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會計失蹤案
“懷錶?”
聽到周曉白的話,李衛東原本準備的話直接嚥了下去。
他的身上只有一塊懷錶,那就是當初向天明給他的,屬於桂少寧的遺物。
當時,向天明說的是給他留個紀念。
但實際上,卻是希望他早點去找那批物資。
隨後,那塊懷錶被周曉白看到,因此判斷出錶盤上的梅花,屬於一個女人的手筆。
跟李衛東‘珍藏’的那張黑白照片上,跟桂少寧站在一起的旗袍女人聯繫到一起。
但當時爲了避嫌,李衛東並沒有立即沿着這條線索追查下去。
沒想到,今天周曉白竟然突然帶來了有關懷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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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還記得上面畫着的梅花嗎?我昨天去看我大娘,在我大伯的書房裡看到一幅畫。”
周曉白說着,就神神秘秘的掏出一幅畫。
很顯然,她不但看到了,還給順了出來。
隨着周曉白將畫打開,一株挺立於雪地中的梅花,正在燦爛的綻放。
李衛東干脆假裝從口袋裡將懷錶掏出,兩相印證。
然後發現,除了都是梅花,自己壓根就看不出有什麼不同,或者說相同的地方。
“哎呀,你還帶着懷錶呢?那正好,你好好看看,是不是出自同一人手筆?”
周曉白指着梅花,有些激動。
“是嗎?”
李衛東發出疑問。
“對啊,伱看這隱隱透出的婉約風骨,還有這梅花的落筆,其中的點綴,一模一樣,絕對是出自同一人手筆。”
周曉白信心滿滿的說道。
但李衛東還是看了一地雞毛。
鑑賞這玩意是需要天賦的,他估計是沒有這種細菌。
但他相信周曉白的判斷。
“知道這幅畫是誰畫的嗎?”
李衛東忍不住看向右邊的題詞跟落款的地方。
“這寫的啥玩意?”
如果不看具體寫的什麼,只是單純的評價,李衛東能想到很多詞。
比如:首先是漂亮,有種柔美清麗的感覺。
但等他真正看上面寫的什麼的時候,就有點抓瞎了。
“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春遲,爲誰憔悴損芳姿,夜來清夢好,應是發南枝。”
旁邊的周曉白直接白了他一眼,似乎覺得他是個文盲,應該也參加她的掃盲班。
“這是簪花小楷,一般深受女性的喜愛,至於上面寫的是一首詞。”
說着,周曉白就用蔥白的手指指着字,一個個念給他聽。
“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春遲,爲誰憔悴損芳姿,夜來清夢好,應是發南枝。”
“落款是:易安居士。”
聽完後,李衛東恍然大悟。
“挺好的,就是這易安居士,我怎麼聽着有點耳熟?這是此畫作者用的筆名嗎?”
“咳咳。”
還不等周曉白說話,本來還在看書的宋延就忍不住咳嗦起來。
他有些無語,又無奈的看着李衛東,這個好不容易收下的學生,突然有點心累。
“這首詞叫臨江仙·梅,出自宋代詞人李清照,她也叫李易安,號易安居士。”
聽到自家師父的話,李衛東臉不紅,氣不喘。
“哦,是她啊,早說嘛,我又不是不認識。”
旁邊的周曉白強忍着笑。
不過她倒是沒有取笑的意思,只是覺得此刻李衛東嘴硬的表現,有點可愛。
“這幅畫是哪來的?”
雖然知道了詞是李清照的,但李衛東去不會真以爲這幅畫也是李清照畫的。
光是紙張就不對。
更何況,剛剛周曉白都跟他說了,畫上的梅花跟錶盤裡的梅花,是出自同一人手筆。
“給,上面有地址,是一家老字號的文房四寶店鋪,但也會收購,或者出售一些字畫,我大伯說,這是他幾年前從那邊買到的。”
周曉白直接將一張紙條遞給李衛東。
上面寫着一個店鋪的名字,還有一個地址。
雖然不能說百分百找到字畫的作者,但毫無疑問,這是個很有用的線索。
而幾年前?
桂少寧剛剛被抓後嗎?
按理來說,對方不應該到需要賣字畫度日的地步,那這張字畫,又是怎麼出現在店鋪裡,又被周曉白的大伯買走的?
這些,暫時都沒有答案,只能等李衛東親自前往調查。
“謝了,你大伯沒有問什麼吧?”
“他能問什麼?我就說挺喜歡的,他就把畫給我了。”
“嗯,這件事情幫我保密,誰也不要說。”
李衛東點點頭。
好在周曉白並不知道,這懷錶跟桂少寧有關,也就不明白這裡面代表的干係。
至於宋延,或許猜到了些什麼。
但李衛東並不擔心他會出賣自己。
而且,他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做。
就算是最壞的情況,將來真的被舉報了,他也有足夠的理由。
他大可以說自己正在調查中,想找到那批物資再上報。
難道這也有錯?
