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4章 想當車間主任的鐘躍民
蘭花自行車項目上馬後,蘭華汽車廠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原本的車間已經不夠用了。要想生產電動自行車,就需要擴建車間。
在王衛東的指揮下,蘭花汽車廠又擴建了十個車間。
消息就像插上了翅膀,迅速在京城傳揚開來,宛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激起了千層浪。整個京城的年輕人都爲之轟動了。畢竟,車間擴建意味着大量的工作崗位即將涌現。而蘭花汽車廠在全國都是赫赫有名的,其工資待遇優厚,福利更是令人豔羨不已。
對於普通年輕人來說,能夠成爲蘭花汽車廠的一名工人,那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事情。那意味着穩定的收入、良好的福利,可以讓自己和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於是,大家都在摩拳擦掌,準備抓住這個難得的機遇。
然而,在這些懷揣夢想的人羣中,有一部分大院子弟卻有着別樣的心思。他們把目光投向了更高的職位,比如車間主任,甚至是廠領導的位置。在他們眼中,這些職位不僅意味着權力和地位,更像是他們展現自己能力和背景的舞臺。
其中,鍾躍民就是這樣一個心思複雜的大院子弟。他之所以對蘭花汽車廠電動自行車車間主任這一位置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可不僅僅是爲了一份工作或者所謂的事業。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藏着一個計劃,那就是把這個職位當作一塊跳板,順利進入蘭花汽車廠。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找王衛東算賬,爲周小白被搶走之事報仇雪恨。在鍾躍民看來,王衛東奪走了他心愛的女人,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他要讓王衛東付出代價,哪怕用盡一切手段。
鍾躍民雖然自身能力有所欠缺,但他那身爲大人物的老爹
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位頗有分量的領導爲他向王衛東說情。這位領導和王衛東是多年的老朋友,交情匪淺,於情於理,王衛東都得給幾分面子。
然而,王衛東可不是那種輕易就被人情左右的人。他並沒有直接答應讓鍾躍民擔任車間主任這一職位,而是提出了一個條件。他決定讓鍾躍民來參加由方木組織的面試工作,通過這種方式來考察鍾躍民是否真的具備擔任車間主任的能力和素質。在王衛東看來,車間主任這一重要職位關乎着整個電動自行車生產項目的順利推進,絕不能草率決定。
鍾躍民得知這個消息後,卻顯得十分嘚瑟。他那骨子裡的大院子弟優越感在這一刻暴露無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又有些輕狂的笑容。他滿不在乎地說道:“哼,不就是個車間主任嘛,我是誰啊,我可是大院子弟,就這職位,對我來說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他似乎完全沒把這次面試放在眼裡,在他心中,自己的身份和背景就已經是最好的通行證了,至於什麼能力考察,都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他已經在腦海中開始幻想自己當上車間主任後的威風模樣了,卻完全沒意識到,這次面試或許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三個小時後,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鍾躍民怒氣衝衝地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額頭上青筋暴起,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他徑直走到方木跟前,伸出手指,幾乎要戳到方木的鼻子上,破口大罵道:“方木,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了不起啊?哼,別以爲你能在這兒耍威風,你知道我是誰嗎?”
方木眉頭微皺,一臉平靜地看着鍾躍民,不卑不亢地迴應道:“鍾躍民,我只是按照廠裡的面試章程來進行這次考覈,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每個來應聘車間主任這個職位的人都要接受同樣的流程。”
鍾躍民一聽,更加惱羞成怒了,他把頭一揚,帶着滿臉的不屑:“章程?什麼章程?別拿那些東西來壓我!我是大院子弟,我能屈尊來參加這個面試,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你倒好,問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還雞蛋裡挑骨頭,你這就是看不起我!”
方木依然保持着鎮定,他直視着鍾躍民的眼睛,緩緩說道:“鍾躍民,這次面試是爲了選拔出最合適的車間主任。我們需要考察專業知識、管理能力、應變能力等多個方面。我所問的問題都是圍繞這些內容展開的,並沒有故意爲難你。而且,在面試過程中,你對很多基本的生產管理問題都回答得模棱兩可,甚至一些簡單的技術原理都不清楚,這怎麼能讓我們相信你有能力勝任這個重要的職位呢?”
鍾躍民冷哼一聲,滿臉的倨傲:“哼,專業知識?我需要懂那些玩意兒嗎?我有我的人脈,有我的資源,有我的辦法來管理車間。你們這些書呆子就知道死摳那些沒用的知識,真正到了實際操作中,還不是得靠我這樣的人。你們就是嫉妒我,嫉妒我的出身,故意不想讓我通過這個面試。”
方木無奈地搖了搖頭:“鍾躍民,你這樣的想法是完全錯誤的。車間主任需要對整個車間的生產流程、人員管理等負責,如果沒有紮實的專業知識和管理能力,只靠人脈和資源是無法保證車間正常運轉的。我們是在爲工廠的發展考慮,而不是針對你個人。”
鍾躍民此時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滿心只覺得方木是在故意針對自己,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解釋。他像一頭髮狂的公牛,在原地大吵大鬧,那聲音在整個樓道里迴盪,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保衛幹事聽到動靜後,迅速趕來。他們看到鍾躍民這副撒潑的樣子,剛要上前制止,卻在詢問旁人後得知了鍾躍民的身份。一聽是大院子弟,而且背後似乎有着不小的勢力,保衛幹事們不禁有些忌憚。他們站在一旁,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警惕地看着鍾躍民,防止他做出更過激的行爲。
科長劉長義很快也趕到了現場。他在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深知此事不能輕舉妄動,於是決定親自將這個情況報告給王衛東。他匆匆來到王衛東的辦公室,將鍾躍民大鬧面試現場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包括鍾躍民的身份以及保衛幹事的忌憚。
王衛東聽後,眉頭微微皺起,沉思片刻後,語氣堅定地對劉長義說道:“劉長義,不管他是誰,也不能在咱們廠裡撒野。我們有廠裡的規定,一切都按照規定來處置他。不能因爲他的身份特殊就搞特殊化,否則以後我們還怎麼管理?”
