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炳又笑了一下,在黎曼晴身後問道:“一會兒慶祝,黎小姐要一起過去吃飯嗎?反正多你一個人吃飯,我想菜也不會不夠的。”
顧炳的這句話聽起來是有些刺耳了,黎曼晴氣得狠狠一跺腳,就往外走。
顧炳又說:“黎小姐,你覺得自己有什麼立場生氣呢?都分手了,難道不能更名嗎?還是你覺得從來不曾付出過一分真心,也不曾付出過一分勞動,更不曾付出過一分錢的你,有資格生氣?”
“你!”黎曼晴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顧炳一眼,大步離去。
她沒有資格嗎?
她沒有付出過一分真心?
要是沒有真心,當初嚴墨風那麼窮,她怎麼可能與嚴墨風談那麼多年戀愛?
她沒有付出過一分勞動?
當初晴風創立之初,是她陪着嚴墨風一起跑的工商執照,後來成立,也是她陪着一起剪綵。
她是沒有出過一分錢,那是嚴墨風不願意要她的錢。
越想越憤憤不平,呵呵!顧炳還是老樣子,永遠都是一副反客爲主的樣子。
她就算曾經對不起,也是對不起嚴墨風,她對不起他顧炳了?顧炳有什麼資格唧唧歪歪?
更名了又怎麼樣?更名了她就會放棄?
更名了說明什麼?
不正是說明嚴墨風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嗎?
她那天才去嚴墨風的辦公室裡質問他如果不愛她,爲什麼晴風一直不更名。所以,他更名,就是爲了想要撇清與她之間的關係。
如果不愛,如果壓根不在乎,又有什麼更名的必要?
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婚也離了,說什麼她也要爲自己爭取!她絕對不會放手的!
出了晴風集團,她往地下停車場走,聽到喇叭聲,她看向過去,嚴墨南坐在一輛車子裡等她。
她是反感的,但她還是走了過去,現在還沒有抱上嚴墨風的大腿,她還得與嚴墨南繼續周旋。
她迅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墨南,關一下窗。”
“怎麼?怕被人看到?”嚴墨南語氣不滿。
只要與嚴墨風有關的地方,他的言語就會變得犀利。
黎曼晴無比反感嚴墨南這一點,她還是耐着性子解釋:“我們現在這樣的關係,的確不適合讓很多人看到。今天天永國際的賈總裁親自過來籤合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萬一爸和大哥也派人盯着,正好看到我們在一起,又要起疑。而且,開着窗有點冷。”
她說着故意伸手搓了搓手臂。
嚴墨南皺了皺眉:“你說賈總裁親自過來與晴風籤合同?”
“是的。”
“不是讓你拍照給我,照呢?”嚴墨南又不滿。
黎曼晴眸光閃了一下。
她當時都被晴風更名震驚得要瘋掉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拍照?
她說:“除了媒體朋友以外,不讓拍照。不過這次是當着所有人的面籤合同,記者都拍照了,稍後新聞出來,就能看到。”
“嗯。”嚴墨南雖然不滿,還是應了一聲。
手機響了一下,有新聞推送,晴風集團更名和淺瑜暖風正式與天永國際簽訂永久性戰略合作協議的新聞佔據了各大新聞頭條。
更名的時候,嚴墨風全程牽着唐淺瑜的手,他偶爾側身給她一個眼神,都是溫柔似水的。
嚴墨南看着嚴墨風對唐淺瑜那麼好,冷笑了一聲:“還真是喜新厭舊。”
隨後又滿意於這種結果,他終於不用擔心嚴墨風來和他搶黎曼晴了。
他立即把賈總裁的照片保存到手機裡,立即給父親打電話:“爸,天永國際的總裁賈總裁來景城了,我們一定要抓住機會。”
嚴景宏在電話裡詫異:“今年景城怎麼那麼多大人物過來?聽說環球的總裁也過來了。”
“什麼?”嚴墨南一驚。
嚴景宏在電話裡重複:“世界級財團,環球的總裁,過來景城了,聽說,他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小夥子。唉,怎麼人家的兒子個個都能夠那麼年輕有爲?”
“爸,我先去打聽一下賈總裁的事。”嚴墨南匆匆掛斷了電話,他最不願意聽到父親拿他和那些他比不過的人比較。
……
嚴墨風開車載着唐淺瑜前往南沁園。
“今天,開心嗎?”嚴墨風問。
“嗯。”唐淺瑜應聲,“很開心。”
“你和環球的總裁,是怎麼認識的?”嚴墨風終於忍不住問。
他知道問這個問題顯得太小心眼了,但是不問他能憋死。
“你說褚銘啊?我都認不出他了。”唐淺瑜說,“我們是在孤兒院認識的。我剛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很害怕,他對我很好,他告訴我,孤兒院裡的人,都沒有爸爸媽媽。”
嚴墨風聽着這話,心裡不舒服,沉悶沉悶的,那個男人,竟然在唐唐八歲的時候就認識她了,還是那個在她害怕的時候安慰她的人。
他說:“你離開孤兒院以後,與褚總裁還見過面嗎?”
唐淺瑜搖頭:“沒有!後來我去過幾次孤兒院,他已經不知道被什麼人接走了。”
看嚴墨風臉色不好看,唐淺瑜笑着說:“我後來去孤兒院,主要是去探望蘇蓉的。”
她這算是善意的謊言,看到嚴墨風吃醋,她心情是雀躍的,她願意爲了他說謊。
實際上,是她離開的時候,答應過褚銘要回孤兒院裡探望他。
果然,嚴墨風聽到唐淺瑜是去探望蘇蓉,臉色好看了一些。
“我不喜歡你和他往來。”嚴墨風說。
“只是普通朋友啊!”唐淺瑜說。
“嗯。”嚴墨風應了一聲。自己的要求是過份了一些!
看着嚴墨風吃醋的樣子,唐淺瑜又笑:“而且,我離開孤兒院以後,一次也沒有和他聯繫過啊,都快忘啦。以後我也會盡量不和他聯繫,我是有老公的人啊!”
嚴墨風聞言,忍不住伸手去摸唐淺瑜的頭。
唐淺瑜一縮頭,立即提醒:“在開車呢,別亂動。”
嚴墨風便揚着脣角開車。
“Dust老師佈置給你的作業,多嗎?”嚴墨風轉移話題,不再提褚銘。
“不多,老師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還有,她送給我的那套書,對我的幫助特別大,裡面的每一款珠寶都特別經典,每一款珠寶都很有靈魂,Dust老師的解讀高度,讓人折服,也許,我一輩子都到不了那樣的高度。”唐淺瑜感嘆。
嚴墨風鼓勵:“你還年輕,也許Dust老師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不如你。而她,也未必像你一樣幸運,遇到一個好老師。”
“是啊!我真的很幸運,任何一方面,都很幸運!”唐淺瑜感恩地說。
嚴墨風一側頭,就看到唐淺瑜一臉感恩的神色,這樣的神情,自帶聖潔的光芒,讓人內心都變得澄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