再加上還有常慶波跟向天明的在外,虎視眈眈。
所以尋找物資的事情,目前並不着急。
更重要的是,常慶波跟向天明就算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給的懷錶,恰好成了李衛東用來遮掩的藉口。
也就不會有人懷疑他之前從桂少寧口中得到了線索,故意隱瞞不報。
等於將最後一丁點後患,也給清除掉。
“放心吧,我保證誰也不說。”
周曉白滿臉嚴肅,用力的點頭,有種被肯定的感覺。
說完後,她甚至還看向一旁的宋延。
“行,我也保密。”
宋延笑着搖搖頭,
他自然不會因此生氣,就是突然覺得,年輕真好。
“對了,週末的時候……”
說完正事,李衛東也沒忘記自己來找周曉白的目的。
“哎呀,我還要去找指導員有點事情,先走了。”
說完後,周曉白直接就溜了,壓根就沒給李衛東說話的機會。
接下來幾天,新農場的建設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就連果園下面古墓的挖掘也很順暢,雖然依舊還沒挖到墓室,但用徐青平的話說,已經挖到了越來越多的瓷片,最多再有個兩三天,就能夠挖到墓室了。
同時,爲了節省時間,他們乾脆把果園裡那座屋子收拾了一番,當成臨時落腳點。
這樣一來,也就不用每天來來往往,大把時間都浪費在路上。
至於孟大勇跟他侄子,本着戴罪立功的心思,很是賣力的挖着通道。
這天下午,李衛東正在果園的屋子裡跟徐青平喝茶聊天,就有人急匆匆的把他給叫到了監獄那邊。
當李衛東來到辦公室,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
不但大隊長跟正委,就連汪振義,常慶波,向天明也都在坐。
而且屋裡的氣氛也因爲衆人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沉重,壓抑。
彷彿即將爆發的火山。
“衛東來了,坐。”
徐聞看到李衛東,衝他點點頭。
李衛東來到最後排,跟向天明坐一塊。
倒不是他想,主要是也就只有這裡有空位了。
“既然人都到齊了,老袁,你把事情好好講一遍。”
“是,大隊長。”
“事情是這樣的,就在昨天上午,監獄這邊的會計孫紅梅去城裡銀行取錢,準備用來發工資。
但直至下午,仍舊不見她回來。
我發現這一點後,就立即派人去她家。
但是,據她的家人說,孫紅梅並沒有回家。
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就趕緊組織人去尋找孫紅梅的下落。
但直至目前爲止,仍舊沒有找到孫紅梅。
只是據銀行的人說,昨天上午九點半,孫紅梅的確從銀行取走了三萬六千塊錢,並且離開。
所以我懷疑,她有可能帶着這筆錢逃跑了。”
“袁主任,我能不能問幾句?”常慶波率先開口。
“常組長請問。”
“三萬六千塊,應該不是一筆小數目了,爲什麼沒有安排保衛人員跟孫會計一起去取錢?”
“前兩年,的確安排了保衛人員,但因爲這麼長時間,也沒出什麼事情,所以漸漸的,也就不再安排保衛人員,我承認,是我的疏忽,但我們當務之急,應該是趕緊把她抓回來。”
“抓?”
常慶波搖了搖頭。
“袁主任覺得,孫會計真的是逃跑了?按照你說的,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派保衛人員了,如果孫會計真的起了歹心,也就不會直到現在才選擇帶錢逃跑。
在此之前,她有很多機會。
而且你先前說了,派人去過她家,她的家人也都在家。
正常情況下,孫會計如果真的要逃,也應該是先讓她的家人離開,然後自己取了錢,再去匯合,全家人一起逃走。”
“常組長的意思是,孫會計並不是逃跑?而是被人……”
“這個可能性最大。”
常慶波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位袁主任。
對方真的想不到這點?
恐怕,更多的是在裝傻。
畢竟逃跑了,就代表人還活着,只要找到,抓回來就是了。
他頂多就是失職。
但如果被害,那就是死了,就算最後能破案,他的麻煩也小不了。
因爲這是他的疏忽,沒有派保衛人員造成的。
“不管如何,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孫紅梅,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常組長,有困難嗎?”
徐聞伸了伸手,打斷兩人的對話,直接看着常慶波問道。
“沒有。”
常慶波立即回答。
“三天,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
徐聞說完,又看着李衛東說道:“李副隊長,你暫且調到常組長這邊,負責協助。”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