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5-9 0:47:15 本章字數:6854
大夫人陳氏硃紅色的雙脣緊緊抿成一條線，剛纔對待老夫人時溫婉模樣，在見到鳳飛雪進到內屋的那一刻，瞬間扭曲，她纖長的手指狠狠推向鳳飛雪的脊背，本以爲鳳飛雪會逆來順受跪在地上。
可鳳飛雪仍舊如同傲鬆一般，筆直的站在原地，更令她想不到的是，鳳飛雪只是輕輕扭動下脊背，大夫人險些被聳到地上去，多虧了她的女兒林茹思眼尖，一手扶住了大夫人。
“我憑什麼要跪下？”鳳飛雪淡淡開口，雙眸一直凝望躺在牀榻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的眼神中有些恍惚，看不真切，就連鳳飛雪此刻也看不出，老夫人是相信她，還是在懷疑她，但是她更希望的是老夫人能相信她，畢竟這個林丞相府裡，能待她如親人的人並不多，老夫人算是一個，而她也將老夫人看成了親人。
大夫人咬牙切齒，冷笑了一聲，指了指臥在牀榻上一臉蒼白的老夫人：“老夫人都是喝了你開的藥方子，纔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你父親現在不在家，所以丞相府裡的一切事都由我來秉持，林若曦，你還想狡辯說這藥方子不是你開的嗎？”
鳳飛雪緩緩轉身，幽深的眸子一直凝向了大夫人，即便大夫人在凌厲，在肅穆，在望了鳳飛雪的眸光後，不由得心中一顫，雙腿抖了下，她心中其實也沒有數，若是真的冤枉了這個死丫頭，讓她翻了身，那麼這個死丫頭一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母親，若曦都是根據醫書上所記，小心謹慎的按照醫書上的記載給老夫人開的藥方，然後讓莫媽媽到府外的藥鋪子去抓藥，母親你又怎能說若曦是有意害的老夫人？難道你在懷疑這醫書有假嗎？”
三夫人早就想爲她的女兒林茹雪報仇雪恨，聽了鳳飛雪說的有鼻子有眼，但是她還是想歪曲事實道：“四小姐，這藥方子你雖然是按照醫書上記載所寫的，但是誰能保證你在寫藥方子的時候，沒有寫錯些什麼，讓老夫人喝下你的藥湯後變成現在的模樣？”
靖王妃林雅閣見老夫人慾張口說話，忙上前一步，擋住了老夫人，對着鳳飛雪一臉刻薄道：“林若曦，你好大的膽子，你毒害我孃親成了這般模樣，到底按着什麼居心？”
林茹思一聽，也忙站了出來，表面上是幫着鳳飛雪說話，可是每一句話都是如刀子一般鋒利：“你們就別責備四妹了，她寫錯了藥方子，毒害了老夫人也許是無心之舉，誰能保證自己沒有犯錯的時候？但是這一次的確犯的錯誤太大了，若是老夫人的病醫治不好，父親回來了後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不會原諒四妹你的！”她走近鳳飛雪，欲拉起鳳飛雪的小手，鳳飛雪厭惡的甩開了她的手。
她不僅沒有生怒，反而笑的很溫柔貼心：“四妹，二姐只是想勸你一句，知錯而該善莫大焉，只要你肯說實話，承認了錯誤，我相信老夫人會原諒你，父親也會原諒你的。”
秋雁有些急了，可是在這裡說話的人都是林丞相府裡的主人，她一個丫頭能說些什麼話啊？況且說的話也只是輕如鴻毛，一點分量都沒有，她打從心眼裡爲她家小姐着急。
三姨娘武姨娘冷冷睨了一眼鳳飛雪，在心底咒罵句，活該！
劉姨娘和林茹冪對視了一眼，接着懷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着被人羣圍在中間的鳳飛雪。
