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唐寵寵的手機爲什麼會在你手上!”
剛纔還充滿擔憂的口吻,下一秒在聽到田依依的聲音後,瞬間恢復了往日裡的冰冷無情。
“我是誰不重要,不過你要是再這種口吻跟我說話,唐寵寵的下落我就真的不能保證了。”
三千咖啡店內,田依依嫌棄的撇了撇嘴,將手機打開成擴音,放在桌子上,將一旁煮了半天的咖啡壺關掉。
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來,這纔有空繼續跟對方說話。
“你最好保證唐寵寵無恙,否則不管你是誰,我尉遲修都不會放過你!”
抿着咖啡的人,聽到這話覺得很好笑,她也真的完全沒有給對方面子的笑出聲來。
那聲音通過話筒傳過來,尉遲修嘴上裝着一副盛怒中的架勢,手卻將電話從耳邊拿開,直接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
然後將手機裡的定位系統打開。
自從火災的事情發生後,他就給對方的手機做了定位,沒有特殊的原因尉遲修不想打開這個功能。
也不希望讓對方知道自己一直都掌握着她的行蹤,不然按照對方的意思,她好像活在別人的二十四小時監控下面,自己讓她無法呼吸。
打開來的定位系統,很快讓尉遲修查找都對方此刻的位置。
那是一條有些偏僻的小巷裡的地址,將車鑰匙拿上,尉遲修嘴上還在應付了那人,自己卻飛快的下樓。
田依依又不傻,聽到那邊的細微動靜後,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望着手指上還沒洗掉的血跡;“你現在應該查到了我的地址,我是三千咖啡店的老闆。我等你來找我。”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後,直接將電話掛掉,車子飛速的離開公寓,直奔三千咖啡館。
十分鐘後,咖啡店的門口一輛限量款的跑車停在那裡,尉遲修從車上下來,修長的身軀直接從門口進來。
一眼就瞧見了那店內唯一的人身上,視線在對方那張異樣年輕的臉上停留了一秒:“田依依?”
一杯咖啡剛喝完的人,衝着他揚了揚脣:“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畢竟她已經離開那個圈子好幾年了。
尉遲修沒理會她的問題,下一秒就看到桌子上的東西,直接一把將唐寵寵的揹包還有手機拿過來。
“寵寵在你這裡上班?”
“是呀,她在我這裡上了半個月了,你夫人沒告訴你?”
看他這麼緊張,田依依想到那報紙上的八卦,外加唐寵寵手中中的備註。
明明就是老公,叫什麼鄰居先生,這對夫妻看起來很奇怪啊。
不過這些不是她該關心的話題,田依依站起身來,指着那揹包的帶子:“你建議你派人去找找吧,或者報警比較快。發現這東西的人我已經打電話將他們叫來了,一會你可以再問問。”
尉遲修將手鬆開,他開車開的急,加上擔心唐寵寵的安危,手心裡都是熱汗。
此刻接觸到那揹包的帶子後,一打開就看到了手心裡褐色的東西。
淡淡的血腥味傳入鼻中,站在那裡的人臉色馬上變了,冷着臉看向對方“東西在什麼地方發現的?她昨晚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田依依將一旁自己拿下來的電腦打開給他瞧。
那是昨天店內的監控,右下角寫着時間,對方晚上九點半左右離開了三千,然後門口的監控拍攝到對方往斜對面的小巷子走了過去,再然後就沒有看到唐寵寵的身影。
尉遲修擡起頭來,看向對方。
“別看我,我研究了一下,後面應該還有一點。”
田依依將電腦上的畫面放大一些,在唐寵寵進入那條小巷子後,明天看到有一道燈光從巷子裡散發出來。
“那是寵寵的手電筒。”
田依依指着那道很淺的光芒道。
對方開上班兩三天後,曾經跟她說過,那條小巷子裡的燈管太暗,而且只有兩頭有路燈,中間那條路完全是黑暗的。
田依依只所以不擔心,是因爲這條巷子裡外的人都知道唐寵寵是她的員工,因此不會有人敢動她。
沒想到對方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出了事情。
這一點讓田依依也有些無言以對,昨天她半夜纔回來睡覺。
完全不知道那幾個混蛋竟然在這裡停留到了九點都沒離開,唐寵寵就守着那點客人傻乎乎的停留到那麼晚。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那道手電筒打出來的光芒很快在一分鐘後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子,光芒好像被人從下方猛地照下了天空,下一秒又暗了下去。
然後那道光芒再也沒有出現在監控裡。
“依依姐,他們人來了。”
門口一個紋着花臂的壯漢身後跟着兩張之前才見過的面孔。
那對情侶哆哆嗦嗦的跟在壯漢的身後走進了這家咖啡店。
“來了呀,你們先坐。”
田依依歪着頭,看着外頭進來的三個人,讓那對情侶先坐下來,自己從桌子上抓了一把糖果直接給那位壯漢。
“謝謝寶三哥,這些糖拿回去吃吧。”
“謝謝依依姐,那我先走了,要是還要幫忙的,您打我電話就成!”
