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毛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呀。
他趕忙說道:“鄭同志,這不可能啊,這圖紙可是劉光齊媳婦從蘭花汽車廠裡費了好大勁兒搞出來的呀,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廠裡資料,怎麼會一點用都沒有呢?是不是哪裡弄錯了呀?”
此時他的心中還有一點懷疑,那就是這個鄭同志要失言了。
鄭同志冷笑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哼,弄錯?你以爲我不懂啊?這圖紙上面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技術,真正的核心技術並沒有在上面,根本就達不到咱們預期的目的,你還在這兒跟我爭辯呢!”
鄭大毛一聽這話,心裡卻犯起了嘀咕,他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懷疑鄭同志是不是想耍賴,不想給自己那兩千塊錢了,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於是,他皺着眉頭,壯着膽子說道:“鄭同志,您這麼說,我可有點不信啊,您該不會是想耍賴,不想給我那錢了吧?
我可是按照您的要求,千辛萬苦才把這圖紙弄到手的呀,現在您說沒用就沒用,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啊?”
鄭同志一聽鄭大毛這話,頓時勃然大怒,原本還算平和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只見她動作迅速地從腰間抽出手槍,“嘩啦”一聲上了膛,直接懟在了鄭大毛的腦門上,眼神裡透着濃濃的殺意,惡狠狠地罵道:“鄭大毛,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質疑我?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我辛辛苦苦謀畫這麼久,爲的是這點小錢嗎?這圖紙要是有用,我能不認賬?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敢跟我在這兒耍心眼兒,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鄭大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煞白如紙,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下來,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哆哆嗦嗦地說道:“鄭……鄭同志,我……我錯了,我……我不該亂說的,您……您消消氣,饒……饒了我這一回吧,我……我再也不敢了呀。”
鄭同志怒目圓睜,依舊用槍頂着鄭大毛的腦門,繼續痛罵道:“哼,你以爲道個歉就完事兒了?
這次算你運氣好,我還指望着你繼續給我辦事呢,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給我聽好了,限你在這幾天內,必須再想辦法把有核心技術的圖紙搞到手,要是辦不到,哼,你就等着給你自己收屍吧!”
鄭大毛嚇得連連點頭,聲音都帶着哭腔了:“是……是,鄭同志,我……我一定想辦法,一定辦到,您……您可千萬別開槍啊,我……我這條命可就攥在您手裡了呀。”
鄭同志這才冷哼一聲,緩緩收起了槍,看着鄭大毛那副狼狽的樣子,滿臉嫌棄地說道:“還杵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滾去辦事兒,別再讓我失望了,否則,有你好看的!”
鄭大毛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往門外跑去,心裡充滿了恐懼和懊悔,懊悔自己不該貪心接了這事兒,更不該去質疑鄭同志,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硬着頭皮去想辦法補救
其實,這事兒倒怪不得鄭大毛,當初王衛東在打印機設計之初,就考慮到了防止泄密的重要性,爲此可是做足了功夫。
他特意安排修理部門那邊留存的圖紙,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結構圖紙,那些真正關鍵的核心技術所在之處,都被嚴格把控着,密不透風。
也正因如此,趙淑雅才能相對輕鬆地拿到那份看似是打印機技術資料,實際卻沒多少實質內容的圖紙呀,要是涉及核心機密,哪能那麼容易得手呢。