鳳飛雪冷眼望着剛剛斥責她的四人，眸底閃過一抹寒冷之意，看來這件事和這四個人，或者四個人之中的幾人脫不了干係。
好，既然想跟她鬥心，那她奉陪到底。
鳳飛雪沒有理會這些跳梁的小丑們，徑直朝着老夫人走去，她能肯定老夫人是因爲身上病痛，或許連耳朵聽聞的不真切，眼睛看的也不清楚，所以到現在才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讓這些心腸歹毒的女人們有機可/乘。
靖王妃林雅閣見到鳳飛雪要靠近老夫人，她忙將老夫人的面容擋在了自己的身後，面上帶着七分的凌厲，三分的威脅：“林若曦，你這個毒害祖母的罪名，足以讓你死上一千遍，就連你的那個軟弱的孃親想必也脫不了干係，你們就等着上衙門受死吧！”
鳳飛雪靜亮的眸子直直凝向了靖王妃林雅閣，林雅閣也只是與她的目光交匯片刻，便覺得渾身發涼，感覺挪開了目光，這幾天她一直想找機會教訓下這個死丫頭，可是每一次都是以失敗結束，不得不說這個林若曦太厲害了，就連她這樣心計多端，手段夠狠在靖王府裡的一宅之主都拿她沒有辦法？
所以對待這樣厲害的角色，她不能硬碰，唯有智奪。
“靖王妃，你一直站在老夫人的面前擋住她，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對待老夫人很不尊敬嗎？”
聽聞了鳳飛雪的這句話，靖王妃林雅閣忙躲到了一邊。
好險，差一點讓她看出了些什麼。
林雅閣的每一個神情和動作，早在鳳飛雪進到內屋的那一刻就看在了眼裡，且不說這幾日太子殿下提親的事與這個靖王妃有關，但從她三番兩次地去若香院找她的麻煩，她就看得出這個靖王妃從出嫁到現在也只歸這一次丞相府，想必一定是奔着她而來。
而和她的同謀者，無非就是和她怨仇最大大夫人和林茹思？但是她觀察了大夫人的表情，她似乎沒有想到會發生在老夫人身上中毒這件事？
尤其從她剛進到內屋的那一刻，她就發現大夫人的表情還是帶着六分擔心的真摯，倒是老夫人的親生女兒林雅閣一臉的神神秘秘，表情中除了算計，就是待她有着憤怒，根本看不出她是擔心她的親生母親。
林茹思？這個女人這段日子也許得到了林雅閣的真傳，修煉的不錯，聽大夫人說她在研究醫書，而今還學會了隱忍，尤其在面對自己對她羞辱和冷漠的那一刻，她竟然都能笑的出來，而且笑容在旁人看來是那樣的無辜與真誠。
看來，她的確是得到了林雅閣的真傳，而且也下了不少的功夫。
鳳飛雪緩緩走着，這些思路在她的腦子裡也逐漸的清晰起來，待走近了老夫人，她坐到了牀邊，伸出纖長的手指，幫助老夫人按摩頭部上的穴位。夫夫間到內。
老夫人也沒有反抗也拒絕，而是讓鳳飛雪在她的頭部，任意的揉捏着。
大夫人太過驚訝了，按理說老夫人在得知她對她下毒之後，應該滿身心的憤怒，怎麼會還讓她靠的她這般近？還讓她親手爲她揉捏頭部？
林雅閣和林茹思相視一眼，他們本以爲用大夫人的地位和他們的氣勢就能壓倒這個林若曦，沒想到她太過精明，又膽識超乎了常人，根本沒有因爲害怕眨一下眼睛，竟然看出來了他們有意遮住老夫人不想讓她靠近？若是下一刻，她在看出了些什麼，那他們的所作所爲，豈不是要滴水不漏的都被掀了出來，那時他們該怎麼辦？
三夫人氣的在地上直跺腳，沒想到老夫人被她毒害了，還是這般的寵着她，這一點很讓他們眼紅，爲什麼自己的女兒林茹雪要遭受的是被趕出了丞相府，而不是在老夫人面前得到寵愛呢？
