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下意識勒住了馬繮,問身後幾個親隨,幾個親隨都說沒看清楚。
“唰——”
一陣風又回來了!
秦檜嚇了一跳:這夜黑風高的,該不會是鬧鬼了吧?
秦檜定睛一看,來的是兩個鬼影,一個長得像螃蟹,一個長得像耗子……
“你們是人是鬼?”
一個膽子大的親隨拔出刀來,指着那兩個人喝問。
不只是秦檜,所有人都覺得是鬼——人怎麼可能跑得比馬還快?
除了這個膽子大的親隨,其他的親隨和秦檜一樣都戰戰兢兢了……
“你猜!”
那個長得像耗子的漢子嘿嘿一笑,忽地如同大跳蚤一樣竄起來老高!
三個親隨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漢子落在自己面前,寒光一閃,二閃,三閃!
三個親隨不是什麼高手,又被唬住了,那漢子出手他們都來不及反抗。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脖子上好像開了個洞,呼呼的倒灌涼風!
最後那漢子來到了秦檜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說:
“鳥人,跟我們走吧!”
秦檜慌忙看向他那三個親隨,卻見三個親隨神同步的從馬上栽下來:
“噗通噗通噗通……”
怎麼死的因爲夜黑風高秦檜沒看清楚,這就更讓秦檜嚇得魂飛魄散了。
“噗通!”
秦檜兩腿一軟,跪倒在地,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求求你,別殺我……”
螃蟹臉的漢子已經過來一把抓起了他,右手拉着那長得像耗子的漢子:
走你!
“唰——”
秦檜頓時感覺風馳電掣的,勁風撲面而來打得他睜不開眼……
“啊啊啊——”
秦檜情不自禁發出了驚呼,結果撲面而來的勁風全都灌進了他的嘴裡!
一會兒就吃飽了……
等秦檜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帶到了劉高面前。
秦檜一臉懵逼的被丟在了門外,張保王橫兩個一丈高的巨漢一起伺候他。
“殿下,幸不辱命!”
時遷把他打探到的告訴了劉高:
“臣探聽到原來金國狼主就在燕京……
“燕京原本有五萬金兵,大元帥山獅駝帶走一萬金兵不知去了哪裡……
“兀朮連夜去見金國狼主似乎有要事稟報,可惜臣沒能聽到說什麼……
“回來的路上臣遇到秦檜,就把他帶回來了……
“不知秦檜是否和兀朮連夜去見金國狼主有關……”
“完顏烏骨達也在燕京?”
劉高兩眼一亮,原本還以爲需要打到黃龍府才能見到這個金國老狼主。
沒想到完顏烏骨達自己送上門兒來了,正好連他一起收拾了。
“你說的不錯,應該就是因爲秦檜。”
劉高揮揮手:“把秦檜帶進來。”
“是!”
時遷出去把秦檜帶了進來,劉高問他:
“你去金國都做了什麼?”
秦檜小眼珠子嘰裡咕嚕一轉:“副帥,我只是奉旨聯絡金國……”
劉高呵呵一笑,也不跟他廢話:“老戴,你精通幾種刑罰?”
戴宗原本是江州兩院押牢節級,說起刑罰,他可是專業人士,熟練工種。
“相公放心!”
戴宗故意把指關節掰得嘎巴嘎巴響:
“小人有一萬種刑罰撬開他的嘴!”
“最好!”
劉高一擡手:請開始你的表演!
戴宗一臉獰笑的走到秦檜面前,一把掐住秦檜的脖子,提着他往外走。
秦檜拼命掙扎,試圖求饒,但是他脖子被掐着完全發不出聲音……
就在戴宗把秦檜拖到門口要出去的時候,劉高忽然想起來了一個事兒:
“慢着!”
戴宗停下腳步:“相公有何吩咐?”
劉高:“知道披麻問、剝皮拷嗎?”
戴宗:“知道。”
劉高點了點頭:“給他用上。”
“披麻問、剝皮拷”正是《說岳全傳》之中嶽飛所受的酷刑。
此刑因爲太過殘酷,所以向來不入正典。
乃是將麻皮揉得粉碎,魚膠熬得爛熟。
扒光了犯人的衣服,把魚膠在犯人肌膚上敷一層,再將麻皮搭上。
等魚膠黏住了,把麻皮一扯,能連皮帶肉都撕下來一塊!
一聽這話,秦檜急了,慌忙使勁兒擺手,嘴裡嗚嗚叫着不知在說什麼。
劉高就叫停了戴宗,戴宗放開秦檜的脖子,秦檜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下官招了!下官全都招了!
“其實是宋江出的計策,巴拉巴拉巴拉……”
計策是秦檜出的,但是這時候秦檜毫不猶豫把鍋甩給了宋江。
“你們好毒!”
劉高聽完了很生氣,秦檜和宋江這對狗籃子還真設計出了可行性計劃。
秦檜狡辯:“不是我,是宋江!”
“真的嗎,我不信。”
劉高冷哼一聲,小袖一甩。
戴宗心領神會的又伸手去掐秦檜的脖子。
秦檜大叫:“下官已經招了,爲何還要行刑?”
“不嚴刑拷打,如何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
劉高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拉出去披麻問!”
“啊——”
秦檜哭了:我都已經招了,爲什麼還要披麻問啊?
那我不是白招了嗎?
劉高當然不會告訴他是爲岳飛報仇,戴宗掐住秦檜脖子大步走了出去。
一個時辰之後,戴宗拖着渾身是血好像死狗一樣的秦檜回來了:
“相公,問過了,應該是真的!”
劉高點了點頭:“帶他去治傷。
“千萬不能讓他死了,那可太獎勵他了。”
“是!”
戴宗不知道劉高爲什麼這麼恨秦檜,但是劉高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了。
而在戴宗把秦檜拖走披麻問的時候,劉高已經把种師道找來商量過了。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
一日之後,燕京城外。
十幾萬宋軍和十幾萬漢軍已經紮下了營盤,並把燕京城團團包圍了。
宋軍這邊,种師道和劉高做爲主帥親自督戰。
漢軍這邊漢王也出現了。
漢王依舊是白衣勝雪,白馬如雲,臉上也依舊戴着銀色面具。
這還是种師道第一次見到漢王,打量了一眼,跟劉高竊竊私語:
“劉兄,都說漢王有王者之風。
“今日一見,其實……有些名不副實……”
劉高眨眨眼睛:“是嗎?”
种師道對劉高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恕我直言,他的氣度遠不如劉兄!
“或許是時勢造英雄,並非真英雄……”
劉高呵呵一笑,剛要找補兩句,就見那燕京的吊橋嘎吱嘎吱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