可鄭大毛對此並不清楚呀,他滿心以爲劉光齊是拿了假圖紙來糊弄自己,把他給騙得團團轉呢。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地面上,劉光齊心情格外舒暢,騎着自行車,嘴裡還哼着小曲兒,慢悠悠地往軋鋼廠去上班呢。
昨天從鄭大毛那兒得了一百塊錢,他心裡別提多高興了,想着得好好犒勞一下媳婦,畢竟這事兒趙淑雅也出了不少力呢。
於是,他專門花了五十塊錢給趙淑雅買了一份精緻的禮物,昨晚趙淑雅看到禮物的時候,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容,還誇獎了他幾句,這讓劉光齊心裡那叫一個美啊,覺得自己這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可劉光齊怎麼也沒想到,他這好心情馬上就要被打破了。還沒等他走到軋鋼廠門口呢,就被兩個身形壯碩的混混給攔住了去路。這倆混混穿着流裡流氣的,嘴裡叼着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其中一個混混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劉光齊,甕聲甕氣地說道:“喲,這不是劉光齊嘛,大毛哥請你呢,跟我們走一趟唄。”
劉光齊一聽,心裡先是“咯噔”一下,不過轉而又想,鄭大毛之前答應了一星期後給自己剩下的四百塊錢,難道這會兒是想提前把錢給自己了?這麼一想,他頓時又高興起來了,也沒多想,滿臉堆笑地說道:“哎呀,是大毛哥找我呀,行嘞,那咱們走吧。”
說着,劉光齊便樂呵呵地跟着這兩人,朝着之前去過的那片小樹林走去。一路上,他還在心裡盤算着,等拿到那四百塊錢,該怎麼花呢,是再給媳婦買點啥好東西,還是自己留着當私房錢呢
等他們來到小樹林的時候,鄭大毛正黑着臉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那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周圍還圍着幾個混混,一個個也是滿臉不善,虎視眈眈的樣子。
可劉光齊滿心都惦記着那剩下的四百塊錢呢,壓根就沒仔細去察覺鄭大毛的臉色不對勁兒。他大搖大擺地走到鄭大毛跟前,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還十分囂張地伸手說道:“大毛哥,你昨天可說好了,先給我一百塊,剩下的四百塊過一星期再給我呀,我這掐指一算,這纔剛過了一天,你就找我,莫不是想提前把錢給我了吧?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快把那四百塊錢給我唄。”
鄭大毛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噌”地一下就從石頭上站了起來,怒目圓睜地瞪着劉光齊,大聲吼道:“劉光齊,你還敢跟我要錢?你他孃的坑我呢是吧!你給我的那是什麼破圖紙,一點用處都沒有,害我在別人那兒丟盡了臉面,你倒好,還舔着臉來要錢,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你還敢在這兒囂張!”
劉光齊被鄭大毛這突如其來的怒火給嚇了一跳,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心裡覺得委屈極了,趕忙辯解道:“大毛哥,你可不能這麼說啊,那圖紙可是我媳婦費了好大勁兒從廠里弄出來的,正兒八經的資料呀,怎麼就沒用了呢?你可不能耍賴不認賬啊,我爲了這事兒擔了多大風險,你又不是不知道。”
鄭大毛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哼,你少在這兒給我狡辯,我找人看過了,那上面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玩意兒,根本就不是我要的核心技術圖紙,肯定是你小子故意拿這破東西來糊弄我,想騙我的錢吧?我告訴你,今天這四百塊錢,你想都別想了,我沒找你把昨天那一百塊要回來,就算便宜你了!”
劉光齊一聽鄭大毛不但不想給錢,還要把昨天的一百塊要回去,頓時也急眼了,他脖子一梗,大聲說道:“鄭大毛,你這就是不講理了啊,當初咱們可是說好的,我把圖紙給你,你給我五百塊,現在你倒好,想賴賬了?我不管,今天你必須把那四百塊錢給我,不然我跟你沒完!”
周圍那些混混一看這架勢,紛紛圍了過來,一個個摩拳擦掌,眼中透着兇狠。
劉光齊卻一點都不害怕,他堅信是鄭大毛在故意耍無賴,試圖顛倒黑白。他梗着脖子,大聲喊道:“鄭大毛,你別以爲人多我就怕你,今天這事兒你必須給我個說法,別想這麼輕易就把我打發了!”