武姨娘，劉姨娘和林茹冪，又有哪個不是妒忌的眼珠子都紅的快要發紫了，老夫人還真是偏心的緊，明知道四小姐下毒毒害她，可她就是不言不語的縱容着她，倘若是換做了別人，一定會被老夫人趕出丞相府吧？
鳳飛雪纖長的手指按在了老夫人頭部的百會穴，她的手指稍稍用力按下，只見老夫人皺了下鼻子和眉頭，渙散的眼神漸漸凝聚，最後恢復成了還有精光的雙眸。
鳳飛雪只憑着老夫人身上的這一處細微的變化，便猜得出有人在她的藥方子上動了手腳，而且添加的這個藥量只是少許，所以不至於要了老夫人的性命，只是將老夫人的神經延遲，也就是現在所說，暫且讓她神志不清，這樣的話那些想加害她鳳飛雪的兇手纔會有機/可乘，他們一定在想，趁着這個機會最好將她一舉殲滅，免得她翻身，又多了後患。
“老夫人，你現在可好些？”鳳飛雪微微笑着，見老夫人身子活動的較爲靈活了，也不像原先那般僵硬，鳳飛雪忙開口問道，想從她身上獲得些線索。
老夫人點點頭，神色有些茫然，望見了屋子裡的一干人，她微微驚訝道：”怎麼都在我的屋子裡了，這都發生了些什麼事了？”
大夫人最先走近老夫人，幾乎是熱淚盈眶，當然鳳飛雪、老夫人還有屋內的一干人都看得出，大夫人在逢場作戲，而且表情有些太過誇張，虛僞的緊。
大夫人伸出手握住了老夫人的手，淚珠子噼裡啪啦的打在老夫人的身上，又驚又喜道：“老夫人您可擔心死兒媳了，剛纔您喝了若曦給您開的藥湯，突然咳出了幾大口血，接着昏迷過去，等醒來後就開始神志不清，兒媳以爲您病重了，這不已經去找了大夫了。”
老夫人算是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一二，她淡淡的望着大夫人陳氏，甩開了緊握着她的手，皺起眉心：“誰說我是喝了若曦送我的藥湯才咳出血？我是喝了別的藥纔會這樣的。”
靖王妃林雅閣眼珠子轉了轉，忙端着藥湯碗來到了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這藥湯正是您剛纔喝下的，難道這藥方不是若曦開的嗎？”
老夫人想了想，回眸望了鳳飛雪一眼，從她的眼神中她看得出，一定不是她在她的藥湯裡動的手腳，既然不是她，那一定是有人想借着害她的機會，來害她的喜歡的孫女，這個人一定就站在內屋中。
“莫媽媽，將藥方子拿來，讓四小姐好生看看，有沒有錯？”
“是，老夫人！”
莫媽媽按照老夫人的話，將藥方子遞到了鳳飛雪的手中，大夫人，三夫人都湊了過來，想看一看藥方子上都寫了些什麼？
武姨娘、劉姨娘和林茹冪則是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彷彿這件事與他們都無關，她們只是站在這裡看戲而已。
靖王妃林雅閣和林茹思顯然有些慌張了，蹙着眉頭，不敢靠近鳳飛雪，但是仍舊面色緊張地望着鳳飛雪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希望她不要查出什麼破綻。
鳳飛雪纖長的手指捏在了藥方子的兩側，靜亮的眸子在藥方子上一一細看着，發現這裡根本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緩緩擡起頭，朝着老夫人道：“老夫人，這藥方子沒有什麼錯，我現在懷疑這碗湯藥已經被人動了手腳。”
老夫人贊同的點點頭，想起剛纔她喝過藥湯後，非但沒有止咳，反而來吐出了幾大口血，緊接着神志不清，發生了什麼事她都不知道，這碗藥湯她斷定一定出了問題。
