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副廠長沒有就此罷休。
他悄悄將楊廠長來到一旁,小聲說道:“廠長,現在新車間的情況,您也知道,如果是照王衛東這樣搞下去,要不了多久,新車間就要歸蘭花汽車廠所有了。”
楊廠長聽了這話,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透露出失望與憤怒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新車間的建立與發展,都是爲了國家的工業建設,爲了提高國營企業的整體實力。
王衛東廠長的做法,也是爲了更好地整合資源,推動生產,這是符合國家利益的!”
楊廠長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而你呢?爲了一點小團體的利益,就不顧大局,公然阻攔正常的調查工作。
你這思想覺悟也太低了!咱們都是國營企業,做事要以國家爲重,不能只想着自己那點小算盤!”
見楊廠長又開始唱高調了,王副廠長知道自己的打算已經破產了。
不過他倒是沒有着急,畢竟只要新車間還在軋鋼廠一天,他就有扳回白局的機會。
此時楊廠長轉頭看向劉長義,態度溫和了許多,說道:“劉科長,實在不好意思,給你們的工作添麻煩了。既然證據齊全,你們就按程序把人帶走吧。我們軋鋼廠一定會全力配合後續的調查。”
劉長義微微點頭,對楊廠長表示感謝:“謝謝楊廠長理解,我們肯定會公正處理這件事。”
隨後,劉長義向身旁的保衛幹事使了個眼色,堅定地說:“把人帶走!”保衛幹事們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劉光天,將他往外帶。
劉光天被帶出去的時候,車間裡的工人們頓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沒想到劉光天居然幹這種事,平時看着也不像啊。”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事兒可真是鬧大。”
劉長義顧不上這些議論,帶着保衛幹事們馬不停蹄地朝着車間另一頭走去。在一臺大型機械旁,他們發現了正在維修機械的劉光齊。
劉光齊一擡頭,看到劉長義等人,心中暗叫不好
眼神瞬間閃過一絲慌亂,見勢不妙,扔下手中的工具,轉身就想逃走。
劉長義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去,猛地抓住劉光齊的後衣領,用力一扯
劉光齊便踉蹌着摔倒在地。
劉光齊掙扎着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劉科長,您行行好,放過我吧!我妻子是蘭花汽車廠的翻譯啊,咱們也算是自己人,您就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吧!”
劉長義一臉嚴肅,眼神中滿是厭惡,怒斥道:“少拿你妻子說事!你做下這等違法亂紀的事,還妄想憑藉這層關係逃脫制裁?
你以爲工廠是你家開的,想怎樣就怎樣?盜竊工廠絕密資料,這是嚴重損害集體利益的行爲,誰也保不了你!”
劉光齊聽了,臉色變得煞白,癱坐在地上,眼中滿是絕望。
劉長義一揮手,保衛幹事們再次上前,將劉光齊強行拉起,押着他往車間外走去。
此時,軋鋼廠鍛工車間內,機器的轟鳴聲不絕於耳,飛濺的火星在半空中閃爍。
劉海中正漲紅着臉,扯着嗓子訓斥小徒弟:“你瞅瞅你乾的這叫什麼活兒!這鐵坯子都鍛歪了,你這一天心思都放哪兒去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粗壯的手指着工作臺上的半成品,身上的肥肉隨着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小徒弟低着頭,滿臉委屈,小聲嘟囔着:“師傅,我……我剛纔走神了,下次一定注意。”
“還下次?這活兒能容你下次犯錯嗎?”
就在這時,一個工人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劉師傅,不好了!你家兒子劉光天和劉光齊被抓了!”
劉海中一聽,眼睛瞪得滾圓,像銅鈴一般,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隨即勃然大怒,猛地向前跨了一步,粗壯的胳膊在空中一揮,大聲怒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兒子怎麼可能被抓?
你是不是看我平時管得嚴,故意來消遣我呢?再敢亂講,看我不收拾你!”
那工人被劉海中這氣勢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地說:“劉……劉師傅,我真沒騙您,好多人都看見了,蘭花汽車廠保衛科的人把他們帶走的,就在鉗工車間那兒,您要不信,自己去看看啊。”
劉海中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臉上的憤怒漸漸被疑惑取代。
他盯着那工人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判斷對方話裡的真假。
過了片刻,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行,我倒要去看看,要是你敢騙我,有你好受的!”
說完,他邁着沉重的步伐,急匆匆地朝着鉗工車間的方向走去,身上的肥肉隨着他的步伐劇烈晃動。
剛一出門,就正好看到劉長義押着劉光天和劉光齊往廠門口走去。
“站住!”劉海中扯着嗓子大喊一聲,聲音裡帶着憤怒與焦急,震得周圍的空氣都似乎顫了一顫。他大步跨上前,像一堵肉牆般,蠻橫地攔住了劉長義的去路。
劉長義停下腳步,眉頭微微皺起,看着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胖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劉海中就已經怒不可遏地開了腔:“你是哪兒來的?敢在我們軋鋼廠抓人,還抓的是我的兒子!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我們軋鋼廠?”
劉長義這纔想起來了,這胖子是四合院的二大爺。
劉長義神色鎮定,不慌不忙地從兜裡掏出證件,在劉海中眼前晃了晃,說道:“我是蘭花汽車廠保衛科科長劉長義,這是我的證件。您的兒子劉光天和劉光齊涉嫌盜竊我們廠打印機的絕密資料,證據確鑿,我們依法辦事。”
“證據?什麼證據?”劉海中根本不相信,依舊氣勢洶洶,“你別拿這些糊弄我,說不定是你們故意僞造的。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拿不出真憑實據,這事兒沒完!”