明明是一米九的壯漢,那高大威猛的身材讓普通人看了都要害怕,尤其是那整條的花臂,更是讓人容易連想到黑社會。
可他對田依依畢恭畢敬的樣子,就連忙着詢問那對情侶的尉遲修都忍不住的側看幾分。
此人幾年前失蹤,誰也沒想到她竟然連外省都沒出去後,而是在這條巷子裡開了一家咖啡店。
那對情侶將昨晚上兩人遇到的情況都說了一遍,然後站在一旁不敢吭聲也不敢走。
尉遲修這才知道,自己打出去的第一個電話就是被這兩人掛掉的。
想到手心裡的血跡,尉遲修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H集團的唐申青。
盯着對方的保鏢傳回話來,說對方這幾天哪都沒去,唐家老爺子要過大壽,將唐申青叫回去使喚的這幾天連宅子都出不去。
S市郊區城鄉村結合的地方,某個廢棄的工廠內,唐寵寵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人綁着手腳。
雙手背在身後跟雙腳綁在一起,這種讓人姿態奇怪的姿勢讓她想要坐起來都非常的困難。
嘴巴上貼着的黃色膠布,她用舌頭頂了半天也沒頂的下來,對方將膠帶連着她的頭髮整個的纏繞了好
幾圈。
視線所及的全部都是廢棄的機器還有一些熟料泡沫類的板塊,唐寵寵額頭都是冷汗。
後腦上的傷隱隱作疼,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張面孔讓她此刻就連翻動身體的動靜都是小之又小。
那張臉最近她看到過很多次,那個每次都跟她在同一個公交站上車的中年男人,對方有時候會在東華醫院下車,有時候會跟她同樣轉車,每次她下車的時候對方都沒有下來。
因此唐寵寵也一直沒將對方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恐怕此人從第一次看到自己時,就有了這樣的打算,自己竟然將別人的跟蹤看成同一條路的人。
她也是太蠢了。
掙扎着從地面上終於坐起身來的人,後背貼在一旁某個鋼鐵打造出來的機器上,唐寵寵用力的往後仰着頭,將後背的雙手努力的貼近那機器的邊緣。
用力的磨損着,偶爾不小心磨到了手背上的位置,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傳來,她現在有些慶幸對方捂着她的嘴。
這樣就算疼她都無法喊出來,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背後的雙手在她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終於有了鬆弛的感覺,唐寵寵加了一把勁,想要一鼓作氣的將繩子磨斷。
“咚……”
一聲沉悶的鋼管掉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傳來,廠庫裡的人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驚恐的瞪直了眼睛看向前方。
那裡有一道身影緩緩的往這裡而來,對方頭上還帶着那頂熟悉的帽子,帽檐下的人嘴角抿着殘忍的笑意,望着不遠處被捆綁起來的唐寵寵。
“尉遲夫人總算醒了。”
王建將地上的鋼管撿了起來,細長的管子一頭拿在手中,一頭在地面上拖拽着。
那刺耳的聲音不斷的衝擊着兩人的耳膜。
唐寵寵聽到尉遲夫人四個人,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唐申青派來的?那個人就爲了一個房子,當初指示她去告尉遲修,如今竟然直接找人將自己抓了起來。
此人真的是徹底沒救了!
王建來到她的跟前,手中的鋼管擡起來,拍了拍唐寵寵的臉頰,俯身靠近她“尉遲夫人,還記得我嗎?想必這三年你過的挺好的,不然也不會在看到我那麼多次,都沒想起來我是誰。”
唐寵寵心中警鈴大震,將身體往後縮了縮,警惕的盯着來人,想要開口卻忘記了嘴上的膠帶,“唔唔……泥……揭開……握……”
那被人拿在手中的鋼管用力的敲了敲她的肩膀:“尉遲夫人還是老實點比較好,我想你也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裡吧?”
唐寵寵忍着肩膀上的痛,猛點頭。
如果是唐申青的話,那傢伙綁着自己來肯定有要求,自己只要先答應了對方,能離開這裡再說。
她的乖巧讓綁匪心情有些轉好,將一旁廢棄的椅子拖了過來,這才轉身去將自己買的東西拿過來。
那是一份從附近小飯館買回來的午飯,那米飯的香味只往鼻子裡鑽,唐寵寵撇開頭,想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麼能逃跑的地方。
可是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四周的窗戶全部都是那種三四米高的距離,她只能從那窗戶外的陽光來分辨出此刻是白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