正在這時，李大夫被莫媽媽帶了進來，他先是幫老夫人把了脈，開了些調理的藥方子讓老夫人身邊的媽媽去藥鋪子抓藥，趕緊回相府熬藥給老夫人服下，在老夫人的要求下，他端起了這碗湯藥，先是用鼻子聞了聞。
突然，他的表情變得很嚴肅，甚至有些誇張的嚴肅，眉頭幾乎都擰成了一條線，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接着又聞了聞，最後纔敢定奪，緩緩道：“老夫人，這碗藥湯和藥方子上的藥材完全屬實。”
他剛說完，大夫人忙插話，指着鳳飛雪，怒不可解道：“林若曦，而今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碗湯藥一定是藥材上出了問題。”
鳳飛雪淡淡一笑，笑容中滿是自信：“母親，李大夫還沒有說完呢，您別急着訓斥女兒，等事情水落石出後您在說。”
她嫺靜一笑，問向李大夫：“既然這藥方子不假，湯藥裡的藥材也都屬實，那麼爲何老夫人服下後會咳出血，而且還會神志不清。”
李大夫從藥箱裡拿出了一根銀針，遞到了鳳飛雪的手中，面色嚴肅道：“等下我喝下一口這湯藥，你如果向我問話，我若是神志不清不能回答你，勞煩你在我的百會穴輕扎一針。
李大夫說完，將手指指向了頭部最頂端的百會穴位置給鳳飛雪看，還囑咐她千萬不要下手很重，不然他會有性命之憂。
待鳳飛雪點頭後，他才緩緩將藥湯喝下一小口，衆人都神情緊張的望去，只見李大夫先是咳出一小口血，緊接着眼珠子充滿了血絲，眼神有些空洞，神志不清，老夫人向他問了句話，可他半響都沒有回老夫人的問話，鳳飛雪瞅準時機，用銀針輕輕紮了下李大夫的百會穴，李大夫這才清醒，一想起剛剛喝下湯藥的那一刻，他不覺間兩腿抖了抖。
他伸出手撩了撩下巴處的銀色鬍鬚：“如老夫猜測的一樣，這個湯藥裡被人下了一種藥，叫神迷草。”
聽聞了這句話，鳳飛雪心中大驚，這種草若是計量多了，很容易出人命的，老夫人的生命豈不是命懸一線了嗎？
衆人不解，何爲神秘草，都等着李大夫向他們解答謎底。
“神秘草，在大曆國曾經被醫術高明的大夫經常使用，因爲這種藥很特殊，它可以作爲鎮定人心的藥物熬成湯藥喝下，比如心臟跳的急促之人，服下它熬成的湯藥後，可以延緩急速的心跳，維持着正常人的心跳。它也可以作爲麻痹的藥物，常常在人們動刀切割醫術前，給患者喝下湯藥，暫時麻痹了患者的神志，減少痛苦，從而將切割醫術順利進行。這種藥無色無味，和普通的藥混在一切熬製是根本嘗不出來的，唯獨有一樣可以看出，就是親自服下，親身體驗的大夫才能知道這湯藥裡是否參了神秘草一藥。”
李大夫說到這，站在屋內的一干人早就目瞪口呆了，沒想到這種藥還會有這麼厲害的一面？
“但這種藥若是用的量多了，很容易導致患者服下後咳血過多或者神志不清，瘋癲到一定的程度死亡。老夫剛纔只是喝下了一小口，按理說不會咳出血，頂多理智稍稍有些恍惚，沒曾想到這湯藥裡神迷草的分量太大……老夫險些沒被毒害了，這樣看來老夫人還真是福大命大，不然很可能會被這碗濃濃的混有神迷草的湯藥毒死。”
屋子裡的一干人聽聞了李大夫的話不由得驚的連心跳都加劇了，鳳飛雪在進屋前看到老夫人的呆滯神情那一刻，本就猜想到會是這種藥，沒想到得到了李大夫的證實，她更是敢肯定，這藥包裡一定被人動了手腳。
老夫人臉色由蒼白變得發青，她萬萬沒想到有人竟然會拿着她的生命開玩笑？他們當她是老了糊塗了嗎？
鳳飛雪顯然看得出老夫人的心思，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莫媽媽：“莫媽媽，將你抓來的湯藥拿來給李大夫瞧一瞧。”