劉長義的脾氣本來很好,平日裡總是一副沉穩冷靜的模樣。
但此刻,面對劉海中的胡攪蠻纏,他的耐心也被消磨殆盡,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來。
他雙眼緊緊盯着劉海中,語氣冰冷而強硬:“我已經好言相勸,也表明了身份和緣由,你不要得寸進尺。讓開!”
然而,劉海中自持在軋鋼廠有些資歷,根本沒有退讓的意思,反而向前跨了一步
胸脯一挺,像一頭髮怒的公牛,大聲吼道:“不讓!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否則別想帶走我兒子!”
劉長義見此情形,不再猶豫。
只見他猛地向前一步,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擡起腿,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踹在了劉海中的肚子上。
“砰”的一聲悶響,劉海中那肥胖的身軀就像一個被踢倒的沙袋,直直地向後倒去,“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劉海中躺在地上,雙眼瞪得滾圓,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怎麼也沒想到,看似文質彬彬的劉長義,力氣居然如此之大,一腳就把他這個大胖子給踹倒了。
他掙扎着想要起身,卻感覺肚子一陣劇痛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劉長義帶着保衛幹事,押着劉光天和劉光齊漸行漸遠。
周圍的工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要知道,劉海中雖然不會什麼把式,但是力氣可是很大的,現在竟然被直接撂倒了。
這時候,劉光福聽聞消息,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只見他滿臉焦急,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腳步匆匆,一路小跑着來到了劉海中身邊。
劉光福趕忙蹲下身子,伸手將劉海中攙起來,一邊扶一邊關切地問:“爸,您咋樣了?”
劉海中被攙起後,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心急如焚地對劉光福喊道:“還管我咋樣!你趕緊去救你兩個弟弟,不能讓他們被帶走啊!”
劉光福面露難色,無奈地嘆了口氣說:“爸,我能有啥辦法啊?當初我就勸光天和光齊,讓他們別亂搞,可他們根本不聽我的啊!”
劉海中一聽,瞪大了眼睛,憤怒地吼道:“你這孬種!那是你親弟弟,你就眼睜睜看着他們被帶走?你到底去不去!”
劉光福這個時候,也着實沒有辦法,絞盡腦汁後
他靈機一動,給劉海中出主意:“爸,光齊的媳婦兒不是蘭花汽車廠的翻譯嘛,聽說她跟王衛東關係不錯
說不定能從王衛東那兒想想辦法,把光天和光齊救出來。”
劉海中聽到這個,原本黯淡的眼神立刻來了精神,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劉海中一路小跑,肥胖的身軀在急促的步伐下左右晃動,嘴裡喘着粗氣。
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劉光齊家。
今天趙淑雅正好休班,享受着難得的閒暇時光。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趙淑雅放下手中的書,疑惑地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就看到公公劉海中滿臉焦急地站在門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
還沒等趙淑雅開口詢問,劉海中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喘着粗氣說道:“淑雅啊,不好了,光天和光齊被抓了!”趙淑雅一聽,猶如五雷轟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與難以置信,“什麼?怎麼會這樣?爸,您別開玩笑啊!”
劉海中急得跺腳,說道:“這種事我哪能開玩笑!是真的,蘭花汽車廠保衛科的人把他倆抓走了。淑雅,你在蘭花汽車廠上班,還認識王衛東廠長,你趕緊去找他,求求他,讓他把光天和光齊放了。”
趙淑雅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爸,這……這事兒太突然了,我……我也不知道王廠長會不會答應啊。”
劉海中一聽,雙手緊緊握住趙淑雅的肩膀,用力地搖晃着,近乎哀求地說道:“淑雅,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那可是你丈夫和他哥哥,你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被關起來啊。你跟王衛東關係好,他肯定會給你面子的。”
趙淑雅雖然不喜歡劉光齊,但是劉光齊畢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片刻之後,趙淑雅深吸一口氣,看着滿臉焦急的劉海中,緩緩開口道:“爸,您在家裡等着吧。我去試試,看能不能求王廠長網開一面。”
劉海中一聽,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火花,雙手合十,不停地說着:“好,好,淑雅,全指望你了,你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啊。”
開玩笑,現在劉家三個兒子被抓走了兩個,他在大院裡連頭都擡不起來。
易中海那老貨肯定會嘲笑他。
趙淑雅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便急匆匆地朝着蘭花汽車廠而去。
另外一邊,劉長義已經把劉光天和劉光齊順利押到了蘭花汽車保衛科。同行的還有許大茂,他一路上都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
剛一進保衛科,許大茂就迫不及待地走到王衛東面前,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腰微微弓着,活像一隻哈巴狗
“王廠長,這次能順利抓住劉光天和劉光齊,那可多虧了我呀!我在軋鋼廠裡裡應外合,想了不少辦法,才讓這事兒沒出岔子。”
王衛東微微點頭,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說道:“嗯,你確實立了大功,關鍵時刻很有眼力見兒,也肯動腦筋。不錯,繼續保持。”
不得不說,許大茂這種兩面三道的人,要是用得好的話,確實還是有一定用處的。
許大茂聽了,心裡樂開了花,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連連說道:“謝謝王廠長誇獎,以後有什麼事兒,您儘管吩咐,我許大茂絕對不含糊!”
劉長義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心中雖有些不屑,但也沒說什麼。
他清了清嗓子,對王衛東說道:“王廠長,人已經帶到了,接下來怎麼處理?”
王衛東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先把他們關進審訊室,按照程序,準備進行審訊。這事兒關係重大,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劉長義應了一聲,便帶着手下將劉光天和劉光齊押往審訊室。
審訊的事情交給了劉長義,王衛東便揹着手回到了辦公室裡面。
現在打印機已經在國際市場上,掙到了上億美元的外匯,蘭花汽車廠的投資早就收回來了,下一步,搞點啥好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