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正好戳到蔣昕的痛處,蔣昕的笑容也是一僵。紀蘭煙都知道她是冤的,可是宜琰算什麼!
蔣昕斂了笑意,冷眼看着紀蘭煙,言道“如今咱們可是互相利用,我想你應該明白,該說的要說,不該說的也要說。因爲太后根本不會救你了,雖然她把你當作棋子,如今也只是一枚廢棋了。”
紀蘭煙眸子猛地一縮,言道“我原本以爲你是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好去造謠扳倒太后,卻沒想到,你竟然相信我所說的話,難道你就不認爲我會是別人派來的,最後還是要誣陷太后?”
蔣昕還是輕輕一笑,目光依舊落在紀蘭煙身上,盯着她的眼眸,言道“這你就不必問了,總之,我知道的不少,這點還是可以肯定的。”
蔣昕越是不放在心上般的不經意,卻越讓紀蘭煙膽顫心驚,她到底知道些什麼呢!
紀蘭煙也是定定的看着蔣昕,微微眯起了眼,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什麼端倪來,可惜,她失望了,蔣昕的臉上依舊只是淡淡的笑容,眼中卻是波瀾不驚。
蔣昕見她沉默着打量自己,又是一笑,言道“如今可是要說了,這時候你唯一的生路便是將你所知全部告知與我。”
紀蘭煙卻也是綻放出一個笑容,看着蔣昕,言道“可是如今我卻覺着不妥呢,你瞧啊,若是我將所知全部告訴你,那麼你一樣會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我一樣是死路一條呢。”
紀蘭煙也是會武的,對自己的武功還是有些底氣的,特別是如今蔣昕之言,不可盡信,若是全說了,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也定是死路一條。
儘管知道蔣昕身邊的那個弦倚也是會武的,可是畢竟是一個宮女,也不是蔣昕從宮外帶進宮的,想必也不會太過厲害,而且上次自己也只是覺得此人輕功尚有可取之處。
在紀蘭煙說完此話以後,蔣昕輕笑一聲“呵呵,是嗎?
那你打算如何做呢?後悔?如今可是我的人將你救出來的。”
若是沒有弦倚與紀蘭煙的裡應外合,紀蘭煙孤身一人確實逃不出去,可是,正是因爲這種裡應外合,只需要兩人輕功能過得去,便不會被立刻發現。
於是,這也就造成了紀蘭煙並未將弦倚放在心上的後果了。
紀蘭煙只是冷冷一笑,言道“你認爲我想做什麼呢?”
如今自己已經脫離了冷宮外雙方的視線,而且有這個隱蔽的地方可以藏身,若是在此……,那麼,在這以後,應該無人可以掌控她了,至少在冷宮之中是這樣的。
想到此處,紀蘭煙的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冷意與殺機。
蔣昕看着紀蘭煙的神色變化,一點也不感到恐懼亦或者是驚慌,只是輕輕一擺手,一道身影便從蔣昕的身後飛快的掠到了紀蘭煙的身前,轉眼之間,紀蘭煙的脖頸之處,便多了一雙冰冷的手。
弦倚冷眼看着紀蘭煙,卻不言語,雙手漸漸收緊。
紀蘭煙也是在片刻之間,眸中的冷意與殺機頓時變成了驚慌與詫異,卻還是咬着牙,手作刀刃就向着面前的人劈去。
弦倚卻是輕輕一偏身子,手卻沒有離開紀蘭煙的脖頸處,不等紀蘭煙再做反擊,便已經用腿一橫掃,紀蘭煙吃不住痛,險些跪坐下來,但還是支撐着站立,雙手突然握住了弦倚的雙臂,猛地往手腕處一拉,竟想要將弦倚的腕骨生生錯開。
弦倚連忙鬆開握住紀蘭煙的手,卻是一個轉身,再回身之時,也是飛快的握住了紀蘭煙的雙臂,卻不同於紀蘭煙的手段,而是用一種極其古怪的手法將紀蘭煙的雙臂拗到後方,一個用力,一聲脆響便響起,而紀蘭煙的雙臂,也正是處於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彎曲着。
爲何詭異呢?是因爲常人的手臂根本不可能彎曲成那副模樣。
紀蘭煙此時面部纔是猙獰了
起來,扭曲着面容,吃痛的破碎呻、吟。
弦倚只是輕輕放下手中紀蘭煙的手臂,慢慢走到蔣昕身邊,淡淡的言道“小姐,她此生雙臂再不能練武了。”
紀蘭煙這纔是近乎絕望的向着弦倚吼道“你廢了我的手!”
弦倚只是淡淡一笑,頗爲客氣的言道“這可算不上,只是讓你不得使用太大的力氣罷了,骨斷脫臼,還是可以接上的,不過以後,你便是一個普通的大家閨秀了。”
紀蘭煙在失去練武能力之後,可以說如一個普通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唯一不同的便是至少她有心無力,而旁的女子則是無心無力罷了。
紀蘭煙眸中瞬時佈滿了血絲,眸子一直落在弦倚身上,似乎要將她看穿,看出一個窟窿來。
蔣昕只是輕輕一笑,絲毫不爲紀蘭煙的後果感到可憐或者是同情,看着紀蘭煙的模樣,心中卻是在暗想:如今紀蘭煙就算肯說些什麼,也可能會有所保留或者是會改動某些地方了,看來如今倒是有些不利於暫時的局面了。
不過想歸想,面上沒有絲毫的異樣,一如剛剛進來的模樣,淡漠的笑着,嘴角雖有着微微弧度,可是眼中卻是一片平靜。
紀蘭煙看到蔣昕這幅模樣更是心有不甘。
蔣昕還是淡淡的言道“弦倚,去將她的手接回去吧,成爲一個普通的女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這話,卻不知道,是對紀蘭煙說的,還是對她自己說的,只覺得原本沒有波瀾的眼底此時好似有了一點點若有若無的惆悵,轉瞬即逝到讓人以爲那是錯覺。
弦倚也只是默默的走了回去,在紀蘭煙的注視之下,好似很輕的一拗,又是一聲脆響,紀蘭煙的手臂這才恢復常人的模樣,但是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如今自己的手痛到什麼程度,而且這還算不得什麼,關鍵是以後再也不能練武了,這纔是紀蘭煙失去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