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熟悉上海的路。但是慢慢找應該能找到。你難受就靠一下。快到了再叫你。”
“好。謝謝。”
“你已經說了很多遍謝謝。不要再謝了。好嗎。”
周旭的駕車技術很嫺熟。一路上都開得很平穩。他話不多。只是禮貌地詢問了幾句她的身體狀況。他打開了音樂。一首鄉村風味濃郁的英文歌。聽得人舒心極了。
楠西並沒有睡意。哪怕是想睡她也不會在剛認識的男人的車裡睡。她只是覺得頭暈。她轉頭看了一下週旭。迷迷糊糊地。她好像看到了是卓凌在開車。他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在開車。
“卓凌。你怎麼在這裡。”失口。便問了出來。
周旭詫異了一下。轉頭說：“喂。清醒一點。我是周旭。海海的表哥。”
楠西這才醒悟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對不起對不起。我腦子糊塗了。”
“你喊的那個人……是你的前男友。”
楠西不語。很懊惱自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想到卓凌。還這麼白癡地喊了他的名字。
“你不說話那肯定就是了。怎麼。還沒有忘記他。”話題漸漸深入。
“不是的……我已經放下了……”這話說得。她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於是。她又補充了句。“但是。忘記他還需要時間。”
周旭轉頭過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孩喝酒的時候像個男孩子。舉杯就飲。毫不含糊。而安靜的時候又像一隻乖巧的小貓。帶着一絲憂鬱。他想。海海說得沒錯。這是一個需要人疼的女孩。
“那是初戀嗎。”他好奇地問。沒錯。他開始有了好奇心。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因爲好奇心引起的。
“嗯。是初戀。”
“那就難怪了。都說初戀是最難忘的。慢慢來吧。”
楠西感到很慚愧。其實仔細一看。周旭跟卓凌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人。一點都不相像。只不過是她的心情在作祟罷了。
“前面路口怎麼開。”
“哦。往左。”
“好。”……
一夜宿醉。早上是被鬧鐘吵醒的。“啊。上班。”尖叫一聲。楠西不管三七二十一“騰”的一下就從牀上坐了起來。頭痛欲裂。
她用力敲了敲腦袋。拖着沉重的身子下了牀。
等等。今天不是星期天麼……
然後。她像一具失了魂的屍體一樣豎倒回牀上。現在只有牀最親。
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門鈴聲。楠西緊皺着眉頭。這一大早的會是誰啊……她帶着極度的不滿和脹痛的腦袋。出去開門。
門一開。只見一個翩翩男子正站在門口。他穿着白色的polo衫和淺灰色的長褲。很是休閒。手裡還提着兩個塑料袋子。若有似無地冒出香氣來。
“早上好。”周旭禮貌地說。
“啊……”楠西尖叫一聲。然後又“砰”的一下用力將門關了起來。她像一隻慌亂的小老鼠一樣在原地蹦跳了幾下。伸手一抹頭髮。凌亂得一毛啊。完了完了。形象全沒了。
外面又響起了周旭的聲音。他語帶笑意。說：“沒關係。你先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着。我給你帶了早飯來。”
楠西的腦子裡一團亂麻。她逃也似的奔去了洗手間。
不一會兒。門又開了。楠西的鳥窩頭已經消失。她將頭髮往腦後紮了起來。看起來很是清爽。她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快進來吧。”
周旭昨晚就來過。送她到門口確定她安全到家就離開了。沒有任何的逾矩。他謙和有禮地說：“我好像打擾到你休息了。”
“沒有沒有沒有。呵呵呵呵。你這樣說我更加覺得無地自容。”
“我是想着你昨晚喝醉了酒。早上醒來肯定很難受。所以特意買了早飯。早飯很重要的。不能不吃。”
“謝謝。隨便坐吧。你吃了嗎。”
“沒呢。所以買了很多。跟你一起吃。”
楠西除了乾笑還是乾笑。“好。好。”
周旭在。楠西是渾身的不自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基本都是周旭在找話題。吃到一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歐冠昇打來的。“喂。歐總裁。什麼事。”
“在家沒事吧。”
“沒事啊。”
“那就來一趟會所。有關展覽會的事情。想讓你參謀一下。”
楠西餘光看了周旭一眼。說：“好。我馬上來……周旭。不好意思。我老闆忽然找我有點事情。我得去一趟。”
“沒關係。吃完我送你吧。”
看他一臉熱情的樣子。楠西實在覺得抱歉。更加不好意思拒絕了。“好。謝謝。”
周旭忽然沒來由地笑了一下。他實在納悶。爲什麼她總是把謝謝掛在嘴邊。
歐冠昇是從外面的監控中看到楠西是坐一個男人的車來的。楠西下了車。車子還逗留了一會兒才離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底忽然就起了一股醋意。他想壓制下去。但越壓制越好奇。
楠西匆匆走了進來。“歐總裁。我來了。”
“這麼快。誰送你來的。”
楠西愣了一下。“嗯。一個朋友送我來的。”
“什麼朋友。這一大早的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呵呵。歐總裁。這……跟工作無關吧。”莫名其妙啊簡直。這個男人多大了。怎麼這麼幼稚。
歐冠昇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轉而用誠懇的語氣說：“楠西。一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接近你。凡是都要留個心眼。知道嗎。”
“也包括你。”
歐冠昇臉色沉了一下。“只是好心提醒你……上樓吧。去看看展覽的珠寶。全都已經運來了。”
興奮感代替了一切。能提前見識一下harrywinston的絕世珍寶。這足以令人尖叫啊。她雀躍地跟了上去。“哦。好。”
不得不承認。歐冠昇就是一朵奇葩。價值5億的珍寶竟然就這麼放心放在會所裡。這裡就是多了幾臺攝像頭而已。防盜網一點都不牢靠啊。
歐冠昇好像知道她的疑慮一般。邊走。邊說：“這幾天幾乎全世界的盜賊都把眼光瞄向了環球。沒有人會想到我這裡也有一個寶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可不要泄露出去啊。”
楠西打了一個冷顫。不自覺地緊張起來。拼命保證。“我可不敢泄漏半點。”
我寧願不知道。告訴我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