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顧如安看着兩人仿若親密交談的身影,眼底的神色越發的涼薄了下來。
看見她的眼神,蘇念歌微微的笑了笑,“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江晨言深邃的視線看着她烏黑的眼,幽黑的光芒在眼底流轉,好久之後,才緩緩的開啓薄脣,低低的嗓音便輕輕的流瀉了出來。
“……終於開口問了?”
蘇念歌有一瞬間有點不能理解他的話,怔愣了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剛要開口說話,那邊顧如安冷漠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我很質疑你是不是專業的攝影人員!”
蘇念歌的眉眼微微一皺,纖細的身子已經走了過去,在顧如安的面前站定。
“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如安淡淡的笑了笑,看着慢慢走過來的江晨言,她神情不變,手裡面拿着辰安啓的相機,搖了搖,“蘇主編,因爲是你的工作,所以我配合,不過,可不可以請你找個專業一點的攝影師,畢竟,我們大家的時間都是很寶貴的,你說呢?”
說完,看着江晨言已經眯了的眉眼,她勾勾脣,脣角的弧度極淡而無力。
“我可以接受他們的採訪,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線!”
要不是看在江晨言的面子上,她是不會接受這次的專訪。
這一點,蘇念歌也是知道的,接過顧如安手裡面的相機,翻出裡面的照片看了看,神色微閃,將相機交還給辰安啓的時候,看着他臉上那無措的表情,她安撫的笑了笑,隨後纔將實行看向顧如安,聲音清冷而有力。
“顧小姐,你也說了,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我們既然來到了晨光,就是懷抱了最忱摯的心意的,雖然這照片沒拍出你想要的效果,不過,我們大家誰沒有一個懵懂的開始呢?”
顧如安精緻的臉都是不可忽視的嘲諷,看着蘇念歌,“蘇主編,你的話,雖然說的不錯,可是,這個社會你是什麼樣的身份,就應該站在什麼樣的位置,不是麼?還是說,蘇主編對這個世界,還是以爲是理想中的那個樣子?”
她的話音音調不高,卻可以讓大家聽的清清楚楚。
辰安啓侷促不安的站着。
蘇念歌臉上的笑意不變,直視顧如安的眼睛,“顧小姐說的很好,想想也是,顧小姐一生下來,就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一開始的起點站的就比別人的高,當然不會知道一步步走過來的滋味了,不是麼?”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富人永遠不懂窮人的傷悲!站在高位,永遠也不知道低頭的滋味!
江晨言高大的身子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深邃的眼神墨如黑夜,視線緊緊的盯着蘇念歌的臉。
不管他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三年的時間,帶走的不僅是歲月的流逝,過去的時光再也回不來,過去的人,再也不是那個熟悉的故人……
可是,念歌,就算是這樣,就算是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可是,對你,我還是不會放手,這輩子……他都不會放手……
顧如安高挑的身子一頓,還未來得及開口,江晨言淡然的嗓音就響起了,“你覺得哪兒不好?”
他的視線看着顧如安,雕琢般的臉上表情淡淡的。
顧如安心底一涼,低低的自嘲了一下,對上江晨言的視線,她眼底有着看不見底的光芒,“你爲什麼不先看看呢?”
他看都沒看一眼,就這樣直接的評判了,對她,不公平!
江晨言淡然的神情不變,掃了一眼辰安啓手裡面的相機,聲線清淡。
“我相信一個作爲同行律師的品行,覺得不好的地方就說出來,可以重新來過。”
一貫屬於他的清涼淡冷,卻情不自禁的讓顧如安高挑修長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顫了顫。
她以爲……他會無條件的站在蘇念歌的一邊,從來都沒有想過,,
江晨言眯了眯深邃的眼,“人都是在成長中慢慢走出來的,機會,有時候不是隻有一次。”
新人都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但是,對於不好的地方,那麼便要付出努力去改,不失敗哪兒來的成功?
說完,便看了一眼辰安啓,“重新開始吧。”
辰安啓點點頭,剛要上前準備動作,蘇念歌的身子已經轉了過去,拿過他手裡的相機,對他笑了笑,“我來,你看着吧。”
其實,總的說起來,她也是有點責任的,畢竟趙天成是對她吩咐過照顧一下這兩個人的,可是,她最近因爲事情太多,再加上很忙,對辰安啓是真的很忽略了。
聽懂她的話,辰安啓看着她,點了點頭。
蘇念歌笑笑,看着江晨言,“不介意耽誤一會兒,呆會兒再談晨光的事情,好麼?”
江晨言看着她的動作,深邃的視線鎖在她的臉上,聽着她的話,他點點頭。
蘇念歌拿着相機給顧如安拍照,時不時對身邊的辰安啓說着什麼,平靜白皙的臉上表情一貫淡淡的。
江晨言深邃的視線一直鎖着她的身影,漆黑的眼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莫深深在一旁無聊的看着這一切,看到江晨言的神情,她的眼神閃了閃,隨即走到江晨言的面前,掛着燦爛的笑容,“江律師,你和我們主編認識麼?”
江晨言緩緩的收回視線,銳利的視線看着莫深深,眯了眯,淡漠的嗓音慢慢開口,“莫深深?”
聽見他準確的叫出自己的名字,莫深深的心底一喜,畢竟她也是剛來晨光的時候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就被他記住了。
她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連忙點了點頭,“我是。”
江晨言勾着脣線,點點頭,看着她,淡淡的開口,“知道作爲一個編輯最重要的是什麼麼?”
莫深深一愣,不明白他爲什麼這個時候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卻還是搖搖頭,“什麼?”
江晨言深邃的眼底幽光一閃,邪肆的光芒快速的掠過,涼薄的脣線冷意浮現,“編輯就是,,用你的手寫,而不是嘴巴說,懂了?”
臉上的笑意僵在了脣邊,莫深深的臉上一窒,看着江晨言那冷然的臉色,再也不敢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