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 見家長
着衛楚走到自家門前,風飄飄取出鑰匙打算開門,鑰 進鎖孔,卻發現門是虛掩着的,她疑惑的推了一下,門便這樣開了。
風並行就站在門口,穿着一身整潔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正式的服 裝,而風飄飄正好把門推開。一內一外,以門框爲分界線,三個人就這麼彼此看着,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兒,風並行擡手放在嘴邊,輕咳一下:“飄飄難得帶客人回來,請進來吧。”
風飄飄把衛楚推到客廳後,發現衛楚和風並行都看着她,知道這兩人是有話要說,便連忙找了個藉口離開:“剛纔出了一身汗,我去換一件衣服。”她快步從客廳朝裡屋走,順手將門關上,留給兩人一個單獨的空間。
風並行仔細打量衛楚,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十分的冷漠疏離,幾乎完全沒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春勃發氣息,但是他的眼神卻很穩固強大,並不是那種故意裝酷的小孩。
想起風飄飄在電話裡說的,她帶回來的這個人也是太極傳人,雖然不能動武,但光是頂着一個名頭,便足以讓風並行心中多了幾分鄭重。
他的年紀好歹比衛楚大,衛楚坐着,他也不好站着,便在客廳裡隨便找了一個沙發坐下,先試探的問了句:不知道小兄弟應該怎麼稱呼?
衛楚沒有答話,他只是一直用一種接近審視的目光打量着風並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地開口:“我姓衛。”
風並行一愣,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頓時變了顏色,整個人也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驚疑不定的看着衛楚。
衛楚依舊穩穩當當的坐在輪椅上,一方面是他地腳不方便站着,另一方面,他此時的立場和身份也實在不需要這樣做:“我叫衛楚,是隱派衛家第二十三代掌門人。”他伸出一隻手來,側翻半圈。緩緩輕壓下,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風並行認識那個動作,那是從前他在隱派中學藝時,掌門人讓徒弟免禮坐下的慣用手勢。
風並行驚得說不出話來,電話中風飄飄並沒有和他提衛楚的名字,他也以爲來的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太極傳人,卻沒料到是這樣一個。與他有着極深恩怨糾纏的門派。
而來人地身份,又是如此的沉重和敏感。
他頓時便感覺嘴裡有些苦澀:“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出乎風並行的預料,衛楚緩緩搖了搖頭,他的神情雖然冷漠。3G華 夏網 佩佩 貢獻但是並無敵意:“不,只是我個人好奇,想來看看前任掌門人生前一直記掛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聽到衛楚的話,風並行露出極不自然地神色,躑躅好一會兒才黯然道:“是我對不住她。”
衛楚淡淡地開口:“你做得沒有錯,倘若你因爲衛家小姐的傾慕拋棄家中結髮妻子,那纔是真的人品卑劣,縱然你有千般不對。這方面還算無可指摘。”
“我在看到風飄飄的出手後,便懷疑起教她學武地人與我衛家有淵源,所以希望與你見上一面。果然不出我所料……”
衛楚話音未落,“砰”的一聲,風飄飄推門闖了進來,瞪着衛楚:“你早就看出來了。爲什麼不告訴我?”她裝着離開的模樣,其實根本就沒有離開門後,一直傾聽着室內的對話,待聽到衛楚剛纔的話時,她終於按捺不住,出來興師問罪。
衛楚面無表情。
“飄飄!不得對掌門人無禮!”風並行連忙阻止孫女的行動,並轉頭想要向衛楚道歉。
衛楚輕輕擺了擺手,對風飄飄點了點頭:“這件事是我不對,因爲我僅僅是猜測,無法確定。所以事先隱瞞了你,希望你能諒解。對不起。”
他乾脆道歉,風飄飄反而愣住,印象中從來沒有看到衛楚有過這麼好說話的時候。
不等風飄飄反應過來,衛楚又轉向風並行,他不便站起來,只就着坐在輪椅上的姿勢,深深的彎下腰,對風並行鞠了一躬,唬得風並行連忙讓開,不願讓這一禮對着自己而行。
雖然年歲足夠做衛楚地爺爺,但是衛楚的身份是衛家掌門人,而他充其量只是一個藏藝偷師,最後又叛門逃走的叛徒。
縱然對方的年齡小自己太多,但風並行依舊自覺當不起這一禮。
衛楚淡淡的道:“這一禮,爲的是你當年追求武道堅持不懈地精 神,作爲晚輩,我敬佩你。”雖然風並行沒有良好的武學家世,僅僅是靠不太正當的手段偷師,但是他一片向武之心,不辭辛苦排除萬難也要練就一身武藝的心,卻是真摯無比,沒有半點兒雜質。風並行愣了一會,蒼老的臉上浮現愧色:“那都是當年的事 了……”
衛楚擺了擺手,示意風並行不必多言,他這個姿態看起來有一點上位者指使的味道,風並行本人沒什麼意見,但風飄飄看得卻極爲不爽:“你這是什麼態度?”她爺爺怎麼也是長了她兩倍的年紀,卻要這麼聽一個年輕人的話,他一個年輕人安穩坐着,卻讓一個老人站着,還一副隨便吩咐的樣子,讓她怎麼看怎麼不爽。
她方纔偷聽談話,也知道衛楚身份不一樣,完全有資格這麼做,倘若是別人換在風並行地位置,她也許會認爲理所當然,可是那是她爺 爺,她心疼。
衛楚一怔,隨即道:“很抱歉,是我欠妥當了。”他先請風並行也坐下,才說出自己的來意,“我今天來,是帶着三個身份,三個目的,第一,是以武學後輩的身份,見一見你這個人,這一點我剛纔已經做 了。”
“第二,是以衛家掌門人的身份,宣佈不追究你當年藏藝投師的 事,並且代替前任的掌門人原諒你,你當年給她留了一封信說明原委,也算真摯坦蕩,她並不曾憎恨你,你也不必一直抱愧於心。”
“第三個目的。”說到這裡,衛楚遲疑了一下,似是在思索應不應該這麼做,但猶豫片刻後他還是說了下去,“是以衛楚的身份來此,請求您將風飄飄交給我。”
風飄飄站在風並行身旁,原本依然有些生氣,可是聽到衛楚這句 話,卻不爭氣的紅了臉:他這話什麼意思?聽起來,簡直就好像是,好像是……請求長輩認同的……戀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