劉長義聽了王衛東的指示,心裡有了底,他立刻領命而去
另外一邊,事態已經升級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鍾躍民的怒火已經徹底沖垮了他的理智。他雙眼通紅,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懣,猛地揮起拳頭,朝着方木的臉狠狠地砸了過去。
方木完全沒料到鍾躍民會突然動手,但他可不是好欺負的。別看他平日裡是個專注於研究的人員,實際上他可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在鍾躍民的拳頭即將擊中自己的瞬間,方木憑藉着多年練就的敏捷身手,腦袋微微一側,輕鬆地躲過了這凌厲的一擊。
這一下,可把鍾躍民驚到了,他沒想到方木居然能躲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方木已經迅速展開了反擊。方木先是一個側身,閃到鍾躍民的身側,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右拳如炮彈般朝着鍾躍民的腹部轟去。這一拳蘊含着十足的力量,帶着破空之聲,狠狠地擊中了鍾躍民。
鍾躍民頓時感覺腹部一陣劇痛,像是有一團火在肚子裡燃燒,他“嗷”的一聲慘叫,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彎成了弓形。但他畢竟也是個有些血性的人,強忍着疼痛,又想朝着方木撲過去。
方木可不會給他機會,緊接着一個掃堂腿,動作乾淨利落。鍾躍民腳下一絆,整個人失去平衡,“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這一跤摔得他七葷八素,半天爬不起來,眼中滿是驚愕和不甘,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看似文弱的方木手上吃這麼大的虧。
就在這混亂的時刻,劉長義帶着一羣保衛幹事急匆匆地趕到了現場。鍾躍民一看到他們來了,立馬來了精神,他捂着肚子,臉上露出痛苦又委屈的表情,指着方木大聲喊道:“劉科長,你們可算是來了!就是這個方木,他無緣無故就動手打我,你們看看把我打得,哎喲……”
劉長義眉頭一皺,看向方木,眼中帶着詢問的神色。方木一臉憤怒地反駁道:“鍾躍民,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先動手打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
鍾躍民卻不依不饒,他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揉着肚子,一邊惡狠狠地說:“哼,作證?誰會給你作證?我告訴你,方木,今天有你好看的。劉科長,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他抓起來啊!這種暴力分子就應該讓他在大牢裡蹲一輩子,讓他嚐嚐得罪我的後果!”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得意和囂張,彷彿已經看到方木被抓走的畫面,完全不顧自己纔是挑事的一方。
劉長義在廠裡處理過不少棘手的事情,眼光老辣,又怎會被鍾躍民這種拙劣的謊言所欺騙。他面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毫不猶豫地揮了揮手。保衛幹事們心領神會,立刻朝着鍾躍民走去。
鍾躍民見狀,大驚失色,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在他的認知裡,自己的身份就如同一張免死金牌,以往無論走到哪裡,只要亮出這張“王牌”,別人都會對他禮讓三分。他怎麼也沒想到,劉長義竟然敢對他動手。
“你們敢!我可是大院子弟,你們要是敢動我,有你們好看的!劉長義,你會爲今天的行爲付出慘重的代價,你就等着吧!”鍾躍民一邊掙扎着,一邊聲嘶力竭地怒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威脅。
然而,劉長義就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神色依舊冷峻,沒有絲毫的動搖。他心裡清楚,在廠裡必須維護公平和秩序,如果因爲鍾躍民的特殊身份就對他網開一面,那以後廠裡的規定就會成爲擺設,再也無法服衆。
劉長義帶着人把鍾躍民押解到了保衛科,那昏暗的房間裡瀰漫着一種嚴肅的氣氛。鍾躍民剛被推進來的時候,還強裝鎮定,可隨着周圍環境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他心底的恐懼開始如潮水般蔓延開來。
他的眼神中原本的囂張氣焰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亂和不安。他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闖大禍了。他那顫抖的嘴脣張了又合,猶豫了好幾次,最後還是忍不住向劉長義求饒。
“劉科長,劉科長,我……我錯了。我剛纔是昏了頭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次吧。”鍾躍民的聲音帶着一絲哭腔,完全沒了之前的趾高氣昂。
劉長義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他嚴肅地說道:“鍾躍民,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你在廠裡大吵大鬧,還動手打人,嚴重違反了工廠的規定。這些規定可不是兒戲,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鍾躍民一聽,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急忙說道:“劉科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就放我一馬吧,我給您磕頭都行啊!”說着,他作勢就要跪下來。
劉長義一把攔住他,語氣堅定地說:“別來這一套。我們保衛科有我們的職責,既然你違反了規定,就要接受懲罰。按照規定,你要被關在這兒半個月,好好反省反省。這期間,你別想耍什麼花樣。”
鍾躍民聽了這話,如遭雷擊,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他知道,這次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去了,只能在這保衛科裡度過這難熬的半個月了。
這也是閻解成能夠安穩待在大院裡的原因。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四合院裡的住戶們也都得知了蘭花汽車廠增添了幾個車間,並且開始招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