莫媽媽突然雙腿抖了起來，“噗通”一聲跪拜在了地上，誠惶誠恐道：“請老夫人恕罪，我將那幾副湯藥給丟失了！”
老夫人薄薄的脣抿緊，眼神凌厲的嚇人：“丟失了？是誰怕我抓住了把柄給偷了吧？”說完她冷冷地眸光凝視了站在屋內的一干人，只見這些人表情各異，心懷鬼胎，她要想揪出兇手，還的確有些難度。
鳳飛雪從牀邊緩緩起身，走到莫媽媽身邊，看得出她的神情是真摯的，即便很慌張，但是至少看不出是因爲心虛纔會做出這種惡毒的事。
“莫媽媽，你之前是在哪裡抓的藥方子。”
莫媽媽如實回答：“益善藥堂！”
“那老夫人手中的湯藥熬製，可是隻經過你一人之手嗎？”
莫媽媽想了想，點點頭。
老夫人心中怒氣不減，指着莫媽媽道：“虧我對你還很是器重，你竟然生了要毒害我的心思？來人……將她趕出丞相府。”
莫媽媽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磕着頭，額頭都碰傷了，也染紅了她磕碰的那塊石地。
可老夫人緊緊咬着牙，不想在看她一眼，雖然她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莫媽媽做的，但是她沒有看得住，讓小人得逞，就是她的失職，所以這種懲罰就應該是她所承受的。
眼見幾個粗壯的媽媽要去將跪拜在地上磕頭的莫媽媽從地面上拖走，鳳飛雪一甩寬大的袖口，擋在了莫媽媽的面前，幽湖一般的眸子透露着堅毅的神情：“老夫人，這件事並不是莫媽媽所做，請老夫人明察！”
正在這時，靖王妃林雅閣開始站不住了，她輕揚脣角，惡狠狠的瞪着莫媽媽：“大膽奴才，你毒害老夫人竟然還不承認？是不是將老夫人毒害致死了，你才甘心啊？就這樣的奴才老夫人又豈會留你在身邊？要不是老夫人開恩，早應該將你的雙腿打斷了，在趕出丞相府！”
鳳飛雪剛纔還在思考，到底是誰有這樣的心機，竟然敢拿老夫人的性命來開玩笑，和她相鬥？原來是這個女人？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冷心雙手押着一個綠衣的小丫頭走進了內屋。
當莫媽媽擡起眸，望見那身綠衣的小丫頭時，倏然間尖叫了一聲：“老夫人，今日綠瑤來過藥房，因爲她看我秋乏，讓我在藥房的長椅上打了個盹，她幫爲我看管了會兒藥爐子，一定是她……她在老夫人的藥湯裡動了手腳。”
靖王妃林雅閣疾步走到莫媽媽面前，擡起手就要揮給她一巴掌：“真是強詞奪理！死奴才！”
一隻手穩穩的握住她的手腕，幾乎要將她手腕的骨頭捏碎，林雅閣痛的細長的眉毛皺成了一團，咧開嘴喊道：“死丫頭，你給我鬆開手！”
鳳飛雪冰冷的脣角向右側勾起一抹冷豔的笑容：“靖王妃，你心急些什麼？事情馬上就水落石出了，難道你害怕了嗎？”
靖王妃林雅閣突然間仰面大笑：“林若曦，你也太自以爲是了，別以爲你是這世上聰明的女人。”
鳳飛雪感覺不妙，她一轉身望見那身綠衣，名字叫綠瑤的丫頭竟然硬生生地倒下，李大夫忙走過去爲她把脈，吃驚地睜大了眸子，顫巍巍道：“她昏迷了，而且是服用了大劑量的昏秘藥丸，估計得睡上三天三夜才能醒來。”
怎麼會這樣？眼見就要揪出兇手了，她竟然昏倒了？
鳳飛雪頭一次不在沉着了，垂下眸子，心竟然無法鎮定了，沒想到這丞相府裡竟然會有心計如此之深的女人？
“老夫人，我知道誰纔是下毒的主謀！”
男子的聲音如同山澗清泉般好聽，他一身華衣從門外走入，惹來了所有人的矚目和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