鄭大毛見劉光齊非但不還錢,還要跟他要錢,那憤怒簡直如同洶涌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他滿臉漲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吼一聲:“劉光齊,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緊接着,像一頭髮狂的野獸一般,猛地衝了上去,揮起右拳,帶着呼呼風聲,朝着劉光齊的面門砸去。
劉光齊見狀,本能地往旁邊一閃,鄭大毛的拳頭擦着他的臉頰而過。劉光齊也不甘示弱,趁着鄭大毛一擊未中的空當,迅速擡起左腿,朝着鄭大毛的腹部踹去,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道:“鄭大毛,你敢先動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鄭大毛被這一腳踹得悶哼一聲,身體向後踉蹌了幾步,但很快就穩住了身形。他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盯着劉光齊,咆哮道:“好你個劉光齊,有兩下子啊,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饒!”說着,再次撲了上去,這次他雙拳齊出,如雨點般朝着劉光齊的胸口和頭部招呼過去。
劉光齊一邊用手臂格擋,一邊尋找反擊的機會,嘴裡喊道:“鄭大毛,你這是想殺人啊!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我怎麼樣,我媳婦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她在廠裡可有不少關係!”
鄭大毛根本不理會劉光齊的威脅,攻勢愈發猛烈。他一個左勾拳打在劉光齊的肩膀上,劉光齊吃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但他強忍着疼痛,用頭猛地向鄭大毛撞去,這一下正好撞在鄭大毛的下巴上,鄭大毛的牙齒都差點被磕掉,疼得他“嗷嗚”亂叫。
那些混混在一旁看着,也不閒着,時不時地喊上幾句:“大毛哥,揍他!往死裡揍!”“這小子還敢還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劉光齊儘管奮力抵抗,但畢竟鄭大毛平日裡在街頭廝混,身強體壯且更具打鬥經驗,他到底不是鄭大毛的對手。
幾個回合下來,劉光齊漸漸體力不支,被鄭大毛瞅準了破綻,一腳踢在他的腿彎處,劉光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鄭大毛緊接着一記重拳砸在他的後背上,劉光齊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向前撲倒,摔在了地上。
鄭大毛仍不解氣,大步跨上前去,騎在劉光齊的身上,左右開弓,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劉光齊的臉上、身上,邊打邊罵:“讓你騙我!讓你跟我耍心眼!”
劉光齊試圖擡手抵擋,卻被鄭大毛輕易地壓制住,只能被動挨打,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不一會兒,劉光齊就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鄭大毛這才停了手,站起身來,大口喘着粗氣。他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從腰間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噌”的一聲彈出刀刃,再次走到劉光齊跟前,蹲下身子,將匕首狠狠地懟在了劉光齊的脖子上。
劉光齊頓時感覺脖子上一陣冰涼,那冰冷的觸感彷彿死神的召喚,他的身體瞬間僵住了,心臟也彷彿停止了跳動。他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着鄭大毛,聲音顫抖地說道:“大……大毛哥,你……你別衝動啊,有……有話好說,我……我真不知道那圖紙怎麼會沒用啊……”
鄭大毛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盯着劉光齊,咬牙切齒地說道:“劉光齊,你今天要是不把那五百塊錢還給我,再給我弄來真正有用的圖紙,我就宰了你!別以爲我不敢!”
劉光齊嚇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他拼命地搖頭,說道:“大毛哥,我……我真沒有錢啊,那圖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弄了,我……我媳婦肯定不會再幫我了,你……你放過我吧……”
鄭大毛冷笑一聲,將匕首又往劉光齊的脖子上壓了壓,一絲鮮血順着刀刃滲了出來,他說道:“哼,沒錢?那你就想辦法去借!至於圖紙,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三天之內,必須給我搞到手,否則,你就等着給你自己收屍吧!”
劉光齊此時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他只能機械地點點頭,說道:“好……好的,大毛哥,我……我一定想辦法……”
鄭大毛這才緩緩收起匕首,站起身來,對着劉光齊啐了一口,說道:“哼,這三天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想着逃跑,我的人可都盯着你呢!”