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我們只能眼睜睜看着？”
陳青鋒的臉色越發陰沉，這讓他感到極爲不爽。
如今的狀況意味着，他們處於絕對的被動之中。
陸沉搖了搖頭，目前來說，他確實沒有什麼頭緒，但卻相信，目前拿黑霧沒辦法，不可能一輩子沒辦法。
“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或許是穩定局勢。”
陸沉思量道：“就拿這道裂縫來說，在山谷外圍構建陣法，試圖進入人間的妖魔，來一批殺一批，短時間內，可以控制局勢，爭取更多的時間。”
“當下也只能這樣了。”
陳青鋒結合陸沉所說，極短的時間內，便決定放棄自己的設想，轉而支持陸沉。
就在他思索之間，卻見陸沉飛身上前，主動逼近裂縫。
此刻，進入人間的妖魔，死的死逃的逃，先前施展過手段的兩位魔王，早已經消失不見，裂縫附近一片死寂，倒是沒有什麼危險。
可陳青鋒看到這一幕，還是眼神微動，身形一閃追上前去：“小心一點。”
他將陸沉護在身後，時刻警惕着裂縫深處，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繼續開口問道：“莫非有什麼發現？”
陸沉坦然道：“沒有，不過既然是爭取時間，在爭取到的時間裡，就必須要做出嘗試，嘗試解決問題，不然就不叫爭取時間了。”
陳青鋒聞言沒有接話，默默地看着陸沉，想知道陸沉下一步的行動。
反正有他在，魔界那邊的強者，不存在瞬間鑽出裂縫，傷害到陸沉的可能。
不多時，陸沉站在山谷深處的裂縫前，毫不猶豫釋放法力鑽入裂縫之中，與裂縫之中的黑霧進行接觸。
先前他已經在裂縫前試過了，進入人間的黑霧，威力比起在魔界遇到的弱了很多。
但當時遇到的那口魔窟，屬於封閉狀態，黑霧並非源源不斷進入人間，他遇到的那些，屬於是溢出來停留在裂縫口。
這次屬於是個機會。
“這黑霧的強度，沒有任何變化！”
法力與黑霧接觸的瞬間，陸沉臉色劇變，有了驚人發現，釋放出的法力，剎那間腐朽，變成黑暗的死氣。
“黑霧的強度變弱，並非是因爲經過裂縫，有所衰減。”
他立刻就有了結論，並猜測起來。
應該就是人間大陣的功勞。
僅僅思索了片刻。
他便做出決定，主動引一縷黑霧進入人間。
陳青鋒在一旁看着，並未阻止，雖然不知道陸沉的意圖，但卻出於信任，默默支持着。
如同炊煙的黑霧，在陸沉的控制下，順利鑽出裂縫，進入人間之中。
“期間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阻礙，而且特性也沒有發生改變。”
陸沉皺着眉暗暗分析，同時觀察眼前這一縷黑霧的變化。
一旁的陳青鋒凝眉注視着黑霧，臉色越發陰沉：“絕不能讓這鬼東西，徹底侵入人間。”
僅僅只是一縷，就已經讓他感受到了其中的危險性。
光是這點規模的黑霧，對他來說，其實無法造成任何的影響，他甚至可以輕鬆讓其消失。
但黑霧對靈氣的腐蝕性，足以令人間秩序崩塌。
不多時，二人注意到，隨着時間的流逝，黑霧不斷腐蝕靈氣，自身並沒有增長，反而是顏色越來越淡，直至徹底消失。
“這是什麼情況？大陣開始發力了？”
陸沉面露喜色，但卻百思不得其解。
黑霧消散了，這絕對是好事，意味着籠罩魔界，並且影響到冥界的黑霧，並非真的無解。
但他只看到了過程，卻並沒有感受到原理，也就無法繼續複製。
陳青鋒似乎知道陸沉的心思，當即道：“這縷黑霧進來之後，不斷腐蝕天地靈氣，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動作，至於是不是人間大陣的效果，暫不可知。”
他的臉色變幻不定，顯然也沒法確定。
事實上，他對人間大陣有所瞭解，覺得應該不是陣法的功勞。
“很奇怪，不管怎麼說，這種東西的機制，決定了它腐蝕靈氣之後，必然會進行增長，直至變得不可控制。”
陸沉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充滿了複雜之色。
當初在魔界，親自做實驗也好，偶然遇到黑霧吞噬妖魔也好。
生靈的生機腐朽之後，全都化爲了黑霧的一部分。
當下看到的局面，卻是截然相反。
“其中必有緣由，只不過目前還很難確定。”
陳青鋒亦覺得反常，甚至感到無比奇怪。
“再試試？”
陸沉扭頭看向陳青鋒，試探性問道。
這次既然問了，顯然不打算和之前那樣小打小鬧了。
“當然。”
陳青鋒讀懂陸沉的心思，卻依然沒有任何的猶豫。
反正魔窟遍佈各地，之前就有溢出黑霧，對人間造成影響的先例。
現在做實驗是爲了發現規律，探尋真相，有何不可？
幾乎是在他聲音落下的瞬間。
陸沉便已經開始了行動，一大團黑霧在他的控制下，從裂縫之中噴吐出來。
期間陸沉消耗了大量的法力，程度不亞於和元嬰後期高手大戰一場。
黑霧漂浮在半空，像是一團黑色的雲，出現的瞬間，周遭的天地靈氣，瞬間失去了活性。
僅僅只是片刻，黑雲附近數丈，變爲一個靈氣真空地帶。
好在，人間的天地靈氣極爲充沛，大量靈氣朝着真空區域匯聚。
肉眼可見的，黑雲變淡了，從一開始墨水的顏色，漸漸變成了灰白色。
因爲體積變大了許多，觀察起來給人的感覺更爲直觀。
陸沉二人立刻就心有所感。
“靈氣居然有令黑霧消散的功效？”
兩人的腦海之中，幾乎同一時間冒出這個念頭。
很快，陸沉便暗暗道：“魔界和冥界之中，同樣存在靈氣，雖然遠不如人間充沛，但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莫非是因爲不夠精純？”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足以令陳青鋒聽到。
二人於是陷入沉思之中。
魔界和冥界天地間，同樣存在着天地靈氣，不然也無法孕育出化神級別的強者。
只不過和人間比起來，本質的區別便是，兩界之中的靈氣，不如人間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