行動的。”
“是,我懂了。”
“曲老頭那時的話……”
“酒後戲言,做不得真。”
興文點點頭,“等他酒醒之後我會將這件事告訴他,免得日後再鬧笑話。”
“還有一件事,我們不好直接告訴曲爺爺,想來想去,還是由爺爺轉達吧。”
“什麼事?”
蕭三千將曲露盈的異常和王琅的事情同興文仔細的說了一遍,經過琉弦和蕭三千關係的打擊,再聽到這件事,興文表現的淡定很多。他聽後沉默了一會兒,輕搖着頭道,“現在只盼盈盈心裡有苦衷,否則……曲老頭也不會輕饒她。”
從興文房裡出來,琉弦直接帶着蕭三千飛出了曲家,去到了很久沒回的小院兒。
蕭三千看琉弦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心裡不停地打鼓。她今天好像沒做錯什麼……吧?
“有什麼需要向本座解釋的?”琉弦板着臉的開口。
蕭三千聽到他的自稱,立即心虛了,“好像……沒什麼吧?”
“曲老指婚的時候……”
“你方纔不是說了?酒後戲言,做不得真。”蕭三千搶先打斷琉弦的話。
“他們不是第一次在本尊面前談這件事了,給你消除大道法紋那日,他們也曾探討過這件事,當時爺爺不但看不上本尊,還覺得慕青是極好的。”
蕭三千聽的冷汗連連,不停地賠笑。“定是爺爺他們又喝醉了,當不了真,當不了真。”
“你說的沒錯,當時的他們確實喝醉了。本尊爲了讓他們正經談事,還幫他們醒了酒。”
蕭三千腦中立即出現了麴酒和興文酒醒之後的窘態,對琉弦有了幾分同情。醉酒後的二老簡直是無法理喻的,也是琉弦好脾氣,不然一掌把他們轟飛了。
琉弦洞悉到蕭三千腦中的想法,不免露出了笑意,他當時可沒把二老轟走的念頭,只覺得他們這份情誼難得,對蕭三千關心也是發自內心的真。
“你不會生他們氣吧?”蕭三千湊到琉弦跟前,狗腿的開始給他捶肩膀。
“你覺得呢?”琉弦繼續繃着臉憋着笑問。
“將軍大人有大量……”
“叫我阿弦。”
蕭三千面上一紅,假裝惱怒的用力錘了琉弦幾下,琉弦抓住她的手將佳人拽到懷中,掐了掐她的小臉,調笑道,“就喜歡你這副生氣的樣子。”
蕭三千怒瞪琉弦一眼,想反抗卻被他抓的更緊,心裡的怨念被他的吻全部化解,甜蜜的吻讓她軟在了琉弦的懷裡,溫柔的迴應着琉弦的索取。這一吻帶來的後果是琉弦又花廢了一個時辰來靜心,也讓蕭三千臉上的紅暈遲遲不散去。直到夜幕降臨,倆人才一起回到蔡家。
晚上是小聚,蔡家人都不參與,也方便了他們探討曲露盈的事情。
“門派內試那天我和夫人過去,興文和你們就不要過去了。若真出了什麼事兒,我和夫人能管則管,若管不了……就讓那個不孝女以死謝罪!”
蕭三千看麴酒和紀浣紗的神情都很痛苦,知道做這個決定時,他們一定很痛心。
“說什麼胡話,什麼叫管不了!”興文瞪着麴酒道,“有我們在,就沒有管不住的事兒。她再有能耐也是你女兒,我侄女,我就不信她還真能手刃我們不成!”
“爺爺說的是。”琉弦接話,“曲老放心,不管你們那日去不去,這件事都有我來準備應對。她雖然屢次針對千兒行事,但我相信,她應只是一時想不開,此事之後,希望她不會再做出過分的事情。”
酒後的尷尬麴酒早拋在了腦後,他面帶感激的道,“將軍放心,以後老夫定會好好教導那個不孝女,再不讓她胡鬧。”
“如此最好。那日魔族和魔修都會出現,我會派人在暗處保護你們,不會發生不可控的意外。”
“那盈盈……”紀浣紗有些擔心的開口。
“我會盡量不讓她受到傷害。”琉弦承諾道。
有了他這句話,紀浣紗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她早知道自家女兒心思不簡單,卻沒想到她竟會把自己的父母也算計在其中,縱然她有天大的苦衷,也不該這樣。
“盈姑姑比試之前大概不會再和你們見面,也免得我們露餡,一切就等到比試那日再看吧。”蕭三千做最後的總結。
“她有針對你的意思,要不那日你找個理由推了此事?”興文有些擔心的道。
“既然是針對我的,那我不去,事情又怎麼進行呢?”蕭三千笑眯眯的安慰興文道,“有阿弦在,不會讓我受傷的。並且,你們也知道我身上有着不少寶貝,不會有事的。”
“你那些都是見不得光的,門派內試那天那麼多人,怎麼能拿出來。”
“他們敢選在那天動手,說明有不少準備,指不定是什麼情況呢。”蕭三千看興文還想堅持,把話堵死道,“這件事總要了結在我這裡,爺爺你要相信阿弦的本事。”
“爺爺放心,我會看好千兒的。”
興文心底泛酸,但更多的是暖心和高興,孫女長大了,有心愛的人幫她說話,保護她了。
“那日我也會去,爺爺放心,我也會看好三千的。”慕青插一句道。
屋內的人同時都看向慕青,不過都沒從慕青鎮定自若的神情裡看出一絲的異樣。麴酒毫不遮掩的狠嘆一口氣,紀浣紗也輕搖頭,興文倒沒有表現的這麼明顯,但也輕嘆了一口氣。
琉弦在這類的事情上,對慕青都很包容,他避開這個話題道,“魔族還有事情等我回去處理,比試前一晚我再來。這幾日千兒會在南浩派練功,你們也要假裝什麼事情都不知曉,儘量平靜處事。”
“我們不會再拖後腿。”麴酒歉意的道。
琉弦離開之前,又去和蔡家人商討了一些事情。蕭三千送他離開時,已是深夜。琉弦將那隻魔獸藍羽雀又還給了蕭三千,讓她收做獸寵。蕭三千知道現在的藍羽雀沒有一絲危險了,當場便收做了獸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